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和在醫院里住了三天就回家里了,借口回家養病,他在靜靜的等待。
他不信王經理和江總不著急。
用不了10天,王經理和江總就得求上門來。到時候自己再好好的提條件。
他有這個底氣,就是因為其他幾個人肯定會給自己打配合,在他們的消極怠工之下。
江總不求自己這個老人幫忙是絕對度不過這個難關。
經過這一次的事情,江總就應該明白自己在這里的重要地位。
以後江總就不敢對自己輕舉妄動,當然如果自己再提出薪資要求的話就更容易被江總接受。
劉玉和當然沒想過離開工坊玉石商店這里他已經待了幾十年。
自己的手藝自己心里清楚,雖然名義上擔著的是玉石大師傅的名號。
可是他們的手藝的確是不夠新穎,也不夠時髦。
和這個時代其他商店的款式相比,他們有些落伍了,而他們老了,和年輕人相比,少了那份創新和激情。
劉玉和對自己的位置還是相當清醒的,這也是他為什麼可以答應和別人合作賺一點兒昧心錢,但是絕對沒有想過離開這里。
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在為自己的利益考慮,在為自己打算。
10天過去了,卻依然靜悄悄的,劉玉和有點兒坐不住了。
雖然每天在家里听著小曲兒,喝著茶是挺舒服的,可是王經理和江總都沒出現,這出乎他的意料。
每天听著小曲兒,喝著茶,自己也拿不到工錢呀。
等到日子到15天頭上的時候,劉玉和終于意識到不太對勁兒。
再這麼耗下去肯定要出亂子,要知道哪怕就是現在回去趕工期。
那三個月的工期也不一定能趕得上。
如果不在趕工期的時候,回去談條件,自己就失去了先機。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他都必須回到工坊。
劉玉和的眉頭都緊鎖。
“不行,我得去找老張和老李他們問問啥情況。”
妻子擔憂的說道,
“我就說讓你別拿嬌,別拿嬌,你在那里矯情啥?
你一個給人家打工的大師傅,你還跟老板矯情上了。
這回可倒好,人家徹底不搭理你了吧。”
“你能不能別說廢話了?我現在心煩著呢。”
入夜的時候他跑去了老張家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老張媳婦兒,看見他的時候,老張媳婦兒一臉的不耐煩,和平日里見到自己的熱情完全是兩回事。
“喲,劉師傅,您這是干啥呀?听說你生病了,在家好好養病,別亂跑。”
語氣里的嘲諷讓劉玉和老臉一紅,別人不知道老張老李可是知道自己是裝病。
“弟妹,我找老張,老張人呢?
這會兒應該下班兒了呀,我們哥兒倆好久沒見了,想找他一塊兒出去喝頓酒。”
“那還是別了,我們老張可是跟劉師傅您不一樣,您是當官兒的管著他們。
您現在休息了。
我們老張啊那可是苦命,天天得上班兒,而且天天得加班兒
這些日子為了趕工都得加班到晚上十一二點,哪有時間跟你喝酒啊?”
“什麼老張天天加班兒?”
劉玉和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老張和老李跟自己不算是一條心。
因為兩家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都等著工資吃飯呢。
人家為了自己打算也是正常的,看樣子老張和老李在自己走之後,倆人還堅持在崗位上。
老李家他不決定去了,他準備去另外三家。
結果敲開門一听對方的答復,那三個人居然回去上班兒了。
一听到這消息,劉玉和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如果說這5個人都去上班兒,也就是說就自己一個人被人家給孤立。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些人居然背後給了自己一刀,不光回去上班兒。
而且5個人還加班加點的給江林趕工。
照這樣下去,自己一個人的作用肯定會被削弱。
要是那樣的話,他還跟江總談個屁。
能拿得出手的條件一個都沒有了,籌碼全部都被自己人給擺了出去。
劉玉和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到家看到劉玉和慘白的臉。
妻子立刻意識到不對,急忙把他扶進屋里,
“老劉,你這是咋了?出啥大事兒了?”
劉玉和急忙把自己大兒子和徒弟小劉找來。
“爸,您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什麼話也別說,你和小劉趕緊出去打听打听。現在工坊到底是啥情況?”
兒子看到父親的臉色就知道肯定出大事兒了,他和小劉出去了。
到了大半夜的時候,兩人才回來,可是看兩人的臉色,劉玉和知道不好。
一把抓下來額頭上蓋著的毛巾坐起身,
“你們倆給我說,現在工坊到底什麼情況?”
劉雪峰支支吾吾,看到父親臉色難看,但是也知道這事兒躲不過去,今天不讓父親知道,明天也必然會知道。
“爸,我們去打听了工坊除了您以外,其他人都正都在正常工作。
而且听說那個錢磊現在已經被任命成工坊的大師傅,統管工坊的一切工作。
听說那個錢磊非常厲害,把所有的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條。
可以說不光工程進度加快了很多。而且做出的鐲子質量完全經得起考驗。
現在江總對錢磊委以重任,並且江總答應大家這一次的合同履行期間給大家每個月增加300塊錢的加班兒獎金。”
“所有人都在玩兒命的干,用他們的話來說,三個月就能拿到900塊錢的獎金。
讓他們不睡覺,他們也會願意干。”
劉玉和坐在那里差一點兒沒摔下床。
“居然,居然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這些王八蛋居然居然全都回去了,這不是在背後捅老子一刀嗎?
他們現在干的這麼熱火朝天,我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
劉玉和慌的手腳。現在這個情況對自己極其不利。
“爸,你先別慌。
您說到底還是工坊的一員,只要您回去別人還能拿你怎麼樣?
既然江總並沒有說撤您的職,那您就還是工坊的大師傅。”
劉雪峰望著父親。
劉玉和點點頭,
“沒錯,我是工坊的大師傅,誰想把我踢走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