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公傳奇

第476章 劉嫖穢聞 公孫承意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王鐘亭 本章︰第476章 劉嫖穢聞 公孫承意

    卻說那司馬相如,因病免職家居,只是為了應長門宮中的陳阿嬌的贈金買賦之請,不得已力疾成文,交與來使帶回。這賦叫做《長門賦》,乃是皇後陳阿嬌被廢,還想著可以復位,所以想借著有名文人的筆墨,以此想達到感動漢武帝之心,所以不惜花千金,購求一賦。就是竇太主之女陳阿嬌不沒有生兒子,又非常愛嫉妒,自從與衛子夫爭寵後,竟失了漢武帝歡心。見前文。衛子夫越加得寵,陳後是越加失勢,窮極無聊,于是召入女巫楚服,要她設法祈禳,為的是挽回漢武帝的心意。巫師楚服滿口承認,且自夸自己玄法精通,能使指日有效。廢後陳阿嬌也是個女流見識,怎知道這個女巫婆只是為了妄語騙錢而已?便即叫她祈禱起來。女巫楚服遂號召其所謂徒眾,設壇齋醮,每日必入宮一二次,喃喃誦咒,不知說些什麼話兒。好幾月不見應驗,反使漢武帝得知消息,怒不可遏,好似火上添油一般。當下漢武帝下令徹底查究,立刻將巫師楚服拿下,命令官吏審訊,一嚇二騙,不由巫師楚服不招,依詞定讞,說她為後咒詛,大逆無道,罪應梟斬。此外尚有一班徒眾,及宮中女使太監等人,通通都被連坐,一概處死。這篇讞案奏將上去,漢武帝立即批準,便把巫師楚服推出市曹,先行梟首,再將連坐諸人,悉數牽出,一刀一個,殺死至三百余人。楚服貪財害命,咎由自取,但是又何必連坐至三百余人,冤是不冤?陳後得報,嚇得魂不附體,數夜不曾合眼,結果是冊書被收,璽綬被奪,廢徙長門宮,竇太主館陶也覺慚愧恐懼,連忙入宮到漢武帝面前前,稽顙謝罪。漢武帝尚追念舊情,避座答禮,並用好言勸慰,決不令廢後吃苦,竇太主于是稱謝而出。

    本來竇太主是漢武帝的姑母,且有擁立舊功,應該入宮譙責,為何如此謙卑,甘心屈膝?說來又有一段隱情,從頭細說,卻是漢史中的穢聞。

    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劉嫖的丈夫陳午過世,此時她已是個60多歲的婦人,寡居在家,而她已迷戀上一位叫董偃的美少年。董偃的母親本是賣珠人,他從十三歲起就常與母親出入竇太主家,當時旁人都稱他長相俊美,于是竇太主召見他,並且從此將他養在府里,供他讀書,並讓他學習各種才藝。董偃漸漸長大,到十八歲的時候,在外做竇太主的隨從,回府里則是她的內侍。董偃生性溫柔和善,再加上他與竇太主劉嫖通奸的關系,因此許多人都接見他,稱他“董君”。

    安陵人爰叔(袁盎的佷子)是董偃最要好的朋友,他對董偃說“您暗地里侍奉公主,隨時都有可能被皇上處罰,您打算就這樣若無其事地過下去嗎?”

    董偃惶恐地說“其實我心里也很害怕,但一直想不出好的辦法來。”

    爰叔說“皇帝去顧成廟(文帝廟)祭祀,路遠沒有住宿的地方,荻草竹林叢生難以盡除,籍田于禮又不可廢,實無可建行宮之處,您何不告訴竇太主讓她把長門園獻出來,這正是皇上需要的啊。要是這樣做了,皇上知道了此計出自于您,那麼您就可以安枕無憂,以後也就不用再擔心了。要是您沒有這樣做,皇上就會提出請求,那時對您又會怎樣看待呢?”

