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約定的酒樓包間門口，陳肆取出令牌，往里面注入法力。
令牌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包間當中。
下一刻，身前出現了一個一人高的橢圓形光圈。
陳肆稍作猶豫，散去包裹周身的世界壁障，跨入光圈當中。
旋即便出現在了一座風景秀麗的小山之上，周圍草木蔥翠，鳥語花香，別有一番景致。
不遠處，靠近懸崖的地方有一座六角涼亭，已經有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坐落其間。
陳肆打量了對方片刻，這才走了過去。
老者也看到了陳肆，招了招手，朗聲道“老朽身體多有不便，還請道友恕罪，不能起身迎接。”
陳肆不以為意，身形一閃，便出現在老者對面，緩緩坐下。
“前輩便是程閩道尊？”
“不錯，正是老朽。你我二人同為造界境，直接喊道友便是。不過痴長幾歲，哪敢讓道友喊前輩。”程閩道尊的確和傳聞中的那般，比較好說話。
陳肆也沒客氣，直接說明來意“在下就直說了，是打算向道友求購一兩種陣法，品質越高越好。道友雖然許多年不曾出過手，想來以前也有不少存貨，不知可否割愛，賣在下一兩套？”
“閣下手中真的有一條完整的神紋道？”程閩道尊同樣拐彎抹角。
陳肆點了點頭，右手一翻，掌心中便多出了一尊玉雕，將其輕輕地放在桌上。
當初在得到玉雕的時候，他就猜測，里面可能封存著衛語堂的一縷神魂。修為到了造界境後，這種感覺也越發清晰，卻沒打算去探究。
比起神紋道，這縷殘魂的價值反而更高。
“玉雕師的手筆！”程閩道尊一眼便看出端倪。
“不錯，是在下偶爾拍下的東西。可惜的是，在下不通陣道，在我手中白白埋沒了近千年之久。”陳肆笑著將玉雕推到對方面前。
“我……可以上手嗎？”程閩道尊剛準備伸手去觸摸，似是想到了什麼，動作一頓，問道。
“請便！”陳肆做了個請的手勢。
程閩道尊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將玉雕捧起，拿到眼前，仔細端詳。
半晌後，他輕輕一談，“的確是一條完整的神紋道，可惜……可惜……。”
“如果讓老夫早得到這個東西，或許還能多活一段時間，現在一切都晚了。”
“這本就可遇不可求，如果不是大道宗徹底覆滅，這東西也流不出來。”陳肆寬慰道。
“這倒也是！”程閩道尊微微頷首。
沉吟片刻後，對方再次道“一條完整的神紋道，外面的價格並不低。但，比起我的一套九品初階陣法還是差了不少。”
“只有一條，如果有個十條八條的話，老朽倒是不介意賣出一套珍藏多年的陣旗。”
陳肆呵呵一笑，“道友說笑了，大道宗還在的時候，可能賣不出好價，怕被追究。但現在大道宗已經不存在了，這條完整的神紋道，其價值不可估量。”
“而且，我這尊玉雕不同，不僅僅封存這一條完整的神紋道，還有別的東西，道友不妨仔細感知一下。”
程閩道尊皺了皺眉，卻還是靜下心來，仔細感受。
半晌後，他的一張老臉上露出些許驚訝之色，“這里似乎封印著一縷殘魂，只是隱藏得很好，幾乎無法發現。”
陳肆笑了笑，沒有接茬。
“道友可知其身份？”程閩道尊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根據我從賣家那里打探到的消息，是衛語堂。”陳肆淡淡開口。
衛語堂生死的時候，大概就是二洞天的境界，一縷殘魂也厲害不到那里去，他現在已經不用顧忌了。
“居然是他！”程閩道尊微微一驚。
此人活得太久了，衛語堂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小輩罷了。
而且，衛語堂成名的那會兒，他已經基本退隱。
“不確定，但八九不離十吧！”陳肆笑了笑。
衛語堂的殘魂，這對許多修士來說就是一個寶庫，能挖掘出無數寶藏。
但對陳肆而言，並沒有多大的作用。
“你也說了並不確定，那老朽又該如何知曉是不是他？”程閩道尊依舊沒有松口。
“那您老就只能賭一把了，不是嗎？”陳肆非常清楚這尊玉雕對一名陣法大師的誘惑力有多大。
他也不是非要購買陣旗，買不到也無所謂，不想為此浪費太多的時間。
程閩道尊咳嗽了幾聲，然後稍稍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再次開口，“玉雕外加三萬宇宙石，老朽可以用一塊九品初階的五行都天陣和你交易。”
“五千，我只出五千宇宙石。”對方明顯是獅子大開口，陳肆可不會慣著。
“道友，我煉制的陣盤，在拍賣會可是拍到了五萬宇宙石的天價。”程閩道尊有些
不滿。
放在幾百年前，遇到這種事，他會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但現在不同往昔。
“你也說了是在拍賣會。我這尊玉雕如果拿到拍賣會上拍賣，只多不少。”陳肆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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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對方繼續，他又道“你也應該清楚，到了我們這個境界，小型陣旗的作用已經非常弱了。只有如護城大陣這種大型陣法，才有作用。”
“而我的這尊玉雕，則可能獲得大道宗的傳承，兩相比較，您覺得，哪個價值更高？”
“盡管如此，但老朽的陣法也不弱，即便是身處無盡罡風之中，也能開闢出一塊安全區域。”程閩道尊還在據理力爭，但言語上，已經弱了許多。
陳肆搖了搖頭，“既然如此，那便作罷。”
“道友，可以再考慮一下，你這尊玉雕對其他人並沒有什麼用處。”程閩道尊有些失了方寸。
這也難怪，誰不想一直活下去？
雖然對方說這尊玉雕出現的時間有點遲，但終歸是一個希望，或許能讓他在陣道上再進一步，也尚未可知。
“程道友，這是我的價格，您覺得滿意，我們就成交，不滿意便作罷，在下不會在這里停留太久，告辭！”陳肆搖了搖頭，站起身，準備走人。
“等一下！”程閩道尊也跟著站起身，猶豫了一下，還是取出一枚暗金色的令牌，遞過來。
陳肆沒有去接，疑惑地看著對方，等待對方解釋。
“我和幾位同道將會舉辦一次小型拍賣會，老朽收藏了大半輩子的陣盤和陣旗，都會拿出來拍賣。到時候，道友不妨去湊湊熱鬧。”程閩道尊滿是皺紋的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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