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公傳奇

第545章 辨冤力諫 送喪全誼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王鐘亭 本章︰第545章 辨冤力諫 送喪全誼

    卻說廣陵王劉荊,自奉詔回國之後,仍然懷著異圖,暗中引入術士,屢屢與其商量謀議,劉荊看明帝沒動他,還以為可以干得更大一點呢。永平十年(58年),羌人造反時,且日望西羌有變,可借防邊為名,稱兵構亂。事為漢明帝劉莊所聞,特將他改封為廣陵王。

    可是,劉荊仍然不思悔改,到封地後,又私下里問相士“我長得像先帝,先帝三十歲當皇帝,我今年也三十歲了,可以起兵嗎?”

    相士心想“您要造反?我可不想陪著送死”。于是,向郡國的官員打了小報告。

    地方官當即奏聞,東漢朝廷遣使者前往責問,劉荊因逆謀發覺,不免感到驚惶,害怕漢明帝問罪,于是就自己進了監獄。

    漢明帝尚不忍加罪,于是只是裁減了劉荊的衛隊以及隨從,未過分追究此事。另外命國相中尉,代理國事,慎加約束。沒想到劉荊不肯改過,不久,劉荊安排了巫師運用巫術詛咒漢明帝,結果漢明帝劉莊馬上又知道了這個事情。劉荊終于明白,想造反是不可能的。罪惡的理想由此破滅,于是他在絕望中自殺了。

    劉荊膽小如此,何必主謀?漢明帝因劉荊為同母弟,格外憐恕,仍賜謚為思王。嗣且封劉荊之子元壽為廣陵侯,食荊故國六縣,又封元壽之弟三人為鄉侯。劉荊死逾年,東平王劉蒼入朝,時在永平十一年。寓居月余,辭行歸國。漢明帝送至都門,方才與其告別。及還宮後,復懷思不置,特親書詔命,遣使齎給東平太傅,詔曰

    辭別之後,獨坐不樂,因就車歸,伏軾而吟,瞻望永懷,實勞我心。誦及采菽,以增嘆息。采菽見詩經,系天子答諸侯詩。日者問東平王處家何等最樂?王言為善最樂。其言甚大,啟予多矣。今送列侯印十九枚,諸王子年五歲以上能趨拜者,皆令帶之,王其毋辭。

    原來漢光武帝十一子,惟臨淮公劉衡,未及王封,已經殤逝,尚有兄弟十人,除漢明帝得嗣統外,要算東海王劉強,及東平王劉蒼,最為循良。劉強逾壯即歿,事見前文;劉蒼卻持躬勤慎,議政周詳,比東海王劉強更有才智,所以保全名位,備荷光榮。獨楚王劉英為許美人所生,許氏無寵,故劉英雖然得沐王封,國地卻是最為貧小。

    漢明帝嗣阼,系念親親,卻也屢給賞賜,並封劉英的舅子許昌為龍舒侯。偏劉英心懷非望,居然有覬覦神器的隱情,前次訪求佛法,並不是有心清淨,實欲仗那佛氏靈光,呵護己身。暗地里私刻圖印,妄造靈符。

    到了永平十三年間,忽然有一男子燕廣,來到宮闕之下報告叛變之事,向朝廷彈劾楚王劉英,說他與漁陽人王平、顏忠等,造作圖書,謀為不軌等語。

    漢明帝得書,發交有司復查。有司派員查明,當即復奏上去,略稱楚王劉英招集奸猾,捏造圖讖,擅置諸侯王公將軍二千石,大逆不道,應處死刑。

    漢明帝以至親兄弟不忍殺之,但奪劉英的王爵之位,徙劉英至丹陽涇縣,尚賜湯沐邑五百戶;又遣大鴻臚持節護送,使樂人奴婢妓士鼓吹隨行。劉英仍得駕坐輜,帶領衛士,如有游畋等情,準衛兵持弓挾矢,縱令自娛。子女既受封侯主,悉循舊章,楚太後許氏,不必交還璽綬,仍然留居楚宮。

