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a座25層的走廊上很是熱鬧。
幾乎所有人都在急切地尋找合適的隊友。
“老李，你們隊還差人吧？加我一個怎麼樣？”
一個瘦弱的男人湊到三個男人面前。
“滾一邊去！就你這病怏怏的樣子，能扛得動兩百斤？還是能采多少植物？”
“不行就起開，讓我來！我以前可是專業健身教練，現在肌肉還留著一些。”
“行，就你了！食物大家平分，偷懶的人下次就別來了，名聲臭了看誰還敢要你！”
組好隊的人群浩浩蕩蕩往樓下走。
經過樓梯拐角時都不約而同地捂住鼻子，露出厭惡的表情。
被眾人用嫌棄的目光看著，楊樹縮了縮脖子。
劉婕被老鼠爆頭後，他就搬到了25層。
原本想在走廊找個地方睡的，但是這些家伙居然嫌他身上太臭。
楊樹又不想離開人群，只能在樓梯拐角處打地鋪。
為了報復，他每天晚上都會偷東西，還故意往別人的腌菜壇子里吐血水、擠膿包。
楊樹能感覺到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
想當初，他一個晚上能偷三件女人的貼身衣物，現在作案一次都費勁。
他無比懷念白霧災害剛爆發時候的日子。
那時候帶著潘小菲，以及後來的劉婕四處撬防盜門偷食物。
雖然生活依舊艱苦，但至少肚子里能有東西，還有女人可以玩。
哪像現在，整條走廊空蕩蕩的。
只剩下幾個實在沒力氣下樓的老人，和他這個被所有人嫌棄的爛人。
是物理意義上的爛！
他的臉頰、手臂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紅色的小疙瘩。
每個疙瘩中央都鼓著黃白色的膿包，時不時滲出腥臭的膿水，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刺鼻氣味。
走廊里的住戶擔心被傳染，不敢湊過去強硬趕他走。
每次路過都只能捂著鼻子快步離開，生怕沾上什麼變異病菌。
“都是那個臭婊子潘小菲，害得我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楊樹臉色猙獰地咒罵著，每說一個字都會扯動臉上的膿包，帶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
他顫顫巍巍地支起身子，艱難地朝著樓下挪動腳步。
與其在這里等死，不如下去踫踫運氣。
收集植物是不可能了，就他現在這副殘破的身子骨，怕是要被植物當成養分。
“如果能找到一枚異能果實就好了。
雖然不敢妄想取代林鋒的位置...但至少能治好這身爛瘡吧？”
居民們陸續來到樓下，發現王大川夫婦已經開始收集植物了。
這對夫妻沒有冒險離開居民樓，而是小心翼翼地收割著從窗戶爬進來的藤蔓。
至于一樓現在是什麼情況，誰也不敢確定。
人群在樓梯口躊躇不前，最終只有幾個膽大的敢往下走。
上百號人擠在二樓，植物肯定不夠分，早點下去才能早點完成任務。
收割只是相對簡單的一步，待會兒扛著兩百斤重物上樓才是最大的困難。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突然從樓下傳來，緊接著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嘟”聲。
走在後面的人目睹了恐怖的一幕。
最先下去的那個人被一株長著紫色尖刺的植物刮到。
短短幾秒鐘內就全身腐爛，化作一灘黑水，變成了肥料。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像一盆冰水澆在眾人頭上，剛剛燃起的熱情瞬間被撲滅。
大家開始小心翼翼地往下挪動。
那些沒穿長袖長褲的人更是嚇得趕緊往回跑，準備換身衣服再來。
王大川夫婦拍著胸口，暗自慶幸沒有貿然下樓。
一樓完全被白霧籠罩，再加上茂密的藤蔓遮擋光線，不打手電根本看不清周圍情況。
稍有不慎就會被那些帶刺的植物刮傷。
等換好衣服的人陸續返回，二樓的藤蔓很快就被收割一空。
居民們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往下探索。
“啊！”
一樓的大廳外面傳來慘叫，嚇得樓上的人渾身哆嗦。
但是沒人願意就這樣放棄，畢竟已經耗費了半個上午的時間和大量體力。
“呸！他們真倒霉。”
“是啊，我們小心一點就好，晚點再離開室內。”
“我之前听出去的人說要去b座找吃的。”
“做夢吧，哪棟樓沒有管理員？去了恐怕要被打死。”
一樓的植物很多，連地板都被頂開了。
大家戰戰兢兢地采集著，期間倒是听到有人死了，不過都是死在外面的。
楊樹花了整整兩個鐘頭才踉踉蹌蹌地爬到樓下。
他沒有力氣采集植物，也沒人會跟他組隊。
現在的他連收集植物嫩芽的體力都沒有了。
況且這段時間偷吃的那些腌菜，味道實在是令人作嘔。
楊樹現在只想吃點正常的食物，所以他把目標定在了隔壁b座。
死就死吧，反正現在這個樣子也活不長了。
找到食物和異能果實是他最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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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拖著搖搖晃晃的身體，渾渾噩噩地朝著外面走去。
傍晚。
林鋒獨自站在a座天台上，俯瞰著被白霧籠罩的城市。
這場災害已經持續了半個月，如今連23層都被濃霧給遮住了。
盛世江南小區的樓層高度只能算中等，按照現在這個速度，頂層被淹沒只是時間問題。
“看來得考慮搬家的事了。”
隨著異能等級提升，林鋒在白霧中的可視範圍已經擴大到20米。
在樓頂的正常視野能看到很遠，具體有多遠他也不清楚。
隱約能望見遠處的紫金山輪廓。
以及附近那兩座頂層相連的摩天大樓。
那是金陵市的地標建築雙子星大廈。
這兩棟高達600米的建築，擁有150層地上空間和4層地下室，總佔地面積超過4萬平方米。
作為集酒店、購物、商超、娛樂于一體的綜合性大廈。
頂層是被譽為七星級的天空之城大酒店。
雖然這個星級只是商家自封的噱頭，但奢華程度確實遠超普通五星級酒店。
林鋒記得以前從紫金山眺望的時候，天空之城就像雲海中璀璨的明珠。
是個不錯的新家選擇！
以雙子星大廈的高度，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被白霧吞沒。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那里離官方的紫金山聚集點太近了。
身影一閃，林鋒出現在26層的走廊上。
剛剛現身，一只黑白相間的哈士奇就興奮地撲了上來。
“汪汪！”
白虎還是這麼熱情，林鋒不得不伸手擋住狗頭，免得被蹭一褲腿口水。
林鋒拿出三大塊蛇肉，二哈立刻乖乖坐好，尾巴在地上掃來掃去。
“今天給你加餐，這東西我們吃不來，就便宜你了。
吃完後有兩件事情要交給你辦。”
白虎一點也不嫌棄，吐著舌頭呼哧呼哧地喘氣。
眼看口水就要滴落時，又猛地吸回去，似乎知道林鋒討厭弄髒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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