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霄覺得降杰憫這次態度發生了180°轉變，也是很感到驚訝。
中午這一頓飯肯定不會輕易的感化了他，那瓶聖泉水倒是有可能對他有震撼作用。
“集團一直虧損狀態的主要原因您認為是什麼？”
“這跟我有直接原因。一方面是管理松懈，包括思想意識上的，也包括行政、業務方面的。
另一方面由于協調社會上的各種關系的原因。我們許多油井和關系戶簽署了共同開發的協議。
其實就是間接給他們輸送利益。這也就造成我們的營業額驚人的增長，而利潤卻一直處于虧損狀態。”
降杰憫很懂得做檢討的說話藝術，先找自己的原因。
不是你主動包攬的責任多，上級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身上。
這就是當一把手的藝術。
“當然我們有些國外業務的失敗也是一個重要原因。這和當地政局不穩有直接原因。
還有我們在全國範圍內進行勘探那也是花費巨大。
國際油價上漲，但政府卻不允許我們輕易漲價，這被稱為政策性虧損。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國家才會給我們財政補貼。
南方沿海地區成品油走私猖獗對我們的銷量也是有很大的影響。”
降杰憫分析的頭頭是道。
有些事白慕霄還真的不太清楚。
“像這個奢華的科技交流中心，是不是二級單位也有？”
白慕霄突然轉移了話題。
“是。”
降杰憫不知道白慕霄是什麼意思，木然的點點頭。
“降董今天的談話呢算我們私下里的交流，我在這里跟您的談話並不代表巡察組。”
“我清楚。您盡管指示，我一切听您的。”
“降董說嚴重了，談不上指示。我只是跟您交心說一些心里話。”
白慕霄還是第一次跟審查對象說的這麼體貼。
“是是是。”
降杰憫暗自慶幸兒子中午給安排的酒宴。
“所有存在的不公平合作協議全部取消，你們這幾位核心成員吃進去的好處要全部吐出來。這個團團伙伙要馬上打散，調離不重要的崗位，讓真正干實事、有原則的人扶上來。”
降杰憫听白慕霄這樣說，臉色很為難。
如果按照白組長說的這麼做，那必然得罪自己的老大。
而且吃進去的讓大家吐出來，這樣不太現實吧。大家哪個不是在外邊養著三妻四妾，送出去了怎麼收？
降杰憫都快哭了。
白慕霄看透了他的心思。
“有什麼為難之處盡管說，我們再商量。”
白慕霄依舊說的和藹可親。
“您說的這兩件事，都讓我很為難。我絕沒有推諉的意思。”降杰憫看到白組長微表情，馬上解釋說，“取消合同就讓我得罪很多有權有勢的人。這其中就有石川老弟。”
他之所以沒在合同上跟白慕霄糾纏，就是為了以進為退。
“不管是誰都必須退出來，還要把獲得的利益吐出來。否則捅到上邊去，所有涉及到的人都會被追究刑事責任。您認為哪頭輕哪頭重，讓他們選。”
白慕霄絲毫不退讓，語氣嚴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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