    當時司徒範遷已歿,調太尉虞延為司徒,復起趙熹行太尉事。楚王劉英陰謀泄露,先有人告知給虞延。虞延因藩戚至親,未便舉報揭發,延捱了好幾日,即由燕廣上告,惹動皇帝大怒,且聞虞延擱住不奏,傳詔切責,虞延懼罪自盡。又枉死了一個。楚王劉英至丹陽,得知虞延不為奏明,尚且遭譴,自己恐再招奇禍,索性也自殺了事。

    楚國存三十三年而除。皇室遣光祿大夫給劉英吊唁祠祭,按照法制賜贈喪物,又加賜列侯印綬,以諸侯禮葬其于涇縣。由于劉英廣結天下名士,故漢明帝“窮治楚獄”達數年之久,牽連的範圍極廣,被處死或流放的有幾千人,被關在監獄的也有幾千人。後來袁安任楚郡太守,才平息了此次獄事。

    何必興此大獄?先是光武帝舅樊宏,曾受封壽張侯,光武帝母為樊重女,樊宏之子樊倏承襲父爵,累世行善,戒滿守謙。

    漢明帝因東平王劉蒼,親而且賢,特將壽張縣移益東平,改封樊倏為燕侯。樊倏弟弟鮪曾經求楚王劉英之女為子婦,樊倏從旁勸阻道“前在建武年間,我家並受榮寵,一門五侯,樊宏兄弟,並得封侯。當時只教一語進諫,便是子得尚主,女得配王,不過天道忌盈,貴寵太過,適足招災,所以可為不為。今我家已不如前,怎得再聯姻帝族?且爾只有一子,為何棄諸楚國呢?”

    樊鮪不願從諫,竟為兒子樊賞娶得劉英之女。及楚獄一起,樊倏已早逝,漢明帝曾聞樊倏前言,且追懷舊德,令樊倏諸子俱得免坐。

    曾經楚王劉英謀反,暗地里搜求天下的人才。等到謀反之事被發覺,漢明帝劉莊得了這份記錄名冊,有尹興的名字,于是傳令讓尹興到廷尉的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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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續與主簿梁宏、功曹史駟勛及掾史五百余人去洛陽詔獄接受審訊,諸吏不堪痛楚,大半已經成為死人,只有陸續、梁宏、駟勛受到各種酷刑拷打,肌肉潰爛,始終沒有供認服罪。

    陸續的母親從遙遠的家鄉趕到京師,打听消息,但罪案特別嚴重,沒有辦法與陸續見面。母親只能做好飯菜,交給門卒轉送給陸續。

    陸續雖然被打得遍體鱗傷,但說話時情緒激昂面不改色,只對著飯菜悲泣不止。使者覺得奇怪,問他是什麼緣故。陸續說“母親來了,不得見面,所以落淚。”

    使者大怒,認為門卒通風報信,要召來審訊。陸續見狀,解釋說“我是因為吃了食物和喝了肉羹,才知道是出自母親之手,所以知道是母親來了,不是別人告我的。”

    使者問“為什麼知道是你母親所作呢?”

    陸續道“母親切肉從來都是方形的,切蔥按一寸為標準,我是根據這個知道的。”

    使者向客舍詢問得知陸續的母親果然來到京城,心中暗自贊賞,上書陳述他的故事,漢明帝為此感慨不已,于是下令赦免了尹興等人,讓他們返回故鄉,終身禁止做官。雖得不死,痛苦已經吃得夠了。

    顏忠、王平,連坐楚獄,情罪最重,自知不能幸生,索性信口扳誣,竟將隧鄉侯耿建、郎陵侯臧信、護澤侯鄧鯉、曲成侯劉建等人,一股腦兒地牽引進去。

    四侯到庭對簿,都說與顏忠、王平,素未會晤,何曾與謀?問官不敢代為表白,還想將他們誣告連坐。

    這個時候,寒朗以謁者的官職暫時署理侍御史,與三府屬官一同審理楚地顏忠、王平訴訟的案件,供詞牽連到隧鄉侯耿建、朗陵侯臧信、護澤侯鄧鯉和曲成侯劉建。耿建等人說從來沒有見過這兩個人。這時,漢明帝感到非常憤怒,官吏們恐懼不安,所有牽連到的人,一律深陷其中,沒有敢為他們求情以得寬恕的。

