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歸離集在繁華程度上遠遠比不上大陸第一城市璃月港,就拿常住人口來說,歸離集的常住人口只有璃月港的十分之一。但她依舊是璃月的文化中心。
歸離集的格局基本上建成之後就沒再動過,幾千年來都是如此,城中大多都是老房子,只不過這些房子在魔神戰爭時期得到過岩王帝君的賜福,牢固無比。而能在內城區居住的非富即貴,那里已經成了璃月世家大族的聚集地,璃月超過九成的世家大族本部都在內城。
當年面對世家大族的極速發展,令尹曾下過一道律令,但在她逝去後,也不知是什麼玩意兒尋得了其中的漏洞,同姓之人形成宗族,宗族之內又包含多個小家,這些的小家平日里看起來關系不大,但都听從主家的吩咐和調遣,本質上和當年的世家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而哪怕外城區居住的居民,一個個都身價不菲,基本上都是些商人。
城內灶神閣也已經不復當年輝煌,現在已經完全成了官方組織,只用于官場上的應酬和各宗族之間的聚會。
而歸離集的月海亭,已經成了禁區,沒有塵神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內。自從當初摩拉克斯決定將首都遷往璃月港之後,歸終便選擇留在此處,此後她一直居住在夕言的月海亭中潛心研究機關術。
“隔壁的老王啊,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什麼東西從天上飛過去,我好像看見流星了耶!”
“什麼流星?大白天的哪兒來的流星?我看你是幾天已經睡好,腦子都糊涂了吧?”
類似這樣的對話在城中不在少數,或許是因為近鄉情切,在靠近歸離集之後,夕言特意加快了速度,在外人看來,宛如一道劃破天際的流星,只不過因為是在白天,並沒有那麼耀眼。
“歸離集,月海亭,我回來了。”夕言深吸一口氣,緩緩降落在月海亭前的空地上,內心那種特別的情感無以言表,這里畢竟是她生活了一百多年的地方。
盡管平日里只有歸終一人居住,她也在周圍布置有許多清潔陣法,使得整個月海亭包括其四周的花園都縴塵不染,看上去就像是經常有人在打掃。
推開古老的月海亭,夕言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屋內一切如舊,就如她當初剛離開一般。只可惜再次回來之時,早已物是人非。
一樓並沒有什麼人影,而樓上卻能傳來陣陣敲擊的聲音,想來歸終應該在二樓。
夕言悄悄上樓,只見原本作為辦公地點的二樓與記憶中已經大相徑庭,到處擺滿了歸終的機關造物,而歸終本人,正在全神貫注搗鼓著自己的新作品,就連這里多了一個人都未曾發現。
夕言看著頂著黑眼圈的歸終,時不時揉揉自己的眼楮,額頭上皆是碩大汗珠,以及那雙滿是傷痕的粗糙雙手,頓時便感覺十分心疼。
她不自覺地舉起自己的衣袖,替歸終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歸終直至此刻才發現自己的跟前多了一道人影,猛的抬起頭來,兩人四目相對,只一瞬間,便有兩行熱淚順著歸終的臉頰流下,“這才不過幾個月沒休息,又出現幻覺了嗎?”
歸終自言自語,自從在摩拉克斯那里徹底死心之後,她便一個人回到歸離集居住,在長時間的工作之後也時常會出現類似的幻覺幻,可每一次清醒之後醒,她都會抱著夕言送她的玩偶大哭一場,最後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哭?到底是因為故友的逝去,還是情感的失意?
“這不是幻境,歸終姐姐,我回來了。”夕言伸手擦了擦歸終眼角的淚水。
“嗚哇!”歸終似乎是情緒被壓抑到了極致,緊緊抱住夕言,生怕這些都是夢,夢醒後,一切又將煙消雲散。
“摩拉克斯那塊石頭也真是的,我看歸終姐姐都快憋出抑郁癥來了,他也不過來安慰一下。”夕言輕聲安撫著歸終,漸漸的,歸終的哭聲越來越小,慢慢在夕言懷中睡去。
看著懷中的歸終,夕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實際上對于她而言,兩人並沒有分別多久,畢竟她大部分時間靈魂都在沉睡,距離甦醒恢復記憶也沒過多久。但她知道,歸終已經等了幾千年了。
歸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倒是哭爽了,夕言回去還得洗衣服。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歸終很晚從睡夢中醒來,兩人繼續四目相對,歸終卻說什麼也不肯放開夕言。
“歸終姐姐,我知道你很激動,但你也沒有必要一直抱著我吧。”夕言無奈地道。
“不要!萬一你又騙我,這其實是做夢怎麼辦?”歸終聲音沙啞。
夕言抽出雙手,稍稍用力捏了捏歸終的臉頰。
“疼。”歸終吃痛。
“歸終姐姐還知道疼啊,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夕言笑道。
“嗯。”歸終戀戀不舍地放開夕言,內心暗道“還是汐汐好,願意讓我抱這麼久,這要是換成摩拉克斯那塊石頭,早把我推開了,還要說教半天。”
“汐汐……”歸終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夕言出口打斷。
“停,歸終姐姐,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你先別急,時間還很長,待我們坐下來倒杯茶,我再給你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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