    于是董偃叩頭拜謝說“一定照您說的去做。”

    董偃接著去見竇太主,把這件事告訴了她,竇太主馬上奏報皇上,決定把長門園獻出來。皇上非常高興,把竇太主園改名為長門宮,董偃也安然無恙。太主也很高興,讓董偃送一百斤黃金給爰叔祝壽。

    這個時候陳後被廢,出入居住長門宮中,尚覺得生死難卜,竇太主劉嫖為了親女兒計劃,復為自己計劃,沒奈何婢顏奴膝,入宮求漢武帝,到漢武帝面加慰諭,方才安心回家。

    袁叔復替董偃出謀劃策,再向董偃密進秘謀,董偃即轉告竇太主劉嫖,令她裝起假病,連日不朝。漢武帝怎麼知道真偽?于是親自探疾,問她所欲,竇太主劉嫖故意唏噓,且泣且謝道“妾蒙陛下厚恩,先帝遺德,列為公主,賞賜食邑,天高地厚,愧無以報,設有不測,先填溝壑,遺恨實多!故竊有私願,願陛下政躬有暇,養精游神,隨時臨妾山林,使妾得奉觴上壽,娛樂左右,妾雖死亦無恨了!”

    漢武帝劉徹答說道“太主何必憂慮,但願早日病愈,自當常來游宴,不過群從太多,免不得要太主破費哩。”

    竇太主听了,謝了又謝,漢武帝即起駕還宮。

    過了數日,竇太主劉嫖便自稱病愈,覲見漢武帝。漢武帝劉徹卻命左右取錢千萬,給與竇太主,一面設宴與飲。

    席間談笑,暗寓諷詞,竇太主知他言中有意,卻也未嘗抵賴,含糊答了數語,宴畢始歸。

    又過了數日,漢武帝劉徹果然親自降臨竇太主的家,竇太主劉嫖聞御駕將到,急忙脫去華衣,改穿賤服,下身著了一條蔽膝的圍裙,仿佛與灶下奴婢相似,乃出門佇候,待至漢武帝劉徹到來,傴僂迎入,登階就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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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武帝見她這般服飾,已是一眼窺透,便笑語竇太主劉嫖,說道“願謁主人翁!”

    天子無戲言,奈何漢武帝劉徹不知?竇太主听著,不禁赧顏,下堂跪伏,自除簪珥,脫下履來,叩首說道“妾自知無狀,負陛下恩,罪當伏誅,陛下不忍加刑,願頓首謝罪!”虧她老臉。

    漢武帝又微笑道“太主不必多禮,且請主人翁出來,自有話說。”

    竇太主乃起,戴簪著履,步往東廂,引了董偃,前謁武帝。偃首戴綠幘,臂纏青韝,皆廚人服。隨竇太主至堂下,惶恐匍伏。竇太主劉嫖代為致辭道“館陶公主庖人臣偃,昧死拜謁!”

    好一個廚宰。漢武帝劉徹笑著,特為起座,囑賜衣冠,上堂與宴。董偃再拜起身,入著衣冠。竇太主劉嫖吩咐左右,開筵饗帝,奉食進觴,董偃亦出來進爵,漢武帝一飲而盡,且顧左右斟酒,回敬主人,並命與竇太主分坐侍飲。居然是敕賜為夫婦。竇太主劉嫖格外獻媚,引動漢武帝歡心,飲至日落西山,方才撤席。及車駕將行,竇太主又獻出許多金銀雜繒,請漢武帝頒賜給將軍列侯從官,漢武帝應聲稱善,顧命從騎搬運了去。次日即傳詔分賜,大眾得了財帛,都感謝竇太主的厚惠,無不傾心。竇太主劉嫖本來貪財,所以平時積貯,不可勝計,且自竇太後去世以後,遺留下的私財,都歸竇太主劉嫖受用,此次為了董偃一人,卻毫不吝惜,買動輿情,俗語有言,錢可通靈,無論何等人物,總教慷慨好施,自然人人湊奉,爭相趨集。況且董偃一時貴寵,連天子都叫他主人翁,還有何人再敢輕視?因此遠近聞風,爭投董君的門下,其實這般做作,都是是袁叔教他的妙計。

    《漢書》里說館陶公主和董偃的關系始于公主守寡之後(主寡居,私近董偃),但按時間線來推算的話,並不是這樣。堂邑侯陳午是元光六年去世的,而皇後陳阿嬌是元光五年被廢,住到長門宮。