    寒朗為他們的冤屈而感到悲傷,就獨自試著問顏忠、王平有關耿見等人容貌的事情。他們兩個人倉促驚遽不能回答。寒朗知道其中的奸詐,于是上書說耿建等人不是邪惡之人,只不過是被顏忠、王平誣陷而已,懷疑天下無辜之人大多與此類似。

    漢明帝劉莊听說後,于是就召寒朗入宮,問他說“耿建等人即便像你說的這樣,顏忠、王平為什麼要牽連他們呢?”

    寒朗說“顏忠、王平知道自己所犯的罪責不可饒恕,因此就胡亂檢舉,希望以此表明自己。”

    漢明帝說“即便像你說的這樣,四侯沒有罪,你為什麼不早奏,致使案件延續這麼久拘囚到了現在?”

    寒朗回答說“我雖然審理此案沒有發現他們犯罪的事實,然而擔心四海之內另有揭發的人,因此沒有及時上奏。”

    漢明帝聞言,大罵,說道“官吏動搖不定,懷有二心,趕緊拿下。”

    左右的人正要把他拉下去,寒朗說“希望說完一句話再死。小臣不敢欺騙,只想幫助國家而已。”

    漢明帝問“誰和你一起寫的奏章?”

    寒朗回答說“我自知罪該滅族,不敢玷污別人,確實希望陛下您醒悟而已。在審問犯案的人時發現,他們都說的是妖惡的大事,這也是臣子憎惡的事情,現在審案的官員寧可重判、多判不敢輕判、少判,認為這樣以後就不會受到追責。”

    寒朗接著說道“因此,拷問一個牽連出十個,拷問十人牽連到百人。公卿大人們朝會,陛下您問我們得失,大臣們都長跪著回復,原有的律制,大罪禍及九族,陛下您大恩大德,只是處罰到犯罪者本人,天下非常幸運。等到大臣們回到家,口中雖然不說,卻在屋內暗自仰頭嘆息,沒有人不知道冤屈,可是沒有人敢違逆你。我今天陳述的,即使死了也不後悔。”

    這個時候,漢明皇帝劉莊的神色才慢慢緩和了下來,就叫寒朗出去。

    過了兩天,漢明帝劉莊親自擺駕洛陽監獄審查囚徒,清理出一千多人。

    後來,王平、顏忠死在監獄中,寒朗就把自己關押起來。正趕上皇帝劉莊下詔赦免,免去官職,釋歸薛縣故鄉。

    任城令袁安,字邵公,汝南郡汝陽縣(今河南省商水縣)人。

    袁安的祖父袁良學習《孟氏易》,在漢平帝時以明經被舉薦,後官至成武縣令。袁安年輕時繼承祖父的學問,為人很莊重、有威信,被州里人敬重。最初擔任縣里的功曹,有一次,袁安帶著檄文到州從事那里辦公,從事托袁安捎封信給縣令,袁安說“您是為公事,自有郵驛替您傳送;如果是私事,就不應找我功曹。”便辭謝不肯接信,從事有些害怕,就沒有拜托他。後來,袁安被舉薦為孝廉,先後擔任陰平縣長和任城縣令。他所任職的地方,官吏百姓都既畏敬又愛戴他。

