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公傳奇

第636章 現形嚇煞岳母,夢兆解除疑惑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王鐘亭 本章︰第636章 現形嚇煞岳母,夢兆解除疑惑

    卻說胡氏走近豆棚,睜開老眼向這愛婿一瞧,猛然大叫一聲,驚倒在地。手中抱著的女孩,年才五歲,也被她摜在地上,大哭大喊,一會也看了看睡在榻上的爹,也是狂喊一聲,跟隨他外祖母一同暈了過去了。

    這一陣大鬧,早已經驚動了睡在榻上的王成驕,從睡夢中驚起,跌將下來,攙扶起岳母胡氏,抱起了女兒,同時春瑛和兩個女僕也趕了過來。

    大家正在忙亂,也自然動問原由。春瑛和成驕的女兒先醒了過來,一看見攙她的是他父親,便又是大哭大叫,兩只小手拼命地掙扎,只向他娘春瑛的身上亂扯,口中嘟嘟囔囔地說“爹不是個人,爹不是個人。我不要他抱呀。”

    春瑛听了,感到奇異,連忙把女兒抱了過去,一面驚怪地問丈夫成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王成驕一听女兒的話,心中不曉轉著什麼意思。正在呆呆的不得勁兒,听了妻子春瑛這般逼問,因此就說“連我也不曉得,他是怎麼一回事兒?如今該快快先把娘送回去,再作一番道理。大家都在這里,也不是個事兒。”一句話提醒了春瑛。

    于是春瑛抱著女兒,還有帶著的兒子,此時也聞信趕來。

    成驕愣了一會兒,皺皺眉頭,猛然間把胸脯一拍,滿面上現出殺氣,回頭吩咐下人們“伺候好公子和小姐,別叫他們跑開。”

    然後自己便自告奮勇,親自來背他的丈母娘。春瑛欲待阻擋,成驕解釋說“丈母生平愛潔,他又是老誠規矩的太太,別人怎好背他?我做女婿的和自己兒子一樣,當然不要緊。況且老人家又喜歡我,不會嫌我不干淨的。”春瑛只得依他。

    大家在前面,成驕背著丈母在後面走。大家已經進了園門,成驕還在相距幾十步的地方,慢慢地走著。但是春瑛等人耳中卻明明還听得胡氏喉中似乎有什麼聲音氣息。

    大家都當他已經醒轉,倒也十分開心。一會兒都進了正屋,成驕將他背至床上,輕輕地放下,說道“怎麼娘還是老不開口,你們都來瞧瞧,他這樣子,不是已經……。”

    話說到這里,便把下半句忍在嘴里中,沒有說出來。

    春瑛听了這話,心中已是明白幾分,她娘親必定已經是凶多吉少了,慌忙把小孩遞給二位女僕。自己走過來一看,只見胡氏雙眼暴凸,舌頭伸在口外,宛然像是被人縊死了的一般,再摸了摸她的身上,連一絲游氣都沒有了。

    春瑛頓時捶床拍案,呼天搶地地哀哭了起來。成驕自然也伏在床沿號啕大哭。

    哭過了一陣子,下人們都過來勸解。隨後他們的娘舅德盛,以及其老婆張氏、兒子、女兒,一齊得信趕到。大家哭過一場,王成驕不等他們開口,自己就先說道“丈母死得大奇,死狀也太古怪。若說被人暗害,他老人家和什麼人有這般大仇?況且是自己親自背了進來,大家共見。沒有離開我這身子一步,到了床上,就成了這樣形狀。難道是什麼縊鬼索替,趁他跌這一跤,有些中風的光景,就將他的性命從我的肩胛上取了去,也未可知。但這事究竟也是近于荒謬。舅舅在此,你是我們的長親,看該如何查究一下才好?”

    德盛卻是一個醉中之徒,只要供他好酒、好肉,這酒肉一飽,就是向他借個腦袋過來用一用的,他也沒有不答應的。

    此時听成驕如此說法,只得抱著個少管閑事的宗旨,忙說“甥姑爺的話不錯,你丈母由你親自背入房中,誰能從你肩上不聲不響,取了他的性命去了?再說句玩笑的話,就是姑爺中人要謀死你丈母,也沒有那麼容易呀。”

    說到這句,成驕不覺改變了面色,正待說話,卻听胡德盛又接著說道“仔細想來,除了你剛才說的縊鬼索替之外,簡直沒有其它理由可供探討。總而言之,這些全是前生的冤孽,今世得到報應。人已死了,趕緊辦後事要緊。這些空話,說它做什麼?”