    所以獻園一事必定發生在廢後之前,然後陳氏才能廢處于此。所以獻園更是遠在堂邑侯陳平死亡之前。

    所以可知,在堂邑侯還在世的時候,董偃已經公然成了館陶公主的男寵,名揚長安號稱“董君”。

    這時竇太主與董偃的婚外關系是不合理也不合法的,屬于“奸”罪,罪當處死。所以董偃才會惶恐,害怕被降罪。

    竇太主既顯出丑事,遂公然帶董偃入朝。漢武帝亦寵愛董偃聰明伶俐,許得自由往返,董偃從此出入宮禁,親近天顏,曾經跟著漢武帝游戲北宮,馳逐平樂,系上林苑中台觀名。狎狗馬,戲蹴鞠,大邀主眷。剛好竇太主劉嫖復入宮朝謁,漢武帝特為置酒宣室,召偃共飲,與主合歡。

    于是漢武帝劉徹在宣室設酒宴招待竇太主劉嫖,並派謁者引董偃進宮。這個時候,東方朔正持戟在殿階下守衛,他放下戟上前對漢武帝說道“董偃犯有三條該砍頭的罪,怎麼能讓他進宮呢?”

    漢武帝說“是什麼罪?”

    東方朔說“董偃作為皇上的臣民,私下侍奉公主,這是第一樁罪。敗壞男女之間的風化,擾亂婚姻大禮,破壞朝廷制度,這是第二樁罪。陛下年富力強,正當專心研學《六經》,留心處理國家政事,追隨唐、虞盛世,敬仰夏、商、周三代賢君。董偃不遵從經義勸勉學習,反而崇尚靡麗,追求奢侈,極盡狗馬聲色之樂,行走邪惡淫闢之路,此人是國家的大賊,迷惑帝王的鬼蜮。董偃是淫邪的禍首,這是他的第三樁罪。從前,宋恭姬遇上火災,因恪守禮制等待保姆而被燒死,受到諸侯敬畏,怎麼辦呢?陛下?”

    漢武帝沉默不答,許久才說“我已經設下酒宴,以後改正。”

    東方朔說“不可以。宣室是先帝的正殿,不是議定法度的政事不能入內。因為淫亂會逐漸演變為篡逆大禍,所以春秋時豎貂行為淫亂而勾結易牙作亂,慶父死了魯國才得以保全,誅殺管叔、蔡叔西周王室方享安寧。”

    漢武帝听了東方朔的建議,說“好吧。”

    于是漢武帝下詔停止在宣室設席,酒宴改設在北宮,引董偃從東司馬門進宮。為此東司馬門改名東交門。漢武帝賞賜東方朔黃金三十斤。董偃的寵愛從此日衰,郁郁寡歡,活到三十歲就死了。

    過了幾年,竇太主劉嫖也死了,與董偃合葬在霸陵。此後,公主貴人多逾禮越制,就是從董偃開始的。董偃是沾了館陶公主的光,才能以庶人身份陪葬霸陵。

    只是廢後陳氏,心尚未死,暗思老母做出這般歹事,尚能巧計安排,不致獲漢武帝的譴責,自己倘能得人周旋,或者還可以挽回漢武帝的心意,亦未可知,猶記從前在中宮時,曾經听聞漢武帝劉徹稱贊相如,因此不惜重金,買得一賦,命宮人日日傳誦,冀為漢武帝所聞,感動舊念。哪知此事與乃母不同,乃母所為,無人作梗,自己有一衛氏在內,做了生死的對頭,怎肯令漢武帝再收廢後?所以“長門賦”雖是佳文,卻挽不轉漢皇恩意,不過陳氏的飲食服用,總由有司按時撥給,終身無虧。到了竇太主死後,陳氏愈加悲郁,不久亦即病死了。收束淨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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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分兩頭,且說陳廢後巫盅一案,本來不至株連多人,因有侍御史張湯參入治獄,主張嚴酷,所以鍛煉周納,連坐至三百余名。

