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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姜雪......
不!我叫姜月遙。
一提到我,所有人都會想著我是一個養尊處優、無憂無慮的大小姐。
但他們卻不知我一直過著怎樣的生活。
毫不夸張的說,從出生開始我的命運早已被他們定好,就如同一個工具被家族束縛著。
琴、棋、書、畫的練習將我整個假期填滿,他們說這樣就能得到秦少的喜歡,姜家以後的勢力能再上一層樓。
可這些對于我來說有什麼意義呢?
我沒有朋友,沒有自由。
我那變態般控制欲的父親除了上學,其余時間都將我鎖在房間。
房間內裝滿監控,每時每刻都有人注意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感覺我就像被嚴格管控且保護起來的商品一樣。
母親有些心疼,在家族里據理力爭才換的我每周半天假期。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她流淚。
......
我喜歡在休息那天下午去公園散心,
但身後的幾名保鏢把我盯得很緊,也因為他們幾乎沒有人敢接近我。
直到初中時,我才遇到了一個女孩,
她無視保鏢吃人般的眼神坐在我身旁的草地上,看向我的眼神非常羨慕。
“嗨,你好呀。”女孩開口,聲音輕柔且帶著一絲活力。
“......”
我沒有回答,而是回頭看向那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愣了愣,
發現他們好像並沒有阻攔的意思便奇怪的開口了。
“你好......”
我的聲音略顯冷漠,但這不是因為我不想說話,而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已經很多年沒跟其他人交流過了。
“我每周都看到你一個人坐著,在干嘛呢?”女孩笑著開口,但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听她的語氣,仿佛觀察我許久了。
“我......”
“你沒朋友嗎?”
還沒等我回答,女孩的話如子彈擊中我的身體,撕裂心髒,我的聲音再次哽咽。
“......”
好在後面我學會了該怎麼正常聊天,一字一句中也了解了對方。
我終于結識了我的第一個朋友,許靜。
從這一刻開始我幾乎每周都會來這個公園,許靜她也會準時準點出現在這里。
就這樣過了兩年......
高中,我突然被家族安排去往國外留學,我走的很急,甚至連我唯一的朋友都來不及告別。
我當時沒有手機,從此我也與她失去了聯系。
我只好一頭扎進學業里,希望能從這里得到遠離家族的機會。
可噩耗悄然來襲......
三年前我無意的從母親口中得知消息,因家族的安排等我高中念完就回去結婚,
新郎正是秦家大少秦雲龍。
我知道那人品性,一介紈褲子弟,靠著他爺爺的喜愛而肆意妄為,讓無數女人懷孕卻玩玩就拋棄的出生。
我那段時間無比絕望,就連晚上做夢也是那我穿著婚紗走在紅毯上的樣子,這猶如夢魘般纏了我近三個月。
婚紗?這不是新娘邁入幸福殿堂的禮服嗎?
為什麼到我這里卻是通往地獄的門票?
難道我要被他們當做工具用一輩子嗎?
不......
不!
我的命運不該如此,我要反抗,我得反抗!
高三那年,我通過母親這幾年積攢的人脈悄悄回了國,在一處偏遠的出租屋里住下。
這一刻我決定去尋找我曾經、也是唯一的朋友,許靜。
我那一個月內每天下午都會來到曾經與她相識的地方,但她從未出現。
我拿著自己這幾年通過攢錢買的一個手機,不停的打開通訊錄不停的關上。
我不禁自嘲,若是當時有勇氣面對家族,將行程推遲兩天也好,這樣至少能留下她的電話。
可嘆紙終究包不住火。
我離開學校的事情終究暴露,家族里的人以為我失蹤了拼了命的找我,
但只有我知道他們擔心的到底是什麼,不過是那即將到期的婚禮無人罷了。
我開始拿著母親給的幾萬塊東躲西藏,不過這期間一有空就會去公園坐坐,等著那幾乎不可能出現的人。
“你好。”
一天,我戴著鴨舌帽靜靜坐在草地的湖邊,一道熟悉且輕柔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
我驚訝抬頭,雙眸中倒映著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女生。
“你好。”我隔著口罩吐出兩字。
“今天的風吹的好舒服呀。”女孩坐在我的旁邊,雙手在前方不停揮動,仿佛想要抓住那無形的風。
“是啊。”我開口笑道。
頓時兩人也沒人開口。
“你是來干嘛的?”半晌後,女孩再次開口。
“我......”我奇怪的望著眼前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呵呵......”女孩看著呆愣的我笑了,“你跟我以前的一個朋友很像,都是一樣傻乎乎的。”
“傻.......?”我愣住了,我竟發現曾經她的面貌正與眼前人的面龐緩緩融合。
“對啊。”女孩眼楮彎成月牙,“你是不是也沒有朋友啊?”
話語再次如子彈擊中我的心髒,這一刻我確信,眼前的人就是她,就是那失散多年的朋友。
“你叫什麼名字?”我摘下了口罩與帽子,認真的開了口。
“我叫......”
......
我終于再次見到了唯一的朋友,她也很認真的听我講完了自己的經歷。
我就這樣再次躲了半年,不過這次我感覺輕松了許多,
畢竟有一個朋友願意與我分擔,我終于不再是一個人承擔了。
我寫信給母親,她也給我回了封信。
她說她會聯系曾經的朋友,讓我與許靜一起進入那所大學,
希望我能等到婚禮過了,風聲小了之後再出來,並讓我重新換一個她為我取得名字,
姜月遙。
但事情的發展超乎了我的想象。
入學前夕許靜家中突現變故,急要整整20萬用來治病,但她這種普通家庭一時間根本拿不出來這麼多錢。
我知道後毅然決然決定幫她,但我要怎麼幫呢?
我一個離家出走的人哪里來的這麼多錢,唯一能幫我的就只有一個人,我的母親。
我迅速寫了封信寄了出去。
我不能發信息因為我知道,她的手機基本上都被監視著,就連給我的生活費都是托朋友給我的。
但等待的結果卻是......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