    成驕听了這番話,心里頭的一塊大石頭方才落地。當下大家都舉起哀來,辦起了喪事。少不得一場的忙碌,這也就不必細說。

    單說春瑛自上一年成驕對她辯明建業之事,心中疑念盡消。哪知為時未久,又鬧出這件奇怪的喪事。想來母親死狀可慘,決不像是嚇死的,更不像是中風是。

    而且女兒年已四歲,大略也是知道一些情事的。據她說“那天晚上,祖母抱他我到爹爹身邊,卻不見爹,只見一條絕大絕大的大蛇,又好像哥哥讀的書本子上那條大龍。”

    女兒接著對母親春瑛說“爹爹原只及了一條褲子,那天晚上,人家看見這條褲子,卻明明套在這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下半段。因此祖母一嚇,就嚇倒了,把我也摜了下來。等我喊了一聲時,那東西又不見了,只見爹爹從榻上起來抱我。那時娘和哥哥們也來了,我至今見了爹爹,還是怕顫顫的。”

    春瑛听了這番報告,更加回想到兩個小孩分娩時的夢景,並且又想起從前的種種疑點,把幾個問題合並起來,越發造成一個總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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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瑛只是覺得自己的親親愛愛的丈夫,必然可能是什麼神龍轉世,所以才有這許多的異征,而且有幾樣征兆怕丈夫本人都未必一定知道,所以連他自己也不能說得明白。卻不管他本人知道與否,總之既有這等佳兆,可見是個非常之人,將來多多少少會分得一些造化,也未可知。如此一想,倒歡慰起來。

    光陰易過,不覺又是數年,王成驕的小女孩子也有十一二歲了。王成驕既而也不怎麼出門,也不見他有什麼顯貴的朋友來往。雖則夫妻情愛始終不改,春瑛也不是怎樣指望他求名求利,封侯拜將。

    但是年華垂老,幻境無窮,芳心默運,終是感覺種種怪象來得太沒有著落了。

    一天,胡德盛夫婦前來閑談,適逢王成驕出門去了。德盛的妻子許氏為人極是老誠、忠厚,素來寶愛春瑛。春瑛也事他們兩老如同父母,有許多話,在成驕面前未必敢講的,對于他們的面上,卻是無話不談。

    這日,無意之中就說到胡氏死狀奇慘,大家終是不明白此中的真相。春瑛因而把兩個孩子調了開去,對許氏說道“甥女有件不易解的難題,很久就想請教舅父母。因為覺得事有關礙,不敢隨便出口。今天講到母親之事,卻使我萬分忍耐不住,要把壓在心胸久蘊未泄的話對舅父母談談。”

    二人問是何等大事,如此慎重。

    春瑛便把自己對于丈夫的種種疑團,從最初訂親之日開始,再到丈夫王成驕顯形嚇死老母為止,講得詳詳細細。說完了話,又淒然下淚說道“自知母親老命,送在冤家身上,但他也不是有心謀死母親的。況且事情鬧將突然出來,一家人就得拆散開來,一班兒女交給誰教養。而且當時甥女因他有此許多異兆,曾經懷疑他是必有造化的奇才英俊,一片痴心,還希望他有些大的作為,那麼將來也可替母親爭些身後的面子,老人家死在九泉,也可瞑目了。在成驕本人,也算得將功抵過了。甥女存了這等思想,所以把那時的事情,一概放在肚子里邊,始終沒敢向人透露一句。時常想到已經去世的母親,地下有知,不要恨我做女兒的,只顧維護丈夫,不替老人家報仇。我想到這層,也是自己心驚膽戰的。可憐甥女自從母親死後之日為始,對于丈夫成驕身上,不曉得轉過多少念頭兒。一念是母仇當報,恨不得立刻將他嚇死母親之事,宣布出來。可是他的有心無心,有罪無罪,听諸王法判斷。那我也算對得住母親了。可是轉念又望他能夠建功立業,替國家做事情,替母親討個封誥,再替兒女們立點根基,也未嘗不可邀亡母的原諒。這樣兩種念頭,久久留在心胸中,始終不得個解決。但照現在的情形看來,他這人哪!舅母、舅父都在這里,不是甥女胡亂評斷人家,照他這等志趣行為,要想做個英雄豪杰,怕也沒什麼大指望了。甥女倒也並不一定要他怎樣榮宗耀祖,但既不能成就事業,倒使得甥女對于母親的心願,沒有解決的辦法。這也就罷了,最奇怪的是他這人,說是平常人物,為什麼又有那些奇怪的特征。既然有這許多的異征,怎又不見一些報應?甥女自幼讀書,也曾知道自古來多少帝王名臣,當其出世之時,都有幾件異于平人的征兆,尤其是夢見金龍,大貴非凡。如今你們甥姑爺,不但幾個孩子有此同樣的夢兆,而他本身竟于睡熟的時候會顯出原形來。這等征象就了不得了。何以他的情形,卻又一些沒有發達騰飛的情狀呢?甥女對于此事,懷疑至今。所以想兩位老人家見多識廣,也定知道這當中的道理。”

