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此時的連建國是一臉的奴顏婢膝。
“範老板咱們也不是不認識，有什麼事就直接說，沒必要還請個中間人吧。”
“白書記沒有別的意思，我原先是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這不是跟連書記是朋友，就讓他引薦一下，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範振山坐在沙發上向白慕霄示弱的說。
範振山既然這麼說，那就極有可能把自己跟他之間的事情已經跟連建國說了。
一個公職人員參加賭博，而且還是那麼大的賭注，這要是被連建國當做把柄那就很麻煩。
“你怎麼打听到我的信息的？”白慕霄倒是很奇怪。
“咱們市就這麼大，我在社會無論是官場還是道上都有不少朋友，我把您的照片讓朋友們看了看，這不就找到這邊來了嘛。”範振山貌似很憨厚的說。
“你沒去找尚主任呀？”
“找了，可這家伙就是不肯說。”
這話倒是讓白慕霄對尚一民多了一份好感。
“該不是你要賴賬吧？”白慕霄直視著範振山，眼中已經有了冷冽的寒氣。
這寒氣讓範振山渾身不由自主的一顫。
“絕對不會。我範振山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也是頂天立地的男人，願賭服輸。這次來找您就是想跟您商量個事。”
“什麼事？”
“您家集團的法律部找我談了資產劃轉的事，我是積極配合。但是產品的銷售這一塊可不可以還是讓我管，畢竟我手底下還養著許多兄弟。”
“銷售你就別管了，但是所有的礦山我還交給你負責。只是你的管理水平太落後，只會壓榨礦工那點工錢，太小兒科。要向管理要效益、向技改要效益。你今後就負責各礦的外圍，應付各種檢查和有人找事。這個礦業公司的老總還由你來當。給你一分利。下一個任務就是幫我開疆拓土，對各種礦進行收購，收購一家我就給你三分利。怎麼說連書記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
白慕霄把話說的漂亮，讓連建國感到非常有面子。
“我就是為這事找您。連書記他朋友手里正好有一家稀土礦一直經營的不景氣，想轉手。您看咱們接不接？”
“什麼意思？”
白慕霄這時才明白範振山這次來的真正目的並不是說他自己的事，感情這個連建國才是今天的正主。
“什麼稀土？”
“是氟碳鈰礦和伴生礦釹礦石。他們原來是要開鐵礦的，結果鐵礦才薄薄的一層，下邊全是這種氟碳鈰的伴生礦。咱們國內沒有廠家能夠冶煉這種礦石。”
白慕霄的腦海中馬上出現了鈰和釹兩種稀有金屬的用處。在航天、激光、醫療上和制作防紫外線、紅外線玻璃上都有應用。鈰雖是地球儲量最多的稀土也不過是七十萬噸。而釹儲量才十八萬噸。它們的氧化物幾年後隨著電子產品的大範圍開發，釹化合物價格貴的達到十幾萬美元一噸，鈰化合物的價格三萬多美元。
“出口呀！”白慕霄給出主意。
“單純出口稀土礦我們沒有門路，只能通過中間人，結果錢都讓中間商掙了，我們掙的錢還不夠日常各種消耗錢。”
這個年代國家還沒有認識到稀土資源的珍貴，都被賤賣到國外去了。
改開以來，由于官員觀念落後，商人重利給國家造成巨大損失的事數不勝數。
“你們不能辦，難道找我當冤大頭呀？”白慕霄裝出徹底不干了的樣子。
“白書記您別急，您听我分析。現在國內還沒有哪個廠家能夠提煉這種礦產。而日本、美國已經能夠做到了。您家的企業是外資又財大氣粗，完全可以從國外引進先進的提煉企業，這樣產品的附加值就上去了。如果不想這麼麻煩你們國外大老板也能直接聯系到廠家賣個高價。”連建國開始鼓動白慕霄。
“您這話說的倒是有可能。這樣吧，我看在您連書記的面子可以跟家里說說這件事。但你們也不是主家，咱們在這嗶嗶半天有毛用，儲量、怎麼個轉讓你們也不清楚，我也不經商也不懂，還是讓正主來找我家集團談吧。”
“沒問題。”連建國看到了希望。
“不是，連書記您這麼積極，難道這個礦跟您有什麼關系嗎？”
“嘿嘿嘿，我就是幫朋友一個忙。”連建國訕笑的說。
“連書記您這樣就是不把我當自己人啊。行，那這事我就不管了。我家集團掙錢的買賣多的是，干嘛非要干這投入巨大還可能賠錢的生意呢？”
“別，白書記，我跟您說實話，這家企業我是入了股的，當然還有一些領導也是我牽線搭橋入了股的。誰想到竟這麼倒霉，搞得我里外不是人。”連建國滿臉的懊惱。
“哎，這就對了嘛。你們的訴求呢？把我們前期的投入給了我們，把欠範老板的債務給補上就行了。”
“你們投入了多少錢？又欠範老板多少錢？”
“我們總共投入了一千萬，欠老範五千萬。”
“咱們在商言商，你們投入一千萬都還給你們那是不可能的。做生意哪有只掙不賠的。如果集團能看上這家礦我幫你們爭取爭取給你們四百萬倒是有可能，不至于讓你們賠光了。至于欠範老板的錢那也不是小數目呀！”白慕霄故作為難狀。
“白書記我們當時借範老板的錢那可都是高利貸，您一定好好做你家里的工作把這個礦給接手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呀！”
“哎呀，連書記我家又不是福利機構，總不能干賠錢的生意吧。”
“保證賠不了的。”連建國此時已經失去了方寸。
“是，你們當初開這個礦的時候也是沒想到賠，這不還是賠了嘛。”白慕霄故意不順著他的話說。
您特麼的不配合老子工作，那自己就得難為難為你。
“白書記您看飯點也到了我請大家吃飯，咱們邊吃別說。”範振山看兩人僵在這里了，就想緩和一下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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