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準聖,您還沒成聖,可別欺人太甚!我們五大半聖,外加天阿城的防護大陣,未必就怕了你。”上一輩四大半聖中的一名老嫗,憤憤開口,“更何況,不是我宗聖人不能出手,而是不想欺負後輩罷了,你可別自誤!”
神庭宗何時被人如此欺辱過?
其實,就算是神庭宗上一輩的強者,也不知道聖人具體干什麼去了。
偌大的外宇宙,似乎就只有一個烏虛聖人坐鎮。
“本座欺負你們什麼了?”
“是鴻光半聖帶人打上門,被我反殺,還是大道宗被烏虛聖人解散?”
說起大道宗被解散,姬流雲眼中沒有半點憤怒的情緒,有的只是戲謔。
“一直以來,都是你們在欺負人好不好?”
“無數小宇宙在你們手中被掠奪,你們哪個人的手中沒沾染過億萬生靈的血液?”
“現在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
“當然,本座也不欺負你。主動交出齊陽澤,亦或者本座親自出手。”
姬流雲這些年來,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也打听到了一些關于聖人動向。
盡管沒有找到確鑿的信息,卻也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推測出了一個大概。
聖人們似乎被困在了某個地方,或者因為某些事被牽制住了。
而烏虛聖人也因為某種原因,無法全力出手。
姬流雲如今已經有一條手臂,以及上半身聖化,面對無法全力出手的聖人,雖然打不過,也不至于被對方輕易拍死,這才是他敢出現在這里的底氣。
而且,他也真的想殺了這些家伙。
如果對方反抗,他也會毫不猶豫出手,就算驚動聖人,也在所不惜。
因為,孑然一身的他,無所顧忌。
“給他!”
一個淡淡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一圈波紋從虛空之上緩緩擴散,很快便覆蓋住了整個天阿城,並且繼續往外擴散了萬里之遙,這才消失。
姬流雲心中一凜,上半身和右臂陡然被一層金色流光覆蓋,手中的黑龍槍更是化作一條漆黑長龍,環繞在他頭頂。
這個聲音出現得很突兀,消失得也悄無聲息,似乎從未出現過一般。
神庭宗內,烏虛聖人緩緩睜開眼楮,看向天阿城方向,皺起眉頭。
“情況已經如此危急了嗎?否則,師兄不至于如此才是!”
就在這時,烏虛聖人所在的宮殿微微一震,無數流光從殿壁表面浮現而出,劇烈閃爍。
“該死的東西,異動越發頻繁了,難道要甦醒了不成?”
烏虛聖人周身金光璀璨,迅速包裹住整座大殿。
片刻之後,才將異動鎮壓下去。
烏虛聖人長出一口氣,似是消耗不小,這對于一個聖人來說,是極其不可思議的。
“何為仙?為何會出現‘仙尸’這種東西?”
如果陳肆听到這番言語,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自從他覺醒宿慧以來,還從未听過關于“仙”的傳聞。
而且,根據這方世界的修行境界來看,也沒有“仙”。
可烏虛聖人口中卻提到了這個字,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
天阿城上空,四位半聖的臉色都極其難看,還有竇音,她緊咬牙關,一臉倔強和殺意。
裘溪宇宙是她歷盡千辛萬苦才弄到手的,如今距離完美造界只差一步之遙,只要在給她四五百年,絕對有信心完美造界,從而一舉超越諸多師兄師姐,潛力幾乎無限。
可現在,這種願景恐怕要在此刻終結。
“我不服!”竇音的身軀都在顫抖,原本已經縮小的世界虛影,開始凝實,繼而緩緩擴大。
“小師妹!”陳豐羽皺起眉頭,聖人的命令沒有人能違抗,哪怕是年齡最小,天賦最好的竇音也不行。
“大師兄,我不服……我不服……”竇音一直重復著這三個字,看向姬流雲的目光中,充斥著滔天的殺意。
“區區準聖,給我三千年時間,絕對有信心超過你!”
姬流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並未反駁,“只要給齊陽澤一千年……不……五百年,他便能超過你,敢不敢賭一把?”
“怎麼賭?”竇音嘶聲問道。
“很簡單,將你現在做的事情暫停五百年,給他五百年的成長時間,五百年之後,無論你對他做什麼,本座都不會干預,如何?”姬流雲淡淡地問道,“你……不會不敢吧?”
“姬前輩不用激我,不過是五百年而已,小女子還等得起。”竇音收斂心中的殺意,稍稍平復了一下心緒,這才給出回應。
“好,那麼等五百年之後,我們再來觀摩你造界!”
“記住,是徹徹底底給他自由。如果你們有人從中作梗,本座不介意為你們所有人松一松筋骨。”
“哈哈哈!”
一陣笑聲過後,姬流雲和張明哲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
神庭宗的五大半聖皆沉默不語。
竇音掃了一眼立于自己世界某座山峰之上的齊陽澤,屈指一彈,一道流光飛出,將其裹住,離開了她的世界。
隨後沒有多說一眼,消失在虛空,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映照虛空的世界虛影。
陳肆收回目光,眼中依舊有難以消退的震撼。
別說是半聖強者,即便是準備造界的三洞天強者,也不是他現在可以企及的,就算有陳天幫忙也不行。
陳天便是化形的天荊藤,這是陳肆給他取的名字。
為了不引起強者的警覺,他並沒有全程觀望,更不敢盯著對方看。
他並不知道這些人在談論什麼,因為對方不可能讓談話內容讓全城的人都知道,因為這些強者都隱匿在虛空當中,能被人看到的只有那名女子。
陳肆倒是看到了有一道金光從那方世界中飛出來,落向了城中某處,他卻不會因為好奇過去查看。
伸手擦掉額頭上,因為緊張而沁出的冷汗,從隨身洞天中取出一壇老酒,打算小酌一杯,壓壓驚。
這酒已經埋在靈田中一千年以上了,和當初陳冰給他時,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站在一旁的陳天,都在忍不住咽口水,這對于一位三洞天的強者來說,是無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