    德盛是一個拘謹小心的人,听了外甥女這一大片的議論,深怕這位外甥女婿真會有什麼舉動起來,功名富貴倒不大在意,卻怕身家性命被他帶累在內。听完了話,早已呆得和木雞一般,盡自怔怔地看了看他的老婆,哪里還能答復春瑛的請教。

    許氏雖是女流,膽量倒比丈夫大一些。她看見丈夫這般情形,不覺好笑起來,說道“甥女,你不該把這等話對你舅舅講。他枉為男子,膽子比芥子還要微細。听見這等話,不得把他的魂靈兒嚇到九霄雲外去了,哪里還有什麼主見?”

    胡德盛听了老婆這樣子譏笑自己,不覺紅了臉,訕訕地笑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做娘舅的,有個不希望外甥姑爺飛黃騰達麼?不過我也自恨才疏學淺。甥女問我的話,慚愧一句也答不出。你既這麼說,一定有什麼高見。甥女不是外人,他又誠心誠意地請教你我,你卻不妨從直談談,也好讓甥女放心才是。”

    許氏笑了笑,呸了一聲,說道“虧你還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平時做些小事情,便嚇得不敢出頭,總要推我出去,替你說話。如今放著外 甥 女嫡親的骨肉,不過請教幾句閑話,說不說,打甚麼緊,懂不懂,又沒什麼關系。你既然說不出來,也就罷了。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也要往我身上推,不是可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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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盛經妻子這麼一說,面孔越發紅了。正要回敬她幾句,無奈口才實在不好,期期艾艾了一陣,半句兒也說不完全,引得許氏和春瑛相對大笑。

    春瑛因說“舅父實在是萬分忠厚的人,比舅母更來得質樸。舅母既然如此說,想來一定能夠替我解決這個疑案,還請快快告訴甥 女兒吧。”

    許氏笑了笑,舒了口氣,說道“甥女也說得好笑極了。甥女人又聰明,又讀過許多書,人家許多男子都說趕不上你。難道舅母這樣一個不通世務,不讀詩書的鄉下婆子,見識會比你更高麼?不過說到鄉下婆子,又有我們的鄉下見識。我听人說,城外的東華帝君廟,非常靈應。多少人求福得福,求財得財,求子孫的得子孫。甥女既是心有懷疑,大家又閑著沒有事做,何妨備好香燭,同去求告帝君賜支靈簽,就可以明白此中的真相了。”

    這一句話提醒了春瑛,忙說“舅母說的一點不錯,東華帝君真是最有靈感的神道。好在離我家不遠,舅母,我們擇日不如撞日,難得今兒兩位老人家雙雙在此。你們甥姑爺又出門去了,他說要到晚上才能回來。這個時候才午牌時分,快去快回,正好瞞住他,一點曉不得信息。兩位老人家,答應了我,我們即刻就去,好麼?”