    永平十三年(71年),楚王劉英謀反案交給楚郡核實。次年,三府(太尉、司空、司徒)推薦袁安辦理此案,認為他能處理復雜的案件,漢明帝任命袁安為楚郡太守。當時受劉英供辭牽連被關押的有幾千人,漢明帝大發脾氣,而辦案人又急于定案,嚴刑威逼不少人招供,誤判死罪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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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安到郡里後,先不進衙門,而到監獄去,審理那些無沒有明顯證據的,逐一上報,讓他們出獄。府丞掾史都向袁安叩頭力爭,認為但凡是附和劉英的,按法律都與劉英同罪,袁安不同意。他說“如果不合律例,我負全責,不連累你們。”于是分別一一上報。漢明帝感動之下覺悟,當即同意袁安的請求,因此被釋放出獄的人有四百多家。

    漢明帝且下詔大赦,凡謀反大逆,及諸不應宥諸囚犯,盡令免死,許得改過自新。

    永平十四年(72年),袁安被征召任河南尹。袁安任河南尹時,政令非常嚴明,但他從來沒有因賄賂罪來審訊人。

    他常常說“但凡做官的人,高一些就希望擔任宰相,下低一些也希望能擔任州牧太守,在聖明之世禁錮人才,這是我不忍心去做的事。”

    听到這話的人,都很感動,並勉勵自己要廉潔奉公。袁安在職十年,京師雒陽的政紀很整飭,他的名聲深得朝廷看重。

    楚王獄案無疑是漢明帝在位時期最為嚴苛統治的一個典型的縮影。

    漢明帝在嚴苛的統治之下,除了普遍的嚴厲律法外,還施行了大量詳細的法律規定。據統計,漢明帝在統治時期頒布了超過五千條的法律條文,其中約有五分之一是關于死刑的規定。

    當時為了逃避嚴苛的法律制裁,一些普通百姓不得不流離失所,成為流民。

    漢明帝為外戚樊氏、郭氏、陰氏、馬氏子弟在南宮創辦學校,稱為“四姓小侯學”,並設置五經師(教授儒家經典的教師)進行教育。 ??

    漢明帝在南宮設立太學,吸引大量學生就讀,包括匈奴貴族也派遣弟子遠赴求學。該校規模龐大,鼎盛時期學生人數達萬人以上。 ??

    這兩類學校均以儒家經典教育為核心,旨在強化外戚與皇室子弟的儒家修養,維護統治秩序。

    義士如範式、李善等人,俱由公府闢舉,破格錄用。

    範式,字巨卿,山陽郡金鄉縣(今山東省濟寧市金鄉縣)人氏,少游太學,和汝南郡人張劭是好朋友。

    張劭,字元伯。後來兩人一起告假回鄉,範式對張元伯說“兩年後我要回京城,我會去拜見您的父母,看看您的孩子。”然後就共同約定了日期。後來約定的日期快到了,張元伯把事情全都告訴了母親,讓她布置好酒食恭候範式。

    母親說“都分別兩年了,千里之外約定的事情,你怎麼就這麼相信他呢?”

    張元伯回答說“巨卿是講信用的人,一定不會違背諾言。”

    母親說“如果真是這樣就該為你們釀酒。”到了那天,範巨卿果然來了,二人升堂互拜對飲,喝得十分暢快後才相互告別。

    範式當了郡里的功曹。後來張元伯得了重病,臥床不起,同郡的郅君章、殷子征早晚盡心照料著他。

    張元伯臨終時長嘆說“不能看到我的至死不相負的朋友,真是萬分遺憾啊!”

    子征說“我和君章對您如此精心,還不能算是至死不相負的朋友,你還要找誰?”

    張元伯說“像您二位這樣是我活著時的好朋友。山陽郡的範巨卿才是我的至死不相負的朋友。”不久張元伯就死了。

    一天,範式突然夢見張劭帶著黑色帽子,帽子上垂著纓帶,急匆匆地走來,叫他說“巨卿,我在某一天死了,要在某一時下葬,永歸黃泉。您如果還沒忘了我,能不能再見我一面?”

