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看到的情況和上次並沒有多少區別,就在他準備再次試探一下的時候,身軀一震,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不知何時,周圍的景物已經發生了改變,他腳下憑空多出了一條小路,和前面的小路連接在一起。
“什麼時候?”陳肆心中震驚不已,因為他居然沒有絲毫察覺。
“主人,都是我不好……沒注意觀察周圍!”小法在他後面,小臉上也滿是震驚,都快哭出來了。
陳肆擺了擺手,四下看了看。
“不怪你,或許在我們靠近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站在了小路上,只是我們沒有察覺罷了。”
陳肆都有些懷疑,紅伊和袁罡是不是故意將他引來。
很快,他就否定了這樣的猜測。
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小路,之前還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此刻,已經徹底凝實,變成了一條真正的土黃色小路。
轉身朝著後面看去,身後同樣有一條看不到盡頭的小路,一直蔓延至虛空深處。
很快,磅礡的氣息從周圍的虛空中涌來,化作磅礡的壓力,從頭頂鎮壓而下。
陳肆只感覺身體一沉,背脊都不由得往前壓低了些許,讓身體變得極為沉重。
身後傳來一聲悶哼,小法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一張小臉緊貼在地面,都擠壓變形了。
陳肆心中一動,一圈半球形氣場擴散而出,將這家伙籠罩在內。
這是煉體功法《天碑九鍛法》自帶的力場,雖然無法突然抵消這股壓力,卻可以稍微減弱一點。
小法艱難地從地上站起,臉上滿是怒色,頭發飛揚,化作一根根藤蔓,將全身裹住,形成了一具藤蔓編織的藤甲,身形也拔高了一大截,身後一條大道沖天,散發出瑩瑩光輝,似是照射到道路兩側的混沌之地。
小路往兩側延伸,看不到盡頭。
陳肆和小法站在中間,就如同是站在橋的中間,不知道那邊才是通往彼岸的方向。
“好奇怪的法則。”
“更像是一種法則固化後形成的道路。”
陳肆如今的見識,已經今非昔比,就算不曾認出這是什麼道,卻也可以根據觀察到的東西猜測出一個大概。
如果這里真如他猜測的那般,是一條固化的法則大道,想要從這里出去,就變得簡單很多,只要將其打破就好。
想了下,他還是決定探索一下。
“走吧,隨便選一個方向。”
陳肆朝著前面走去,小法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不敢離開太遠。
沒過多久,陳肆停下腳步,前方不遠處的地面上,鋪了一層鵝卵石,每一塊都有拳頭大小。
“那不是石頭,也不是玉簡中提到的穢石。”小法不確定地道。
“的確不是穢石,而是一種蟲卵。”陳肆的目光在石子路上掃過,抬手隔空一抓,一縷氣息被他從其中一塊鵝卵石中抓了過來,捏在指尖。
“主人,什麼東西?”
小法看不到這縷氣息,卻可以隱約感覺到,主要是這縷氣息實在太微弱了。
“輪回法則!”陳肆朝著指尖吹了一口氣,被他捏著的一縷稀薄的輪回法則,便被直接吹散。
“輪回法則?”小法有些吃驚。
陳肆點了點頭,“時間太久遠了,里面蘊含的輪回法則已經消失殆盡,這些卵也早已是死物了,也的的確確變成了石頭,沒有研究的價值了。”
說著,邁步踏上了石子路。
小法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踩了上去。
兩人穿過石子路,繼續往前走。、
周圍寂靜一片,只有兩人走路時,發出的“沙沙”聲。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了一道橫亙在小路前方的巨大溝壑。
兩人正在溝壑一側,都有些愣神。
在巨大溝壑底部,鋪滿了森白的尸骨,有人類的,也有妖獸的,甚至還有不少的法寶碎片。
不過,這些東西都已經失去了靈性,沒有任何的價值了。
而且,還被濃郁的污穢之氣侵染,貿然接觸這些東西,自身也會被侵染,得不償失。
陳肆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小路的斷裂處,“這里應該有一座橋,應該是被人帶走了。”
“要下去看看嗎?”小法朝著下面看了一眼,有點畏縮不前,她從下面的溝壑中,感覺到了一種極為恐怖的氣息。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條溝壑恐怕是一條河床。里面埋葬著不少恐怖的尸骨,還是別去打擾它們了。”
陳肆的目光從河床底部掃過,還有不少骸骨的大道還未完全散去,和骸骨融合在一起。
“我感覺到了大道的氣息,這些東西應該能賣出一個好價!”小法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小聲道。
陳肆搖了搖頭,“這些法則和穢氣纏繞在一起,如果吸收了這些法則,就會讓穢氣侵蝕自身的大道,這和找死沒多少區別。”
小法吐了吐舌頭,問道“我們要怎麼過去?”
“很簡單,直接飛過去!”
話音剛落,一條大道從陳肆腳下蔓延而出,快速接近對岸。
恐怖的氣息從這條大道上逸散出來,將匯聚在河床上方的穢氣集散,而他則一把扣住小法身上的藤甲,身形一閃,腳尖點在大道表面,朝著對面快速滑行而去。
這是陳肆的寂滅大道,就算是這里的穢氣也無法將其侵染,直接就被擊潰了。
寂滅大道縮回到腳下,而陳肆和小法已經站在了對岸。
前方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到處都是不規則的石頭,幾乎每一塊石頭上,都纏繞著一道或者多道穢氣,這些應該就是玉簡中提到的穢石。
“那里有個人!”小法指著左前方,低聲道。
陳肆看了過去,的確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身體表面覆蓋著一層石皮,對方此刻正直勾勾地盯著這邊,眼中露出了幾分驚駭。
“土系法則大道?”
眼前的女人並不簡單,擁有一條完整的木系法則大道,儼然是一位大乘初期的道主。
只不過,盡管對方周身都被石皮覆蓋,但陳肆依舊感覺到了對方的虛弱,被穢氣侵蝕的程度也很高。
這種人一旦離開這里,興許會被劫雷直接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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