    張湯是京兆杜陵(今陝西省西安市)人。他的父親曾任長安丞,有一次父親出外,張湯作為兒子守護家舍。父親回來後,發現家中的肉被老鼠偷吃了,父親大怒、鞭笞張湯。張湯掘開老鼠洞,抓住了偷肉的老鼠,並找到了吃剩下的肉,然後立案拷掠審訊這只老鼠,傳布文書再審,徹底追查,並把老鼠和吃剩下的肉都取來,罪名確定,將老鼠在堂下處以磔刑。他的父親看見後,把他審問老鼠的文辭取來看過,如同辦案多年的老獄吏,非常驚奇,于是讓他書寫治獄的文書。父親死後,張湯繼承父職。官為長安吏,任職了很久。

    周陽侯田勝在任職九卿時,曾因罪被拘押在長安。張湯一心幫助他。他在釋放後被封為侯,與張湯交情極深,引見張湯遍見各位貴族。張湯擔任給事內史,為寧成掾,因為辦事無誤,又被推薦給丞相,調任為茂陵尉,在陵中處理事務。

    當時武安侯田擔任丞相,征召張湯為丞相史,又將其推薦給漢武帝,漢武帝讓其補任為御史(《漢書》作侍御史),令他處理訴訟。在處理陳皇後巫蠱的案件時,他深入追查其黨羽。因此,漢武帝認為他很能干,晉升他為太中大夫。他與趙禹共同制定各種律令,務必依法令嚴峻細密,對任職的官吏尤為嚴格。不久,趙禹遷升為中尉,調任為少府,而張湯也升為廷尉,兩人關系密切,張湯象對兄長一樣對待趙禹。趙禹為人廉潔孤傲,自從任官以來,舍第中從未有食客。公卿相繼邀請趙禹,趙禹卻從不回報,其用心在于杜絕知交、親友及賓客的邀請,以便堅持自己的主張。他收到法律判決文書都予以通過,也不復查,以便掌握官屬們過錯。張湯為人多狡詐,玩弄智謀駕馭他人。開始時擔任小吏,虛情假意地與長安的宮商大賈田甲、魚翁叔等人關系密切。及至官達九卿的職位,收納和交結全國各地的知名士大夫,自己心中雖然並不贊許對方,然而表面上仍表現出敬慕之情。

    當時漢武帝劉徹偏愛有文才學問的人,張湯斷決大的案件,欲圖附會古人之義,于是請求以博士弟子中研習《尚書》、《春秋》的人補任延尉史,以解決法令中的疑難之事。上奏的疑難案件,一定預先為漢武帝區別斷案的原委,漢武帝肯定的,便著為讞決法,作為延尉斷案的法律依據,以顯示漢武帝的英明。奏事受到斥責,張湯便向漢武帝拜謝,他還揣摩漢武帝劉徹的意圖,引證廷尉正、監、掾史的正確言論,說“他們本來曾為臣提出來建議,如果聖上責備臣,認為臣沒有采納他們的建議。臣下愚昧,只及于此。”

    春秋一學要屬董仲舒最為深學,漢武帝即位的時候,讓董仲舒出任江都王劉非之相。漢武帝建元6年(前135年),皇帝祭祖的地方長陵高園殿、遼東高廟發生了大火,董仲舒認為這是宣揚天人感應的好機會,于是帶病堅持起草了一份奏章,以兩次火災說明上天已經對漢武帝發怒。結果奏章還沒上,正巧主父偃到董仲舒家做客,看見奏章,因嫉妒董仲舒之才,就把奏章草稿偷走,交給了漢武帝。漢武帝看後大怒,決定將董仲舒斬首。後來又憐其才,又下詔赦免,但江都王相之職卻被罷免,從此,董仲舒不敢再說災異之事,而是干起了老本行,從事教學活動,又教了《公羊春秋》。