    範式惆悵地驚醒,悲傷長嘆,大哭一場。他把事情全部向太守做了報告,請求讓他前去奔喪。太守雖然心里並不相信,但不忍心違抗他的深情,于是就允許了這件事。

    範式于是穿上為朋友吊喪的服裝,到了張元伯下葬的那天,坐著快馬奔赴到那里。範式還未趕到時靈柩就已經出發了,到了墓地要下葬了,但靈柩卻不肯進入墓穴。

    張元伯的母親撫摸著靈柩說“元伯,難道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于是就停下靈柩等了一段時間,就看到有輛白馬拉的素車遠遠嚎哭而來。元伯的母親看著那車就說“一定是範巨卿來了。”巨卿一到就叩拜靈柩說“元伯,您可以走了。生死異路,從此永別了。”參加葬禮的一千多人全都感動的流下眼淚。範式就拉著引棺的繩索牽引靈柩,靈柩這才緩緩向前。然後他又留在墳地,為張元伯修墳種樹才離開那里。

    後來範式又回到了京城,到太學去求學。當時長沙的一個儒生叫陳平子的也在一起求學,但和範式從未見過面,平子染病快要死去,對他的妻子說“我听說山陽郡的範巨卿,是節烈的賢士,可以以死相托。我死後把尸體淺埋在巨卿的門前。”

    說完,陳平子然後就撕下一塊白布寫了一封信留給範式。他死後,妻子就遵照他的遺言去做。當時範式正好出行剛剛回來,讀了信看見墳墓,感傷不已,哭著向墳墓作揖,把他當做自己的死友。然後就護送照料平子的妻兒,親自把靈柩護送到臨湘。在離目的地四五里的地方,他就把白布寫的信放在靈柩上,哭著告別離開了。平子兄弟得知這件事,馬上就去找他,但再也找不到。長沙的上計掾史到京城辦事時,上書表彰範式的事跡,三府都要征闢他,他都沒有應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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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式被舉為州郡的茂才,四次升遷至荊州刺史。南陽友人孔嵩,家里貧窮,父母親又都老了,于是改名換姓,被雇做新野縣阿里街的小卒。範式巡視新野,縣里選了孔嵩做導騎歡迎範式。範式認識他,叫住孔嵩,挽著孔嵩的手臂道“你不就是孔仲山嗎?”相對嘆息,談到平生的經歷說“從前我與你都穿著長袍,在太學里學習,我蒙受國家的恩德官至刺史,你竟隱瞞著自己的身份,處在卒伍,實在可惜啊!”

    孔嵩說“侯嬴長期做著夷門卒,看守城門,非常快意。孔子想住在九夷,不嫌鄙陋。貧窮是讀書人的本分,難道這是鄙賤嗎?”範式令縣令另派人代替孔嵩,孔嵩認為先被雇佣,日期也未滿,不肯離去。

    孔嵩在阿里,正身厲行,街里的子弟皆服其訓導。于是公府征召去京師,在途中住在下亭,盜賊偷了他的馬,不久得知是孔嵩的馬,就互相指責道“孔仲山是個好人,難道也可以侵犯的嗎?”于是送馬謝罪。後來孔嵩官至南海太守。範式後來升遷至廬江太守,享有威名,死在任上。

    可見得義士所為,窮達不移,正自有一番德業哩!

    就是李善亦南陽人氏,從前李善原是𤔡陽縣李元的僕人。建武年間疫病流行,李元家里人一個一個相繼病死,只有一個孤兒李續生下來,僅幾十天,家里貲財成千上萬,奴婢們私下商量,想把李續也殺了,大家好分了這些財產。

