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後的眼楮,觀察了片刻,便再次將門關上。
與此同時,大殿內。
一位滿臉絡腮胡子中年男子,用力將大門關上。
原本出現錯層的陣紋,再次合二為一,與其他陣紋,勾勒成陣,大陣再次開啟。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郭固。
或者說,是披著郭固人皮的張修能。
他緩緩轉身,穿過大殿,來到後門的位置。
這里有一扇漆黑的木門,和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張家太古道,什麼時候,才會顯現出來?”張修能低聲自語。“我張氏守護這里已經太久太久,張氏一脈,也將在我手中終結。你再不出現,將再無現世的機會了。”
似是听到了他的聲音,漆黑的大門,微微一震,便再次陷入沉寂。
……
陳肆並沒有離開星空島腹內的峽谷,開天劍依舊會時不時給小路一劍,為其增添一道劍痕。
經過這麼長時間不斷劈砍,開天劍的第二條斬道,已經越發凝實,距離凝聚第二條完整大道,指日可待。
陳肆依舊坐在小路前,不斷從裂縫中牽引穢氣。
一旦裂縫愈合,他就讓開天劍再次揮劍,如此反復。
小路也反抗過,卻被開天劍釘得死死的,根本無法掙脫。
如此這般,又是三年時間過去。
這幾天,任憑開天劍如何揮劍,在小路上砍出多深的裂口,從里面逸散出來的穢氣都非常稀薄。
陳肆從地上站起,一步跨出,落在小路上。
奇異的是,他的身軀感受到了一股牽扯力道,拽著他朝其中一處裂縫落去。
他並未抵抗,任由這股力道將他拉扯進了小路當中。
但從外面看,他站在原地未動,身影卻在逐漸變淡,很快便消失無蹤。
陳肆再次出現在小世界中,腳下依舊是那條朝前後延伸的蜿蜒小道。
不過,此時的小路上,遍布劍痕,踩在上面,倒是沒有上次那麼滑了。
他這次一個人來的,開天劍需要釘住那條小路,免得對方遁走,也沒有帶。一旦出入口遁走,等從這里出去時,或許已經不知身在何處了!
這樣想著,他便朝著上次前進的方向,緩步1前行。
走著走著,眼前豁然開朗,前方出現了一條小河,河上漂浮著一葉扁舟,扁舟上,還坐著一名老者。
似是早就知道他會到來,正笑盈盈地看著這邊。
“道友,可否上船一敘?”
陳肆走了過去,來到河岸邊駐足,濃郁的穢氣,從河水中飄散而出,縈繞在周圍,形成濃密的霧氣,將視線遮蔽,完全看不到對岸是什麼地方。
“道友,可否上岸一敘?”
陳肆取出一套石桌石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就坐了下去。
老者滿是褶子的臉上微微一愣,搖了搖頭,解釋道︰“老朽無法上岸。”
“那我們就這麼聊吧,我打小就暈船!”陳肆自是不可能登船,萬一對方已經設下陷阱等著他呢?
而且……
他的目光落在那艘小船上,內心已然震動。
這條奔騰的小河,並非是真的河,而是這艘小船,凝聚的法則大道。
如此恢弘的大道,也只有那些天道靈寶才可能擁有。
老者笑了笑,並沒有揭穿陳肆的謊言,“老夫水行舟,乃是黃泉之上的擺渡人。”
陳肆的目光落在對方身上,眼眉微微一挑,並未多言。
就听對方繼續道︰“隨著六道輪回崩潰,天神道、餓鬼道被人奪走,其他幾條大道也紛紛遁走,就連黃泉也離開此地而去,唯有老夫留了下來。”
“這條小船一便是六道輪回中孕育的天道靈寶。”
“老夫畢生的心願,就是重聚六道輪回。”
“如果道友答應,幫助老夫完成這個心願,這艘小船,便作為報酬,贈予道友了,如何?”
“六道輪回崩潰?”
別搞笑了,如果真如老者所言,外宇宙還存不存在,還是兩說。
“不錯,道友,意下如何?”老者笑著問道。
“你口中的六道輪回,指的應該是小宇宙的輪回吧,不如說,這個小世界?”陳肆打量了一圈周圍,淡淡地道。
老者臉上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不過,對方還是點了點頭。“道友說的不錯,的確是這樣。”
“想要創造自己的世界,並不是那麼簡單。只要你獲得了這艘小船,造界境對你而言,將唾手可得。”
這話說的,陳肆根本不信。
“道友,你還有三個呼吸的時間說服我,否則,我可就要走了。”
他走的方向和上次一樣,卻莫名其妙出現在這里,肯定是眼前的老者動了手腳。
對方將他引來此地,就是為了說出上面的一番話。
估計,一般修士在听到後,沒人能抵擋住誘惑。
但陳肆不同,這種層次的誘惑,對他沒什麼吸引力。
老者臉上的表情一凝,“只要得到了這艘小船,就可以找到三善道和三惡道的方位,重新凝聚輪回,將會變得輕而易舉。這可是天大的機緣,道友難道不動心?”
“我見過餓鬼道,那里面有個絕頂恐怖的家伙,我可不想招惹。這還只是其中一條,另外五條大道中的凶險程度,隨便想想都知道。”
“此外,六道輪回一共是七條道,還有一條輪回道。如果加上遁走的黃泉、這條黃泉路,以及那座橋的話……”
陳肆話中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白了。
想要重新凝聚六道輪回,不是找到六條道,也不是七條道,而是整整十一條道。
因為不管是黃泉、黃泉路,以及那座橋,其實都是一條完整大道。
如果再加上眼前的這艘小船,正好便是十一條。
“老夫還可以附上造界之法!”老者再次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陳肆依舊搖了搖頭,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你應該認識我吧?”
老者瞳孔一縮︰“道友,何出此言?我們才第一次見面而已。”
“你身上的輪回法則我太熟悉了,你就是我在星闌宇宙遇到的那枚卵!”
陳肆的話,讓老者心神巨震。
也幾乎在同時,一只散發著雷霆的巨大手掌,從天而降,朝著老者狠狠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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