    而張湯因為洞察漢武帝心意,因此錯誤常被原諒、有時向漢武帝奏事,受到稱贊,張湯便說“臣下並不懂得這樣向陛下進奏,而是某個廷尉正、監或掾史寫的奏章。”他欲推薦某人,常常這樣表揚此人的優點,遮掩缺點。他斷決的罪犯,若是漢武帝欲圖加罪,他便讓廷尉監或掾史窮治其罪;若是漢武帝意欲寬免其罪,他便要廷尉或掾史減輕其罪狀。所斷決的罪犯,若是豪強,定要運用法令予以詆毀治罪。若是貧弱的下等平民,則當即向漢武帝口頭報告。雖然仍用法令條文治罪,漢武帝的裁決,卻往往如張湯所說。張湯對于高官,非常小心謹慎,常送給他們的賓客酒飯食物。

    對于舊友的子弟,不論為官的,還是貧窮的,照顧的尤其周到。拜見各位公卿大師,更是不避寒暑。因此,張湯雖然用法嚴峻深刻不公正,卻由于他的這種作法獲得了很好的聲譽。而那些嚴酷的官吏象爪牙一樣為他所用者,也依附于有文才學問的人。丞相公孫弘多次稱贊他的優點。

    先是川人公孫弘,與董仲舒當時在建元六年同時被征,選為博士。漢武帝派遣公孫弘出使匈奴,因復命之言不合漢武帝的心意,漢武帝認為公孫弘沒有才能。公孫弘因此稱病,被免官後依舊回到家鄉。

    公孫弘賦閑在家的數年內,武帝推行的一系列新政因威脅到貴族的利益而宣告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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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後,漢武帝劉徹又多次下詔要求郡國舉薦賢良文學之士。

    在元光五年(前130年)八月的舉賢詔下發之後,川國再一次推薦公孫弘赴京,公孫弘推辭說“我曾經西入函谷關應天子之命,因為無才能而被罷官回家。希望大家推選別人吧!”因為公孫弘學習《公羊》在郡國已小有名聲,又曾恭謙謹慎的孝順後母,在後母去世後更為之守孝三年。

    故而川國國人一意推舉公孫弘,公孫弘只好再次入京。(《漢書•武帝紀》言元光元年五月公孫弘出”)

    公孫弘來到長安後,在太常官所待命。武帝向眾賢良發下制書策問天人之道。

    公孫弘在對策中強調天子須身正,為百姓樹立信義。並提出“憑才干任官職,不听無用的意見,不制造無用的器物,不奪民時妨礙民力,有德者進無德者退,有功者上無功者下,犯罪者受到相應懲罰,賢良者得到相應獎賞”這八條治理百姓的根本方法。又以“和”解釋上古治世,言“仁”、“義”、“禮”、“智”為治國之道不可廢弛。最後以應“順應天道”才是天文、地理、人事的法則作為對策結尾。

    太常遍閱一百余位賢良的對策之後,認為公孫弘的對策平平,無甚新意,便在向武帝上奏眾賢良對策成績時將公孫弘列為下等。疏文呈上,武帝看過之後卻將公孫弘之文提升為第一,並詔公孫弘入見。武帝見公孫弘雖年邁卻一表人才,便再一次拜公孫弘為博士。令其在金馬門待詔。

    待詔金馬門後,公孫弘自動向武帝上疏,言當朝因“吏邪”而至“民薄”,又使“邪吏”行“政弊”、用“倦令”治“薄民”,以致百姓不得教化,故而天子雖在先聖的位置卻不如先聖時期的治世。並盛贊周公旦輔佐成王治化之功,而周公時期的治世也是當今天子的志向所在。

    漢武帝看後作冊書,于是問公孫弘道“先生您稱頌周公之治,您覺得自己的才能比之周公誰更為優秀呢?”