    德盛、許氏听了,一時倒也高興起來。當即喚進一個下人,預備了軟轎、香燭之類。三人都坐上了轎子,許氏的轎子中帶著春瑛的兒子毛毛,春瑛自己帶了女兒囡囡。並帶了男女佣人各一個,一行七個人,直奔城外的東華廟內。

    到了東華帝君廟門前,三人都下了轎,下人們把兩個孩子帶去各處玩耍。春瑛讓舅父舅母先去上了香,自己隨後上去,一秉虔誠地叩了幾個頭,求出一支簽來,三人圍攏來,一同觀看,那簽上沒有一個字,乃是一幅白紙。三人不解其故。

    春瑛便說“沒有擇定日子,齋戒沐浴,必是神靈嫌我不誠,不肯賜簽。”

    許氏卻勸春瑛再求一只簽。春瑛依言,再跪再求,默默通誠,好久好久,才又求出一個簽來。說也不信,求出來的又是那支原簽,仍舊看不見有一個字。

    因此,再由許氏代求一簽,仍然還是如此。這一來二去的,倒把這三個人嚇得沒了主意。據許氏之見,說“一定是我們三人之中有什麼得罪了神靈。久在廟中,越發惹得帝君厭惡,不如趕緊回去。”

    春瑛信以為真,大家乘興而來,掃興而返,慌慌張張地回到家里。

    春瑛本來是為斷除疑心而去的,如今越發是增加上了疑團。

    這日晚上,便感覺神思不寧,輾轉反側地鬧了一夜,倒把丈夫成驕也鬧得睡不著覺。

    丈夫先是疑心妻子有什麼毛病,問了幾次,春瑛怕他疑心,只得勉強蜷伏,動也不動。

    成驕方才睡熟,可是春瑛還在彷徨,直到晨雞三唱,東方發白,方才有些倦意,恍恍惚惚地進入了一個夢境。

    夢境之中,春瑛看見一位頭結雙丫髻的仙人,手持芭蕉扇,自言乃是東華帝君的徒弟鍾離權,說“吾奉東華帝君的法旨,以因為你夫君獲罪于天,屢逃法網。此番惡貫已滿,帝君命我行誅。但是因念你生性忠厚,生平並無罪過,誤嫁匪人,情尤可寬恕,特先告戒于你。遇有意外之事,可速避至外家,切勿心存私愛,妄思有所動作,免得自取無窮之禍。今天你等前來廟中求簽,帝君不肯賜示,也是怕事機泄漏。妖人何等靈警,萬一先期有什麼動作,豈非可危可怕?所以不得不格外秘密。你要明白此中利害,務要特別小心,慎之戒之,勿貽後悔。”說畢自去。春瑛從夢中醒轉過來,驚出一身大汗。回想起剛剛的夢境,卻歷歷在目。

    春瑛心想這個夢境證明日間求簽的情形,覺得凶多吉少,又念多年夫妻感情,深知我丈夫的為人也頗為規矩,有何大罪,致遭天譴?

    如此一想,頓時感覺幻夢無什麼憑據,不足深信。

    剛好丈夫成驕醒了過來,看見妻子春瑛還是呆呆地望著,如有深思,心中不覺大感奇怪。又恐她會弄出什麼毛病來,便抱住了妻子春瑛,溫溫款款地安慰了一番。又問妻子有什麼感觸,怎麼會忽然失神,不像往常的樣子。

    這樣一來,可就壞了。春瑛受此溫存,愈發感覺丈夫關愛之情切,相待之深厚。不知不覺間,竟然把夢中仙人切囑之言,丟在腦後。

    春瑛自思身為人妻,禍福與共。無論夢境真假,別人可瞞,丈夫面上須瞞不得。

    想到這里,春瑛于是把夢中的所見所聞,一一地對丈夫說了出來。雙手抱住丈夫成驕的腰際,悄悄切切地問道“哥哥你也替我想想,這等惡夢,怎能不叫人驚駭?”

    問了一回,看見丈夫並不做聲,心中有些奇怪。于是忙把自己一張粉臉,靠近丈夫,貼住他的臉兒。正要再問,哪知丈夫成驕的臉上忽然冷得和冰鐵一般。兩只眼楮睜得大大的,怔怔地直視著帳外。

    此時天色黎明,晨光透人,約略瞧得出他的神情十分可怕。這一來,把個春瑛嚇得怪叫了一聲。不知道丈夫王成驕為何有此現象,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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