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礦都屬于哪個單位？”
“哪個單位也不是，都是個人的。而且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在明面上的這些人不過都是他們的代理人而已。听說楚縣長、曲縣長都參與其中。還有市里邊的領導呢。”
看來這些礦各個都不簡單呀。上次剛把縣里的科級們整得灰頭土臉的，這次再整處級，很可能還有廳級干部，這樣好不好呀？白慕霄有些猶豫了。
車子很快就開進了沙河村。
依山而建的房子大部分都是石頭壘起來的，也有幾戶高門大院的紅磚房，都是二層結構。在山里磚瓦房還是非常少見的。因為磚是要花錢買的，而石頭房所用的石頭和石片可以就地取材不花錢。
李熙來把車停在村委會的門前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並不像在卸甲村那樣有人圍觀。
白慕霄從車上拿了一盒煙下車往在牆根曬太陽的幾個老漢走去。
“大爺來抽根煙。”白慕霄給幾位老人每人遞過去一根。
老人們看了看煙上的招牌順手別在耳朵後。
“小伙子听你說話不像是我們本地人？”一位老頭問。
“是。我是從市里來的。”
“看你這車檔次不低，就知道你也是個有錢人。也是想在這開礦的？”哪里都有健談的人。
“有這個意思，這不過來看看。”白慕霄順著他們的話說。
“你光有錢不行，得有關系，否則不被人打跑也得被政府給擠兌的干不下去嘍。”
“這麼嚴重呀？”白慕霄故作驚訝的說。
白慕霄又抽出煙發了一圈，這時候幾個老人才點上。
“那是。”另一個老頭說，“我們這兒三天兩頭有械斗，斷胳膊斷腿都是常事。”
“那警察也不管嗎？”
“管個毛。沒听說警匪一家呀！”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你們村靠著礦山也都發財了吧？”
“嘁，富裕的都是村干部和村里的地痞無賴。老實人為了養家糊口只能是去礦山挖煤，弄不好命就賠里邊了。”一個老頭滿腹牢騷的抱怨道。
“胡老頭別亂說，小心讓支書、村長听見把你的貧困款給停了。”
“他們也就能用這一招擺置我們這些家里沒了頂梁柱的孤寡老人。”
“你們的孩子呢？”老人的話讓白慕霄震驚。
“都死在礦上了。”
“那礦上也應該給不少補償呀？讓你們吃喝不愁應該沒問題。”
“你見過哪個資本家、大地主是心地善良的人。給兩三萬塊錢就給打發了。”
“這不對。按照工傷條例工亡補償至少也得十幾萬。”
“唉，哪有講理的地方呀！”
一個個老人都悲傷的低下了頭。
“大爺我真不知道你們日子過的這麼苦，我手里有些零錢你們給家里貼補貼補吧。”
白慕霄說著從兜里掏出一把錢，給每位老人分了二百塊錢。
“小伙子你是好人呀！”幾個老人看到手里的錢，眼中溢出了淚花。
白慕霄沒有再逗留，站起身向村委會走去。
“哎，你找誰？”
白慕霄走進村委會，院子里的一個留著長頭發，穿著一身皮衣的年輕人問。
“這是鄉里新上任的白鄉長，把你們支書和村長找來。”李熙來介紹說。
“支書、村長都沒在，都去鄉派出所撈人去了。”
“撈什麼人？”
“你特麼哪那麼多廢話，撈什麼人跟你有什麼關系？”這個流里流氣的人不耐煩了，看來根本就沒把一個鄉長放在眼里。
“你個兔崽子敢跟老子說話不干不淨的。”李熙來也是個暴脾氣，上去就要伸手扇對方。
哪曾想對方也不是善茬，一邊和李熙來招架，一邊向屋里喊人。
很快從幾個屋里沖出來七八個和他打扮差不多的年輕人，手里都操著家伙，有鎬把，有鋼管，有砍刀，還有兩人掂著霰彈槍。
臥槽這可不行，霰彈槍那可是一打一大片，雖不見得要人命，人被打上可就成篩子了。白慕霄不得不出手了。
幾個人很快就被制服在地。
“拉他們都跪在這兒。”白慕霄的火氣被斗了上來，命令李熙來道。
“老大您太牛逼了。”李熙來說著就去薅地上幾個人的頭發，把他們拉成一排跪在白慕霄的面前。
然後李熙來把他們的凶器都收攏到他們面前不遠的空地上。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來我們村撒野。”這時候一位橫著長的中年婦女大概是剛從廁所出來，听到外邊的動靜一邊系著褲子一邊就跑了出來，一點也沒有羞恥感。
“這位是山坳鄉常務副鄉長。你又是誰？”
“說出來嚇死你，我是支書的老婆。今天你敢來我們村撒野，就叫你有來無回，管你是鄉長還是鄉長他媽。”
這都是一群什麼人呀？在他們心目中支書比鄉長還大。
這娘們看來平日里驕橫慣了，張開雙手就向白慕霄臉上撓了過來。
白慕霄一個閃身躲了過去，順勢照著他的肥臀就是一腳，直接就把她踢了個狗啃泥。
沒想到這個女人還非常頑強，爬起來又沖白慕霄撲了過來。
白慕霄這回不客氣了，一把薅住她的頭發左右開弓直接就給了他十幾個大嘴巴子。這一下徹底把她的囂張氣焰打沒了，呆立在那里恐懼的看著白慕霄。
這時候那幾個在牆根曬太陽的老頭听到這邊的動靜都圍過來看熱鬧，但他們不敢進來，就圍在大門口看。
他們沒想到剛才給自己錢的年輕人竟然是新來的鄉長。
“你們這里邊就沒有一個村干部嗎？”白慕霄問。
“村干部都去鄉派出所了。”第一個挨打的年輕人是徹底老實了。
白慕霄真是無語至極。
白慕霄走進村委會用村里的電話給武吉書記辦公室撥了過去。
“武吉書記您好！我是白慕霄。”
“白助理，現在全縣都在找你呢。你這回捅大簍子了。你是怎麼把昨晚打架的那幫人和派出所的一個干警弄得，各醫院都治不了，上邊有人為此大發雷霆呢。我今早不是告訴你不要把事態搞大嘛，你怎麼不听話呢？”
現在田書記也不用尊稱了。還沒等白慕霄說話就是一頓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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