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點燃了燃血道的他,一股殺意在心底澎湃而起,嗜血道在他手中化作一柄血色長刀,朝著不斷裂開的虛空,便是一刀劈出。
這柄長刀乃是嗜血道所化,又附著上了燃血道的法則之力,威力之恐怖,已經媲美半步洞天境修士了。
周圍的虛空化作一圈圈空間漣漪擴散,並傳出一連串細微的“ 嚓”聲,無數裂紋,如蛛網一般,以血色長刀為中心,擴散開去。
寂滅法則凝聚的光束和血色長刀踫撞在了一起,一圈恐怖的法則波動炸開,方圓千丈範圍的空間,瞬間塌陷,威力甚至比之前的一次性空間法寶炸開,形成的塌陷空間,還要恐怖。
血色長刀一瞬間就被塌陷空間絞殺成了虛無,而寂滅光束卻從中貫穿而過,照射向秦睿明的眉心。
秦睿明眼中露出駭然之色,雙手在身前結成一個手訣,一座小山出現在眉心,將這道寂滅光束擋下。
這也是一件先天靈寶,當寂滅光束照射在上面時,山體被快速鑿穿,盡管有土系法則的加持,也僅僅堅持了三個呼吸的時間,就被洞穿而過。
“你……”
秦睿明身形一閃,就準備躲開。
虛空之上,傳來“ 嚓”一聲輕響,他的本命法寶紫陽鐘,被開天劍戳出一個窟窿,讓他的身形猛然一滯。
也就是這短暫的停頓,眉心就被寂滅光束洞穿,身體一僵,然後一道道裂紋以眉心為中心,擴散開來。
下一刻,整個人垮塌而下,血肉在垮塌的過程中,被快速磨滅,然後是骨架,步了其他人的後塵。
“怎麼可能?”
悔意在最後一刻從心底冒出,但為時已晚。
所有大道消散,開天劍依舊追著紫陽鐘猛砍,陳肆也沒制止,一件先天靈寶而已,毀了就毀了。
陳肆抬手一抓,將對方的儲物戒指攝取而來,身形隨之消失在半空。
莫迎蓉眼中露出復雜之色,並沒有去打攪,而是緊鑼密鼓地開始修復星陸大陣。
河心道上,陳肆進入靈藥園,來到山頂洞府前的懸崖邊。
這里有一套石桌石凳,乃是他平日里經常喝茶的地方。
將十幾個儲物戒指,依次擺放在上面,神識掃出,將這些戒指上的神識烙印,一一破除。
其他人的戒指都沒什麼好看的,他關注的重點,還是在秦睿明的戒指上。
他主要是尋找和燃血道有關的線索。
如果說嗜血道是以吞噬血液的方法修煉,那麼燃血道,則是燃燒血液,增加戰力。
只要血液還有,便可以持續開啟。
所以,煉體修士施展燃血道的威力將會更加恐怖。
至于秦睿明,因為修煉了嗜血道,自身的血液並不純淨,使得燃血道的力量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如果是他來施展的話,絕對比對方更加恐怖。
片刻後。
“找到了!”
陳肆神識一卷,將一枚玉簡從秦睿明的儲物戒指中卷出,落在桌面上。
這是一枚古樸玉簡,表面刻滿了繁復的紋路,這是一種禁制,需要破開禁制才可以看到里面的內容。
一刻鐘後,玉簡表面的禁制被破開,里面的內容便展現在陳肆面前。
里面記錄的並非功法,而是一處秘境的位置。
這處秘境也是秦家唯一掌控的一處,被稱為燃血秘境。
整個秦家知道位置的,也就只有秦睿明一人。
如今,就只剩下陳肆一人了。
至于如何凝聚燃血道,根據玉簡記載,燃血秘境深處有一柄刀,可以借助這柄刀來凝聚燃血道。
“燃血秘境嗎?”
他現在是不會去的,就算去,也要等到凝聚第十條道的時候去。
反正那東西在那里,也跑不掉。
接下來的時間,這片星域風平浪靜,陳肆也專心在洞內參悟淬煉道紋和蓄靈道紋。
……
耀光星陸,雷系秘境,太古玄門之內。
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從後門漆黑的門洞內響起。
張修能睜開眼楮,朝著後門的位置看了一眼,皺起眉頭。
此刻的他,化作了石飛昂模樣,身形矮胖,坐在那里,如同一個肉球。
等待了片刻,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後門近前停下。
張修能從地上站起,朝著後門走了過去,在門這邊站定,靜靜地聆听,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喜悅,反而露出凝重之色。
張家太古道,在張家內部,一直都是一個傳說,只知道,某一天,會有上古修士沿著太古道返回,但,從未有張家的人見過。
“吧嗒!”
又是一個腳步聲從門後傳來,這個聲音比之前的那個更遠,多了幾分縹緲。
“多了一個人!”張修能的神色更加凝重。
臉上的肥肉,都快擠到一起了,讓他的五官看起來極為扭曲。
“啪嗒!”
一塊泥巴從他的袖口中掉落,摔在地上,軟軟的泥巴,軟塌塌地貼在地上。
嘆了一口氣,將身上這張皮脫下來,將郭固重新穿在了身上,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
之前那塊泥巴,從他的褲腿鑽進去,和身體融合。
彎下腰,將石飛昂人皮卷起。
剛剛將人皮收起,門後響起了第三個腳步聲。
隨著對方的靠近,漆黑的後門上,出現了一圈圈波紋,如水波一般,在眼前持續擴散。
旋即,一只大手從中彈出,朝著張修能抓來,他早有準備,已經先一步推開,堪堪躲過,驚出一身冷汗。
快速遠離石門。
等待良久。
門背後不再響起腳步聲,但張修能卻清晰的感覺到,門後站著三人,都在等他靠近。
“張家的老祖,到底要做什麼?”
整個張家如今只剩下他一人,這個疑問自然沒有人為他解答。
……
此刻,耀光星陸之外。
一名中年男子站在一座星空島上,在他前方有一條小路,一直蜿蜒到遠處。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踏上去的時候,小路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腳下,將他卷了進去。
就在他被卷去的剎那,背後一條大道顯化而出,在其頭頂的位置,一雙漆黑的眸子陡然睜開,看向小路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