    公孫弘回答說“我見識淺薄,才能豈敢與周公相比!雖然如此,我還是明白行治世之道是可以達到先聖時期的大治的。虎豹馬牛,都是禽獸中不容易制服的,然而待到它們被馴服,卻可以對人唯命是從。我听說匠人烘曲直木不過需要數日時間,銷熔金石亦只有數月,而人對于利害好惡的認知,又豈是禽獸木石所能比的?教化經年才有變化,我私下認為還是有點慢了。”漢武帝听後為公孫弘所說的話感到詫異。

    自建元六年(前135年),唐蒙、司馬相如通西南夷以來,鑿山開道一千余里,發巴、蜀、廣三地戍卒數萬人轉運糧餉,二年後,花費巨萬通往西南夷的道路沒有修成,而往來間死亡的戍卒卻為數不少。

    而西南夷又數次舉兵反漢,巴蜀之地困苦,漢武帝為此深感憂患。不久,公孫弘便被派遣至西南夷視察。公孫弘回朝後極力反對通西南夷之策,稱此舉對漢朝沒有益處。而漢武帝劉徹卻並不認同。

    每次朝會發起議論,公孫弘都讓漢武帝劉徹自己做抉擇,從不駁斥爭論。于是,漢武帝劉徹暗自觀察公孫弘,發現其品行敦厚,善于言談,熟悉文書吏事,又能以儒術緣飾文法,漢武帝因此非常高興。元光六年(前134年),即擢升公孫弘為左內史,治理京畿。

    公孫弘見張湯方得漢武帝之寵信任用,于是屢次前往拜訪,與通聲氣。又因主爵都尉汲黯,為漢武帝所敬禮,亦特意與其結交。

    汲黯籍隸濮陽,他的祖先曾受古衛國國君恩寵。到他已是第七代,代代都在朝中榮任卿、大夫之職。靠父親保舉,漢景帝時汲黯當了太子洗馬,因為人嚴正而被人敬畏。漢景帝死後,太子劉徹繼位,任命他做謁者之官。

    東越的閩越人和甌越人發生攻戰,漢武帝劉徹派遣汲黯前往視察。他未到達東越,行至吳縣便折返而歸,稟報說“東越人相攻,是當地民俗本來就如此好斗,不值得煩勞天子的使臣去過問。”

    河內郡發生了火災,綿延燒及一千余戶人家,漢武帝劉徹又派汲黯去視察。他回來報告說“那里普通人家不慎失火,由于住房密集,火勢便蔓延開去,不必多憂。我路過河南郡時,眼見當地貧民飽受水旱災害之苦,災民多達萬余家,有的竟至于父子相食,我就趁便憑所持的符節,下令發放了河南郡官倉的儲糧,賑濟當地災民。現在我請求繳還符節,承受假傳聖旨的罪責。”

    漢武帝劉徹听後,認為汲黯為人賢良,于是免他無罪,調任為滎陽縣令。汲黯認為當縣令恥辱,便稱病辭官還鄉。漢武帝劉徹聞訊,召汲黯回朝任中大夫。由于屢次向漢武帝劉徹直言力諫,他仍不得久留朝中,被外放當了東海郡太守。

    汲黯崇尚道家學說,治理官府和處理民事,喜好清靜少事,把事情都交付自己挑選的得力郡丞和書吏去辦。他治理郡務,不過是督查下屬按大原則行事罷了,並不苛求小節。他體弱多病,經常躺在臥室內休息不出門。一年多的時間,東海郡便十分清明太平,人們都稱贊他。漢武帝得知後,召汲黯回京任主爵都尉,比照九卿的待遇。他為政力求無為而治,弘其大要而不拘守法令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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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汲黯與人相處很傲慢,不講究禮數,當面頂撞人,容不得別人的過錯。與自己心性相投的,他就親近友善;與自己合不來的,就不耐煩相見,士人也因此不願依附他。但是汲黯好學,又好仗義行俠,很注重志氣節操。他平日居家,品行美好純正;入朝,喜歡直言勸諫,屢次觸犯漢武帝的面子,時常仰慕傅柏和袁盎的為人。他與灌夫、鄭當時和宗正劉棄交好。他們也因為多次直諫而不得久居其官位。

    就在汲黯任主爵都尉而位列九卿的時候,王太後的弟弟武安侯田做了宰相。年俸中二千石的高官來謁見時都行跪拜之禮,田竟然不予還禮。而汲黯求見田時從不下拜,經常向他拱手作揖完事。這時漢武帝正在招攬文學之士和崇奉儒學的儒生,說我想要如何如何,汲黯便答道“陛下心里欲望很多,只在表面上施行仁義,怎麼能真正仿效唐堯虞舜的政績呢!”漢武帝沉默不語,心中惱怒,臉一變就罷朝了,公卿大臣都為汲黯驚恐擔心。漢武帝退朝後,對身邊的近臣說“太過分了,汲黯太愚直!”群臣中有人責怪汲黯,汲黯說“天子設置公卿百官這些輔佐之臣,難道是讓他們一味屈從取容,阿諛奉迎,將君主陷于違背正道的窘境嗎?何況我已身居九卿之位,縱然愛惜自己的生命,但要是損害了朝廷大事,那可怎麼辦!”

