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雪峰堵在家門口,終于等到了小劉。
看著出來倒垃圾的小劉,劉雪峰躲在巷子口喊小劉。
“師兄,師兄!”
小劉回頭看了一眼劉雪峰眼神里帶了分不耐煩,自己現在日子終于能過得安安穩穩,可是顯然劉家一家子還不想放過自己。
為什麼劉玉和一家子就這麼不知足?哪怕已經不要自己了,卻還想從自己身上榨取好處。
小劉磨磨蹭蹭的跟著劉雪峰來到了隔壁的小巷子里。
劉雪峰著急的說道,
“師兄,我昨天晚上來找你,也沒等著你,你把咱們的約定給忘了嗎?”
小劉抬起眉頭,兩眼茫然地問道,
“咱們有啥約定?”
“師兄,你怎麼忘性這麼大?
你不是答應過你是假意去拜錢磊為師,然後在學藝的過程中給他制造點麻煩。
我爸說了他會把你收回來當徒弟的,只要你給錢磊現在手里的鐲子砸一批。
今天你給他砸上10件料。
啥話也甭說,這事兒就妥了,以後錢磊被攆走了,我爸立刻就把你叫回來。
你還是他的大徒弟。”
“這可是我好說歹說勸了我爸半天他才同意的,你呀,抓緊一點兒,把這事兒做成了才能回來給我爸當徒弟。”
劉雪峰一直印象當中眼前的小劉任打任罵。
而且沒脾氣,就跟個軟包子一樣,怎麼捏都行。
自認為自己這番話,小劉一定會當成聖旨一樣去執行。
“劉雪峰,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
“師兄,你,你這話咋說的?誰把你當傻子了?”
劉雪峰感覺到眼前的小劉完全不一樣,那股氣勢和原來完全不同。
“你沒把我當傻子,你說的什麼歪理邪說?
我已經是錢磊師傅的徒弟,我憑啥要給劉玉和辦事兒?
我為啥要去拜劉玉和為師?
我跟了他6年,他就直接把我攆出大門。一點兒手藝沒交給我,我跟著錢師傅第一天,他就讓我直接跟著師兄去上手學習。
人和人不能比,比一比什麼都露餡兒了,劉玉和是個什麼東西?
他還指望著我感恩戴德,要為了他去冒這個風險。
怎麼以為我是傻子嗎?
我師傅現在手里的這些鐲子一旦被我砸了,那不是小數字,那都是幾十萬的賠償。
我干完了壞事兒給我師父留一屁股的屎讓他去幫我擦屎盆子?
那是人干的事?
哼,劉玉何德何能讓我為了他這麼做?
他不配。”
“小劉,你怎麼是這樣的人?我爸這些年對你怎麼樣?
你居然能說出這麼忘恩負的話。”
“你爸對我怎麼樣?
早上天不亮,我得爬起來去給他倒尿盆兒買早點。
晚上我得睡在他床邊的水泥地上,給他端茶送水,還得遞尿壺。
怎麼這就是對我的好?
6年了,每天一個窩窩頭,你自己去試試,每天一個窩窩頭是啥滋味兒?
也就是餓不死。
我還得自己掙錢去給你的好爸買好煙,好酒,好吃的。
對于他這樣的師傅,我寧肯從來沒有過。
你說我忘恩負義,我還就忘恩負義了,我告訴你別人對我好,我會對別人好。
別人對我不好,我會加倍還給他,別把別人都當成傻子,沒有人是真傻。
我願意付出,那是因為我打心眼里尊師重道。
可是我不想付出,誰也別想強求,我告訴你錢磊是我的師傅。
誰敢動我師傅,我就跟他玩兒命。”
小劉扔下話走了,劉雪峰傻眼。
這還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劉?
什麼時候居然變得這麼硬氣?
“師兄你真的不想回頭了,我爸在玉石行業那可是有名望的老師傅。
那個錢師傅可跟我父親沒法兒比。”
“放棄了我爸,你知道因為放棄了什麼嗎?”
小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劉雪峰一個人原地無能的跺腳。
小劉回到院子,在院門外面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才推門進去。
跟著師父他第一次知道日子過得有奔頭,知道學習手藝原來是這種學習的辦法。
而不是像劉玉和那樣把自己當成一個家里的長工一樣使喚。
哪怕是到了現在,劉玉和也在想著法子想要坑害錢師傅。
他小劉不是那樣的人。
也絕對不會做出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劉玉和在家里等著兒子的消息,他有信心,小劉一定會听自己的。
正在那里慢悠悠的喝著小酒,就看到兒子劉雪峰氣呼呼的推門進來。
不由詫異的問道,
“你這是咋了?誰得罪你了?
不是讓你去找小劉嗎?難不成他還敢把你給氣著了,怎麼他不想回來當我徒弟了?”
劉雪峰的听了這話更是氣惱不已,
“爸,別提了。
那個小劉現在翅膀硬了,他以為傍上了錢磊,人家根本就沒打算繼續幫咱們。
我剛才跟他說了你的意思,結果他直接拒絕了,還說他只有一個師傅,就是錢磊。
誰想動他師傅他就跟誰拼命。
爸,這不就是妥妥的白眼狼嗎?”
劉玉和一下子坐起身眼神陰冷的問道,
“怎麼小劉真的這麼說?”
“當然,爸,我騙您干啥?
小劉就是這麼說的。
我看他呀,這是翅膀長硬了,他以為抱上了錢磊的大腿就可以不顧及你這個師傅。
爸你得好好收拾他,不然的話以後給自己的徒弟做榜樣,所有的徒弟都有樣學樣,誰還會听您的?
這不是誠心讓別人看你的笑話嗎?爸,以後您的徒弟可就難帶了。”
劉玉和一把就把手里的酒杯扔了出來,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好他一個小劉真以為拜了錢磊為師,他就翅膀硬了。
他忘了他爸他媽跟我們劉家那可是親戚。
他既然敢做出背叛師門的事情,我看他爸媽以後在村子里怎麼抬頭,怎麼生活。”
劉玉和氣的手都哆嗦了,居然有人敢對自己不屑一顧。
這個是劉玉和沒想到的,于是立刻拿起電話給村里打電話。
小劉的父母和他們在一個村子里生活,雖然離得不近,但是大家都是一個宗族。
小劉敢這麼做,就不知道他父母能不能接受兒子給他們帶來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