    這個陰謀被李善得知,他決定保護少主人,但是他一個人,勢單力薄,自己恐怕也無力回天。沒辦法,李善只好帶著李續遠走高飛。

    那天晚上,李善趁其人不注意,偷偷把李續抱了出來,然後趁夜色離開當地,隱藏在山陽瑕丘界中,親自哺養,喂飯喂水,避暑避寒,備嘗艱苦。

    李續雖然在懷抱,李善對待他無異于年長的主人,有事就跪著請示稟告後再做。鄉里為他的行事所感動,都跟著他遵守道義。

    等李續長到十歲的時候,李善帶著他回到本縣,重理舊業。主僕二人直奔縣衙,擊鼓鳴冤,向當地縣令狀告李家奴僕,侵吞李家財物,意圖謀殺幼主。

    當地官員了解到李善的忠義事跡後,被他深深地感動了,決定為李續平反冤情,官府統統把那些貪污主人財產的奴僕全部捕殺了。

    這個時候,鐘離意任瑕丘令,上書推薦李善的事跡。光武帝劉秀下詔令授李善和李續都為太子舍人。

    漢明帝劉莊在位時公府征召,李善因能治理難治的地方,被升日南(越南境內)太守。自京師去到職,路經𤔡陽,經過李元的墳墓,在一里之外,就脫去朝服,拿著鋤頭除草。拜墓罷,哭泣悲傷不已,自己親手炊飯,執鼎俎祭祀李元。流淚說“君夫人,善在此。”盡哀,幾天後才走。到官,以仁愛為政,感化異俗。升九江太守,未到,在路上病死。

    李續為李善持孝服,如喪考妣,後來亦官終河南相,以德報德,兩貽令名,豈不是行善有福麼?喚醒世人。

    東漢明帝時,王喬被任命為鄴縣縣令。他治理地方,政令清簡,不擾百姓,吏民皆稱其賢。然而這位縣令卻有一樁奇事,令鄴縣上下頗感神秘。

    每逢初一、十五朔望之日,王喬必然會離開縣衙,前往京城洛陽朝見當今天子。此去洛陽,路途迢迢數百里,常人往返非數日不可達。然而王喬清晨之時離開衙門,傍晚時分必能安然返回,且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去鄰縣走一遭而已。

    更為奇怪的是,從來不見王喬乘坐車馬,亦不見有隨從相伴。問他如何往返,王喬只是淡然一笑,答曰:“承蒙朝廷恩典,自有便利。”

    此事漸成鄴縣一謎。有人猜測他身懷縮地奇術,有人疑是鬼神相助,但皆無實證。消息傳到京城,漢明帝亦感驚異。他召來掌管天文歷法、兼察異聞的太史令,問道:“王喬每次朝見,來去如風,不見車騎,卿可知其中奧妙?”

    太史令聞言,沉吟了片刻,方才奏道:“臣聞鄴縣內有異氣,或者與此事有關。陛下欲知其詳情,可等待王縣令下次朝見之日,命人暗中留意,觀察王縣令來時乘坐何物。”

    漢明帝听了太史令的建議,認為可行,于是依言。待到下月初一,王喬如常入宮朝見。漢明帝早已安排太史令率數名精干衛士,隱蔽在洛陽城外的必經的官道旁,凝神觀察。

    清晨時分,薄霧未散。護衛士兵們屏息凝神觀察,忽然看見東南方的天際,有兩個黑點由遠及近,速度極快地飛過來。初時如飛鳥,轉瞬間已經來至近前。眾人定楮細看,不由得大吃一驚!那竟是兩只碩大無比、羽毛光潔的野鴨鳧!雙鳧並翼齊飛,姿態矯健,破空之聲清晰可聞。更令人瞠目的是,在那雙鳧背上,端坐一人,青衫布履,神態安詳,正是鄴縣令王喬本人!

    只見雙鳧飛臨城郊,緩緩降低高度。王喬輕拍鳧頸,那雙鳧便如通靈性,穩穩降落在官道旁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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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喬從容地從鳧背上跨下,整了整衣冠,雙鳧則安靜地立于一旁,引頸梳理羽毛。

    太史令與衛士們看得真切,心中震撼無比。待到王喬入城後,太史令連忙命衛士悄悄靠近那雙鳧鳥,意圖捕捉。誰知那對鳧機警異常,見有人來,立時就振翅欲飛。衛士們慌忙撲上,七手八腳,總算網住了一只,另一只卻長鳴一聲,沖天而起,瞬息消失在雲端。

    眾人將捕獲的野鴨帶回宮中,呈于漢明帝御前。漢明帝劉莊與群臣們圍觀,見此鳧形貌與尋常野鴨無異,只是體格更為雄健而已,目光炯炯有神。漢明帝命人好生看管,待王喬朝見完畢,再行詢問。

    朝會結束,漢明帝單獨召見王喬。他指著籠中野鴨,含笑問道:“王卿每次往返京洛,所乘便是此物吧?”