    汲黯多病,而且已抱病三月之久,漢武帝劉徹多次恩準他休假養病,他的病體卻始終不愈。有一次,汲黯病得很厲害,莊助替他請假,漢武帝劉徹問道“汲黯這個人怎麼樣?”莊助說“讓汲黯當官執事,沒有過人之處。然而他能輔佐年少的君主,堅守已成的事業,以利誘之他不會來,以威驅之他不會去,即使有人自稱像孟賁、夏育一樣勇武非常,也不能撼奪他的志節。”漢武帝說“是的。古代有所謂安邦保國的忠臣,像汲黯就很近似他們了。”

    大將軍衛青入宮侍中,漢武帝曾踞坐在床側接見他。丞相公孫弘平時有事求見,漢武帝有時連帽子也不戴。至于汲黯進見,漢武帝不戴好帽子是不會接見他的。漢武帝曾經坐在威嚴的武帳中,適逢汲黯前來啟奏公事,漢武帝沒戴帽,望見他就連忙躲避到帳內,派近侍代為批準他的奏議。汲黯被漢武帝劉徹的尊敬禮遇到了這種程度。

    漢武帝劉徹曾經與汲黯談論政治之道,志在唐虞,汲黯竟直接答道“陛下內多私欲,外施仁義,奈何欲效唐虞盛治呢!”一語中的。漢武帝變色退朝,顧語左右道“汲黯真一個憨人!”朝臣見漢武帝驟退,都說汲黯言不遜,黯朗聲道“天子位置公卿,難道叫他來作諛臣,陷主不義麼?況人臣既食主祿,應思為主盡忠,若徒愛惜身家,便要貽誤朝廷了!”說畢,夷然趨出。

    漢武帝卻也未曾對汲黯加于譴責,及唐蒙與司馬相如,往通西南夷,汲黯獨謂徒勞無益,果然治道數年,士卒多死,外夷亦叛服無常。剛好遇到公孫弘也入都待詔,奉使前往視看,至還朝奏報,頗與汲黯議論相同。偏漢武帝不信弘言,再召群臣會議,汲黯也當然在列。他正與公孫弘往來,又見公孫弘與自已同樣的意思,遂在朝堂預約,決議堅持到底,公孫弘已直認不辭。哪知漢武帝升殿,集眾開議,公孫弘竟翻去了之前的論調,但說由主聖裁。汲黯听了,頓時惱怒動性,感到非常討厭公孫弘,于是對漢武帝說“齊人多詐無信,才與臣言不宜通夷,忽又變議,豈非不忠!”

    漢武帝听著,便問公孫弘有無食言?公孫弘答謝道“能知臣心,當說臣忠;不知臣心,便說臣不忠!”老奸巨猾。漢武帝頷首退朝,過了一天便遷公孫弘為左內史。沒多久又升級授御史大夫。有詩嘆道

    八十衰翁待死年,如何尚被利名牽!

    豈因宣聖遺言在,求富無妨暫執鞭?

    欲知後事如何,且至下章分解。

    竇太主劉嫖以五十幾歲老嫗之身,私通一個十八歲的小伙子,實在是有傷風化,至此極矣。漢武帝不加懲戒,反稱董偃為主人翁,是導人淫亂,何以為治?微東方朔之直言進諫,幾何不封董偃為堂邑侯也。張湯趙禹,以苛刻狠毒見寵,無非是由于迎合皇帝主心。公孫弘則智足飾奸,取容當世。可見漢武帝不是一位非常理智清醒的帝王,難怪晚年的時候犯下害子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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