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識沿著感應所在的方位,緩緩蔓延而出。
“退下!”
一聲怒斥在他腦海中炸開,延伸出去的意識,瞬間收回,身形晃動了一下,右臂上的金光劇烈閃爍。
“聖人,果然恐怖!”
姬流雲低聲喃喃,卻不再試圖去接觸那股神秘且未知的力量。
……
半個月後,正在閉關的陳肆察覺到洞府外有人叩陣。
思索半晌,他站起身,朝著洞府入口走去。
將防護大陣打開一道缺口,外面站著兩人,一名老者,一名青年男子,前者是一洞天,後者則是二洞天。
“這位道友,在下岑泉。”青年男子笑著朝陳肆抱了抱拳,又指著身邊的老者,介紹起來,“這位是唐德曜。”
唐德曜也微笑著朝陳肆行了一禮,主動接過話茬,“我們二人都是租住在禁錮法則洞府的修士,想邀請你參加我們的聚會。”
“參加這個聚會的,都是租住在禁錮法則洞府的同道,主要是交流彼此心得。”
岑泉微微頷首,“不錯,我們上一次的聚會,租住在這個洞府的修士沒有參加,我們便知道對方應該是退租了。而這次的聚會,我們誠摯邀請道友前去,填補空缺。”
“哦?能說說具體情況嗎?”陳肆有些興趣。
“就是交流融道的經驗,你懂的。”岑泉並未直說,而是意味深長的解釋了這麼一句。
“具體時間是什麼時候?地點在哪?”陳肆稍作猶豫,便打算參加,比起常年居住在禁錮法則洞府的修士,他有許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時間在五天後的午時到申時,地點在軒德酒樓六層,海雲閣。”岑泉說出了時間和地點。
“大概有多少同道參加?”陳肆再次問道。
他並不知道丹聖城有多少個禁錮法則洞府,故而才有此一問。
“包括道友在內,一共十一人。”唐德曜也沒有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好,在下到時候一定去。”陳肆點了點頭。
“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岑泉眼中露出了幾分好奇之色。
“陳平安!”陳肆再次使用了這個名字。
“陳道友,那到時候見,我們還要去和其他道友確認一下,就不久留了,告辭!”唐德曜抱了抱拳。
陳肆也和兩人抱拳回禮,一直等兩人離開,他的嘴角才浮現出一絲笑意,將陣法合上。
在他的視線中,這兩人之間有一條肉眼無法看見,且無法感知的絲線相連。
其中一人很有可能被另一人用什麼手段給控制了。
所以,這個所謂的聚會,也不見得就如對方所說的那般,只是為了相互交流。
當然,對方也有可能真的沒有惡意。
陳肆之所以選擇參加,主要還是因為,丹聖城內不能動手。
特別是洞天境修士,一旦動手,就會被護城大陣感知到,立馬就會降下恐怖氣息鎮壓。
能看到那道隱藏細線,他就不怕對方暗中下手,也就不用擔心自身安危。而且,他的確需要別人關于在禁錮法則上的運用,或許能幫他加快融道,或者參悟和煉化禁錮法則。
五天後,午時剛到,陳肆便出現在軒德酒樓門口,和店內的侍者說了一聲,便被帶到了六樓的海雲閣。
陳肆伸手敲了敲門。
“請進!”
里面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陳肆記憶中的岑泉的聲音。
陳肆推門而入,包間中已經坐了八人。
空間很大,每個人都單獨安排了一張桌子。
他的目光一下子便落在了一名絡腮胡中年身上。
“是他,沒想到他也來了!”
陳肆的視線沒有任何變化地從對方身上掠過,笑著走了過去,略帶歉意地抱了抱拳,“諸位,不好意思,來晚了!”
“陳道友,來得正是時候,快請坐!”唐德曜主動站起身,迎了過來,將他引到了座位上坐下。
絡腮胡中年並沒有認出陳肆,當時在茶座會上,對方似乎心情郁結,並沒有注意坐在對面的陳肆,沒認出他來,也就沒有什麼奇怪的。
而這次,陳肆恰好又和對方相對而坐。
唐德曜將到場的其他人,依次介紹陳肆認識,順便也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陳肆。
彼此便算是認識了。
在場除了岑泉和唐德曜外,還有六人。
五男一女,絡腮胡中年名齊陽澤,那名女子乃少婦模樣,長相一般,名鞏盈,其他人都喊她鞏盈仙子。
另外四人,一名青年男子,兩位中年男子,一名老者。
老者名苗玉山,青年男子名申姚。
兩位中年男子,一人皮膚蠟黃,叫周昂然,另一人肥頭大耳,名伍濤,臉上始終帶著和煦的笑意,看起來人畜無害。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一名臉戴面紗的女子推門而入。
“諸位抱歉,在下有事耽擱,來晚了。”
“雲霞仙子客氣了,快請坐。”好幾人都站起身,顯然早就很熟絡了。
雲霞仙子也沒客氣,款步輕移,在陳肆旁邊的一張桌子前坐下。
唐德曜連忙將陳肆和齊陽澤,介紹給對方認識。
雲霞仙子朝兩人微微頷首,這才好奇地問道︰“滕平道友呢?他難道這次要缺席?”
“滕平道友應該是被事情耽擱了,前幾天,他已經表示一定會參加!”唐德曜笑著道。
雲霞仙子沒再多說什麼,朝其他人一一點頭示意之後,便不再說話。
眾人又等待了片刻,一名矮個老者推門而入,此人便是雲霞仙子口中的滕平,也是在場人中,唯二的二洞天修士。
“諸位,抱歉,來晚了。”滕平朝一邊解釋,一邊朝所有人抱拳行禮。
“滕道友客氣了,快請坐!”好幾人都站起身回禮,陳肆雖然沒站起身,也坐著抱了抱拳。
待人全部到場,唐德曜便通知酒樓上菜上酒。
酒樓主要售賣的還是靈酒靈茶,菜品的話,以靈果為主。
等所有東西上齊全,唐德曜這才開啟房間的隔絕陣法,聚會便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