    王喬見事已至此,便不再隱瞞,躬身答道:“陛下聖明,此乃臣之代步。”

    漢明帝聞言,大感興趣,于是又問道:“此鳧從何而來?竟能負人疾飛?”

    王喬微微一笑,並未直接作答,只是說道:“此物本為陛下所賜,臣不過善加驅使而已。”

    漢明帝聞言,愕然道:“朕所賜?卿何出此言?”

    王喬解釋道:“請陛下命人取臣四年來朝見時,每次入宮門所呈之門籍符信來觀。”

    漢制,官員入宮,需將一塊刻有官職姓名的木牌稱為“門籍”或“符”交予宮門守衛查驗登記,離宮時再取回。

    漢明帝聞言,即刻命掌管宮禁的官員,取來王喬歷年呈交的門籍符信。

    很快,幾塊相似的木符呈于御案。王喬拿起其中一塊,又指了指籠中野鴨,對漢明帝道:“陛下請看。”

    眾人目光聚焦。只見王喬手中那塊木符,其形狀大小,竟與籠中野鴨的一只腳掌相差無幾!王喬放下木符,輕嘆一聲:“此符離臣日久,已失其靈性了。”

    言罷,王喬對著籠中野鴨,口中似默念了一句什麼言語。

    籠中野鴨似有所感,忽然引頸發出一聲清越的長鳴!緊接著,在漢明帝與群臣驚駭的目光注視下,那只被關在籠中的野鴨,周身泛起一層柔和的光芒,形體竟然開始迅速虛化、變化!羽翼收攏,利爪收縮變小,最後化作了一只厚底方頭的官靴舄!那靴子質地似木似革,紋路古樸,靜靜地躺在籠底,赫然正是王喬腳上所穿官靴的另一只!

    大殿上一片死寂。漢明帝與群臣目瞪口呆,半晌無言。原來王喬往返京洛所乘的“飛鳧”,竟是他腳上所穿的靴子所化!而每次入宮交驗的門籍符信,便是其中一只靴子所變。離宮之時,他取回符信靴子,雙舄合璧,便可再化飛鳧,載其歸去。

    漢明帝恍然大悟,心中既驚訝且佩服,情不自禁地感嘆道:“卿真乃神人也!”欲重加封賞,更欲留其在朝中為官。

    王喬卻躬身辭謝,神色平靜如常,說道:“臣本山野散人,蒙恩牧守一方,已是逾分。今機緣已顯,恐難久留于塵世。此靴既現本相,當歸于陛下。鄴縣政務已清,吏民安穩,臣請辭官歸隱。”

    無論漢明帝如何挽留,王喬去意已決。他脫下腳上僅存的那只官靴,恭恭敬敬置于御前,與籠中那只恰好成對。然後,王喬對著漢明帝深深一揖,又環視殿上群臣,微微一笑。就在眾人注目之下,王喬的身影竟漸漸變得透明,如同水中的倒影,最終化作一縷清風,裊裊飄散于巍峨的宮殿梁柱之間,再無蹤跡可尋。

    漢明帝望著御案上那一對古樸的官靴,久久不語。他命人將這對“飛鳧舄”珍藏于秘府。而鄴縣百姓,直到朝廷派來新知縣,方知王縣令已然仙去。

    百姓益以為神,替他立廟,號葉君祠。吏民祠禱,無不應驗;若有違犯,立致禍殃。或說他即是仙人王子喬,即周靈王太子晉,相傳為吹笙緱嶺,跨鶴升天。是真是假,亦無從證實,但究不如範式、李善等人,可為世法!有詩詠道

    淑世應當先淑身,子臣弟友本同倫;

    試看義士臨民日,不借仙傳化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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