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陳肆內心一動，臉上依舊是淡漠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可以先進行有瑕造界，然後再在這個基礎上開始完美造界。”
水行舟點了點頭，既然說了這麼多，也沒有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就好比洞天境，分為一洞天、二洞天和三洞天。而造界境，也分為有瑕造界和無瑕造界，這個無瑕造界，其實就是完美造界。”
“這兩個層次，是並列的，又是遞進關系。”
“完美造界，更容易證道，而有瑕造界證道的難度會增加。”
“證道？”證道一詞，陳肆從小賤賤那里听過，卻不甚詳細。
“陣道有三步，分別是塑道、化道和合道。至于具體內容，老夫也不知道，因為我的前任主人也不清楚！”水行舟搖了搖頭。
“你既然說蒼休想要搜集六道輪回，那麼他搜集到了其中的哪些？”陳肆再次問出了一個他比較感興趣的問題。
“餓鬼道、天神道，以及我掌握的輪回道。不過，我當初重聚輪回道的時候，遇到過突然出現的黃泉。只是之後，這東西遁去哪里了，就不得而知了。”
對于陳肆的問題，水行舟都如實回答。
旋即，他話題一轉，“好了，我回答得夠多了。現在，是不是來談談其他事情了！”
“你要談什麼？”陳肆不為所動。
“和我合作，重新聚集六道輪回，你覺得怎麼樣？”水行舟的老臉上，堆滿了笑容。
“我？這是我一個剛剛跨入大乘中期的小修士能做到的事情嗎？”陳肆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向對方。
這件事，蒼休做到一半就放棄了，現在的他，何德何能？
“不對，這是連水行舟的前任主人都失敗了的一條路，兩個失敗的例子在前，這家伙還想走這條路，這是化形的時候，腦子撞到繭上了，沒有化形完全吧？”陳肆心中如此想著。
這家伙的本體是輪回蝶這種異種，放到外面，也是人人爭搶的存在。
一條完整的輪回道，是個人都想要。
這個念頭在陳肆腦海中一閃而逝，就被他丟到了一邊。
水行舟見他不為所動，嘆了一口氣，繼續勸道︰“不去做，又怎麼知道不行？”
“而且，我已經和九道子達成協議，他也有加入我們。”
“九道子？”陳肆皺了皺眉頭，這個恐怖的家伙，他可是記憶猶新。
水行舟點了點頭，“他融合了天神道，實力今非昔比。如今，正在宇宙中流浪歷練。”
“再加上你，以及……”
他的目光，朝小路方向看去，意思顯而易見。
陳肆瞥了對方一眼，明白對方什麼意思，此地的另一人，應該也和他達成了協議。
這話表明，這里不止他水行舟一人，威脅的意味很濃。
“那人是誰？”陳肆嘗試著問道。
水行舟同樣沒有隱瞞，“我前任主人的一個打雜的分身，僥幸存活了下來，手中掌控著地獄道，那些被他控制的修士，每日都在地獄中掙扎，無法離開這里。”
“不過，那家伙傷勢太重了，就連自身都無法抵抗地獄道的折磨。如今，只能苟延殘喘。”
“卻也是個極為危險的家伙，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驚動對方。”
陳肆眼眉一挑，對方那種半死不活的狀態，絕對不會是開天劍的對手。
一挑二，他有把握。
“你說的這些，依舊並不足以打動我，讓我與你合作！”
雖然，完美造界很誘人，但陳肆有金手指，只要苟住，按部就班地修煉即可。
根本沒必要去走，嘗試兩次都沒有成功的路。
誰知道，此人口中的主人，有沒有真的死了？
那種層次的強者，想要隱藏，根本很難發現。
萬一他們中有人機緣逆天，真的將六道輪回給弄出來了，對方突然跳出來摘桃子怎麼辦？
只能說，水行舟這個家伙，有點想當然了。
陳肆可不會趟這趟渾水。
沉思半晌，似是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你讓我搜集足夠多的穢氣，我提供給你餓鬼道的消息。”
“至于其他的合作，我暫時沒有興趣！”
“想要合作也可以，等三洞天再說吧！”
他也沒有把話說死，先將其穩住。
“餓鬼道嗎？”水行舟的臉色有了些許變化，良久後，點了點頭。“我們現在的實力的確太弱了，我通過輪回印記重生，修煉時間還是太短。”
“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你之前一直在外面搜集穢氣，效率太低了。”
“那最好不過了。”這樣的好事，陳肆自然不會拒絕，直接點頭同意。
當然，他也會留多一個心眼，預防對方暗中做手腳。
水行舟笑了笑，抬手一抓，手中多出了一個小瓷瓶，“這是一位窯匠燒制的掌中瓶，內含乾坤，可以完全隔絕穢氣侵蝕。”
說著，抬手在上面輕輕一點，瓷瓶懸浮在半空，瓶口朝下，對著船底的小河就是一吸。
一道水流激射而出，沒入瓶口。
大概三四個呼吸後，水流被截斷，水行舟探手將瓶身抓住，朝陳肆遞來。
陳肆隔空一抓，將瓷瓶攝取而來，神識一掃，問道︰“這瓶子……”
“就送給道友了！”水行舟也是爽快。
陳肆嘿嘿一笑，將瓶子收起，抱了抱拳，“那就多謝道友了。”
他也不貪，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也就沒有在這里停留的必要了。
“那我就先走了，後會有期。”
說完，他轉身便朝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道友，且慢！”水行舟的聲音傳來。
陳肆腳步一頓，轉過身去，一臉茫然地問道︰“道友還有何事？”
“餓鬼道的消息！”水行舟臉上的笑容不變，但眼神已經有了一絲變化。
陳肆拍了拍腦袋，“你看我這記性！”
旋即，語氣一轉，“等我出去了再告訴你，放心，我不會食言的！”
說著，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水行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神閃爍了幾下，終究沒有出手。
陳肆時刻戒備著對方出手，不過，等他一直來到之前進來時站立的地方，對方都忍住了。
“這家伙居然如此重視餓鬼道這條消息，估計真的想凝聚六道輪回！”
“簡直就是瘋子，還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