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金戈,匆匆來到黃河邊,找了個視野開闊的位置站定,熟練地將魚餌掛上拋出,鉛墜帶著浮標穩穩地落入水中。隨著水流輕輕晃動,浮標時隱時現,仿佛在跳動著生命的旋律。
清晨的河面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水汽氤氳升騰,仿佛給整個世界蒙上了一層薄紗,宛如仙境一般。
有了漁輪,放線的長度加大,不再僅僅局限于淺水區。金戈雙手緊握著漁輪的搖把,眼楮死死盯著水面。
沒一會兒,就感覺到魚竿傳來輕微的顫動,他迅速轉動手腕收線,一條肥美的鯽魚便被拉出水面,躍入魚簍之中。
太陽漸漸從群山中露頭,金色的光輝輕柔地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那原本朦朧的水汽在這暖陽的映照下,漸漸散去,化作一縷縷縹緲的輕煙。
金戈微微眯起雙眼,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美好,但手中的動作卻絲毫未停,依舊專注地留意著魚竿的每一個細微動靜。
他身旁的魚簍里,幾條鯽魚正不斷地蹦跳著,濺起串串晶瑩的水花。
突然,魚竿猛地一彎,幾乎要被拖入水中。金戈心中一喜,知道這是有大家伙上鉤了。
他迅速穩住身形,雙腳牢牢扎根在地面,雙手用力轉動漁輪,與水中的力量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較量。
魚線在水面上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響起陣陣“嗚嗚聲”。這是後世釣魚佬們公認的,最令人愉悅的聲音。
不知何時,姜文易手提早飯,來到金戈身邊,不遠處還跟著自家師伯和金仁軍甦瑾兮三人。
眾人瞧著水下巨物忽然發力,魚竿彎成滿月的弧線,一個個安靜的站在一旁觀看。
金戈臂膀繃緊如弦,指節因用力泛白,鞋跟碾進松軟的泥地里犁出兩道淺溝。“好家伙!”他低喝一聲,漁輪軸承發出尖銳的蜂鳴,濺起的水珠落在滾燙的臉龐上化作細密汗珠。
“莫急,且讓它再躥幾回。”大師伯出聲提醒金戈。
金戈聞聲,有節奏地松放手中長線。果然,那魚又連著三次沖向河中央,待到第四次較量時,力量明顯衰弱下來。
他猛地一扯魚竿,控制大魚逃竄方向。眾人屏息間,一個黑 的背影終于破水而出,竟是尾足有半人長的青魚!
“撐住!”金仁軍手持一根撿來的棍棒,站在河岸邊,看著越來越近的大青魚。
金戈順勢,借力猛然後仰,同時抬腳抵住一塊大石頭,那青魚直接被拽到了岸邊。
不待其出聲招呼,金仁軍掄起手中棍棒,對著青魚腦袋,“梆梆!”給來了兩下,那青魚瞬間就沒了動靜。
他喜滋滋的將那條大青魚拖上岸,扔到一邊。隨即伸手去接金戈的魚竿,“小七你先吃飯,我來甩一桿過過癮。”
金戈瞅了眼他那躍躍欲試的神情,點頭將魚竿遞了過去。只是這魚竿可不是普通的釣竿,金仁軍拿在手中,掛好魚餌,第一次卻沒甩出多遠。
他瞧著有些不太滿意,等其搖晃著漁輪,將魚線收回,重新又拋了次竿。這次還行,拋了十幾米遠。
金仁軍滿懷期待地站在岸邊,目光緊緊鎖定著水面。雙手穩穩握住魚竿,身姿挺拔如松,像是一位嚴陣以待的戰士。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視著那浮標的動靜。突然,浮標猛地向下一沉,緊接著劇烈地晃動起來。
“來了!”金仁軍興奮地大喊一聲,雙臂瞬間發力,試圖將上鉤的大魚控制住。然而,這條魚的力量遠超他的想象,它拼命掙扎著,拖著魚線在水中左沖右突,濺起大片的水花。
金仁軍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跟著魚兒移動的方向往後退去,鞋底在泥地上留下一串凌亂的痕跡。
一旁的金戈見狀,趕忙放下手中吃食,準備上前幫忙。
“咦?咋沒動靜了?”金仁軍疑惑的自言自語道。“跑了嗎?可這感覺不咋像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快速收回魚線。待魚鉤逐漸被拉上岸時,眾人只見那魚線上纏繞著一塊四四方方,黑漆漆的木板。
“啥玩意?他奶奶的,這也太晦氣了,怎麼把棺材板給拉上來了?”金仁軍看著被拉上來的木板,嘴里不停嘟囔著。
老秦頭靠近看了兩眼,一巴掌拍在金仁軍腦袋上,“小子看好了,這是過去木船用的舷板,什麼玩意就說棺材板,拉一邊去。”
金仁軍被罵的縮了縮脖子,向著邊上走了兩步,防止在被挨打。
姜文易則一聲不響的來到其身邊,迅速奪過他手中魚竿,“你先把你那‘棺材板’拉遠點,我來甩一桿。”
“唉,啞巴姜,你是不是想打架,我這剛甩一桿還沒過癮呢!”金仁軍抱怨著,但還是乖乖地把木板扔到一邊。
姜文易接過魚竿後,熟練地調整好魚線和餌料,然後用力一甩,魚線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劃破長空,落入水中。
金戈看著姜文易的架勢,點了點頭,又重新坐了下來,接著吃飯。待其吃飽喝足,浮標還是沒有動靜。
見狀,他心生疑惑。那魚餌可不是普通魚餌,不可能到現在都還沒動靜。
“文易,把魚鉤提上來看看。”金戈來到姜文易身邊,出聲提醒著。
姜文易試著拉動魚線,只是這魚線卻絲毫未動,“大哥,這拉不動啊,是不是掛著啥玩意了?”說著,他那後仰的身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嘿,動了,動了,有東西!”他興奮的大叫一聲,手上快速搖晃漁輪,收回魚線。
沒一會,幾人只見一根粗壯的黑色原木,在水中忽隱忽現。待其把水中之物拉上來時,眾人相互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金仁軍伸著脖子,瞧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啞巴姜,你這釣的是啥玩意?不會是踫到黃河龍王,把人家龍宮給拆了吧!好端端的你釣根房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