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蒼白，荒蕪的世界，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低語，在向他揭示這個世界的真實。
低沉，恐怖，似乎根本不是人類。
“吃人，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從古至今，不管是什麼時代，他們都在吃人……”
不，似乎有哪里不對勁。
對于這些神秘的低語，白飛羽想要反駁些什麼，一直以來他接受的教育，父親的指導，都告訴他，吃人是不可能存在的。
“呵呵，不可能嗎，真的，不可能嗎？
你剛剛也說了，對吧，你父親教導你的那些，代表了秩序，道德，還有善良的東西。”
耳邊，那個神秘的聲音，反而變得多了幾分愉悅，又多了幾分悲哀。
“哈哈，道德，秩序，這種東西根本就是一個假。
他太重視這些東西了，卻忘記了人類最根源的，殘忍，黑暗，獸性。”
你說是什麼，我不允許你侮辱我的父親!
白飛羽想要反駁，卻迎來了那個神秘聲音的又一次嘲笑。
“嘿嘿，侮辱？我不喜歡這個詞，我願意稱之為，反思。
從他的身上，我們吸取教訓，成為，新的自己。
你之前不是說了嗎，吃人是不可能存在的，現在，我將擊碎你的固執。
白飛羽，我從來沒有說謊，我也絕對不會對你說謊。
來吧，我將向你展示……”
白飛羽看到，最前面的平地出現了一團白霧，寒冰，讓人感覺到一種恐懼。
他不知道恐懼從何而來，這似乎就是人類的本能，對死亡的拒絕。
白霧凝聚，變成了一個屏幕，上面出現了不一樣的畫面。
這個時代，似乎是非常久遠的原始時代，白飛羽看到了人類，他們還穿著獸皮，樹葉變成了衣服。
身上帶著骨頭制作的裝飾品，聚在一起發出意義不明的叫聲。
“從最遠古的時代開始，我們的祖先就在吃人。
在那個時候，人類不只是同伴，也是食物。
最殘忍的部落，如果沒有辦法獲取足夠的獵物，就會挑選最年邁的族人……”
畫面繼續變化，白飛羽看到那些原始人坐在一起，摸著肚子，看著表情就知道他們餓了。
“■……”
那個最高大，最強壯的原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從人群中抓出了一個老人。
白飛羽不知道他的年齡，但是干瘦的身體，身上的皺紋可以看出他的年邁。
被割開喉嚨，放血，掙扎著死去，緊接著被丟到了烤架上面變成了烤肉。
“呃啊……”
白飛羽突然跪在地上，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老人的感知和自己連接了。
甚至老人死後，那種烈火焚身的感覺，他也接受了。
被一點點的燻黑，皮膚破裂，血肉失去活性，脂肪流出……
“夠了，把它拿走，夠了!”
聲音有一點變形，變得低沉，恐怖，只不過白飛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改變。
他暫時站不起來了，這種糟糕的感覺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夠了嗎，那好啊，這個先結束。
現在，告訴我，人，會吃人嗎？”
畫面消失了，那個聲音對著白飛羽提問。
不會。
他想要這麼說，但是剛才的畫面，他感覺到了“真實”。
那個聲音並不是簡單的使用幻覺來欺騙自己，剛才的情況是真實存在的。
一瞬間，他竟然想要認可那個聲音，只不過很快他就找到了言語中的漏洞。
“你剛才說了，從古至今？過去的時代是野蠻的，人類甚至還沒有產生足夠的道德觀念，所以才會有如此駭人听聞的事情。
現在不一樣了，理性，智慧，道德，法律，這些東西約束了獸性，現在的我們才是真正的“人”!”
他對那個聲音進行了反駁，自認為正確的反駁。
而現在，回應他的，是又一次的嘲笑。
“人？真正的人？白飛羽，看起來父親真的是把你保護的太好了。
這個時代沒有吃人的存在嗎，道德，法律，理性，這些東西有用？
你自己不就是深有體會嘛，今天的局面是怎麼出現的？
我，會讓你無話可說。”
面前的畫面，再一次改變了，里面的背景可以看得出來，是現代都市。
只不過，他看不出來是什麼地方。
只能確定，似乎是一個醫院。
“病人已經死了，我們深表遺憾，現在，開始準備器官移植。”
“了解了，新鮮的心髒啊，那位約翰先生應該已經等不及了吧？”
身體被切開，器官暴露在空氣中，被麻醉的受害者甦醒，想要掙扎，卻被死死的控制住，又一次注射了藥物。
“嗯，繼續，不要怕，這就是尸體正常的神經反應。”
心髒，腎髒，肝，甚至是肺，胃，脊髓，被一個接一個的取出，冷凍，變成了其他人的生命一部分。
這種割裂，這種痛苦，白飛羽在這一刻差一點崩潰。
畫面，再一次的改變了。
“求求你了，我家里真的是沒有錢了。”
“沒有錢？當初借了我們40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現在該還錢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80，速度一點。”
“哪里來的40，你們就給了我25!”
一個中年男子被幾個大漢圍住，他想要反抗。
“對啊，就是25，剩下的是兄弟們的手續費，有問題嗎？
不還錢是吧，那我們還有一個路子。”
“爸爸，爸爸，他們要干什麼？”
“翠翠!你們這些混蛋，放開她……”
一次又一次，那個聲音，讓白飛羽看到了現代“吃人”的方法。
“現在願意接受現實，願意承認了嗎？
吃人，這是人類從古至今一直在延續的本能。
只不過比起古代那簡單粗暴的方法，現在的吃人，更加的優雅，更加的“物盡其用”。
白飛羽，你現在，應該接受現實了，對吧”
被這個聲音又一次詢問，白飛羽只是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沉默著。
就事論事，我有一點害怕這一章寫的，會不會那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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