不用擔心哪個才是溫迪,兩個都是,合體就是雙重記憶的溫迪!不合體就是各自都持有一部分的記憶,但是他們都很愛鐘離的。
雖然依舊堅持一個鐘離一個溫迪職責。
——
來不及等到鐘離疑惑,溫迪快速松開他的脖子,整個人與他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仿佛剛才的溫柔只是自己偽裝出來的。他看不到鐘離任何的反應,也不期待得到回應,只是在這個時候——腦海中又多出了一點記憶。
那是他在被困入幻境里時,遇到的假風神。如果只是短暫的武力交流,溫迪的實力絕對毋庸置疑,可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卻看到他勾了勾唇角,嘲諷從嘴中溢出︰
“你以為……你是誰的替代品?”
“其實我們都只不過是替代品而已,無非,是天理大人對你的寵愛更多一點,就一點點而已。”
“睡吧,只要你一直就這樣子睡下去,我就會取代你了。”
再然後……溫迪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墜入深淵,身體的失重感和疲倦涌上心頭,讓他忍不住想睡一覺。可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現在明顯還不是睡覺的時候,他拼命的睜開眼楮,卻無濟于事,只能帶著不甘和憤怒閉上了眼楮。
不,我還不能……睡覺。
他們——還在等我!
——再一次睜開眼楮時,他來到了新的地方。而他面前則站著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少年,
“你是誰?”
“我?你不是已經很清楚我是誰了嗎?我在夢中跟你見過無數次,你……難道還不眼熟嗎?”
對方微微的皺起有些好看的眉頭,將疑惑表現的恰到好處,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小心翼翼。那雙似藍非綠的眼眸中,恰好帶著點靈動溫柔,就像是黑夜中不斷閃爍的星星那般……
“……你終于來了嗎?要殺掉虛假的我,取代我成為……成為他的愛人?”
回想起剛才假風神同他說出的那段話,溫迪的內心有些失落。他不是那種強行佔著別人的位置不放手的人,如果有一天不合格的自己要銷毀的話,他也會坦然的接受一切的。
但——另一個少年卻有點迷茫,他搖了搖頭,打斷了溫迪自暴自棄的做法︰
“額,為什麼會這樣想?我從來不認為我們其中有一方是不存在的。我們明明都是真實存在的靈魂,一人一半,不多不少才對啊!”
他搖了搖頭,瞪大眼楮盯著少年,可眸子中卻帶著幾分悲痛︰
“不是這樣的……你和我不一樣。外面那個擁有了所有記憶的摩拉克斯,是你的摩拉克斯。而我的摩拉克斯……他已經死了!死了!”
“你不會以為——你是我的替代品吧?”
听到這番詢問, 一滴晶瑩的淚珠,無聲無息,緩慢的從他的眼角滑落。溫迪搖了搖頭,神情在一瞬間變得悲傷,他喃喃自語︰
“我,我是誰的替代品?”
“我不知道……我只是,天理創造出來的……”
“可是我卻對摩拉克斯產生了情感……”
溫迪閉上了眼楮,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摩拉克斯曾經死在他面前的模樣。記憶之中那個沉穩的男人,他的身體是那樣的瘦弱,就這樣倒下——
好痛,真的好痛。
原來,神的弱點,也可以是愛。
不,他不是神,更準確點的,他只不過是一個更高級別存在的人偶,所制造出來的一具空殼,一個木偶而已……
看到溫迪似乎陷入了自己所想象的幻境,少年頓了頓,他懊惱的捶了一下自己的頭,于是快步走上前來,搖著他的兩個肩膀——
“哎呀!哎呀!清醒點啊巴巴托斯!我就是看你睡著了才費盡心思跑來找你的!”
“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真相嗎?那我告訴你,其實!你根本就不是誰的替代品。我是你,你,也是我。我們從本質上是一個人,只不過因為某些事情,導致你和我意外分離,幾經波折,你成為了天理的人。而我,卻以〔自由〕之名漂泊在外,沒有目的地,也無家可歸。”
看著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此時此刻正在苦口婆心地勸導著自己,溫迪的眸子莫名的滾動了一下,睫羽輕顫,沒忍住復述︰
“我們本質上是一個人嗎?這怎麼可能…”
“你也叫巴巴托斯,我們長相一模一樣,可是……明明,我們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
溫迪眨了眨眼楮,那雙眼楮中閃過幾分懷疑,但很快懷疑又煙消雲散了。他看著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目光有些無奈,剛才還有些朦朧的眸子在頃刻間清明了起來,他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腦海中又想起假風神那猖狂的笑容,他點了點,目光堅定了起來︰
“不管我是不是假的,我都不可以看到蒙德落入他人之手。我不可以再一次的陷入夢魘中了,我要快一點醒過來……快一點——”
“……唉?這樣也行?唔,原來我的那半靈魂意志這麼堅定嗎?有點,意外?不過!不過挺好的,你只要記住你是真的就行……至于我們會不會再一次的見面……”
他笑了笑,湊近溫迪,小心翼翼的趴在他耳邊,
“我們會再一次重逢的,但,現在明顯還不到時候。”
“夢,該醒了,巴巴托斯。”
——再一次的睜開眼楮!
靜靜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假風神,溫迪這才醒悟。原來剛才的一切都只不過是自己內心的博弈,是他心中的那個溫迪在努力的喚醒他……溫迪微眯雙眸,努力回想著先前發生的一切,好像……他想起來什麼了。
不管是不是替代品,就算是——我也會守護住蒙德城的。哪怕……我真的是一個假貨,哪怕,我最後的命運是死。
深吸一口氣,溫迪看著另一個自己,平靜的點點頭︰
“你說得對,我的確是一個不入門的替代品。而你也是替代品……我們?誰又比誰高貴多少呢?”
“啪!”
夢境就此碎裂,溫迪喘著粗氣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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