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黃泉小姐吧?你好,我是姬子,星穹列車的領航員。”姬子目光友善地看向瓦爾特一旁的黃泉,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握握手。”林淵伸出了手,不過背後的杜蘭達爾已經帶上了火焰附加。
“你們好。對于我的出現,各位似乎並不意外。”泉從容地與林淵握了握手,“握握手,握握雙手。”
“既然瓦爾特決定與你同行,說明他信任你,而我們同樣相信他的判斷。”姬子微微頷首,語氣誠懇地說道。
“你們的關系真是令人羨慕。”黃泉不禁感嘆道,話語中滿是對這份信任的贊賞。
“黃泉小姐並非危險分子,對星穹列車也沒有敵意,砂金先前的指控只是一面之詞。”瓦爾特解釋為黃泉解釋了一下,“因此,在繼續我們的合作前,他有義務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是想…制造一個三方共同在場的局面麼?””姬子敏銳地捕捉到了瓦爾特的意圖。
“砂金的行為背後一定有著更深層的邏輯。我猜他從最初就對匹諾康尼的秘密有所察覺,並不斷在為揭開它而布局。如此一來,星穹列車在他的計劃中處于什麼位置就至關重要了。最壞的情況下…他可能會利用我們做些出格的事。假設事態真的發展到那一步,多一位盟友,也是多一份保險。匹諾康尼山頭林立,局勢遠比貝洛伯格和仙舟復雜啊。”
“但我們必須給死者一個交代。”星義憤填膺得說道。
“星說得沒錯,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對匹諾康尼的安危置之不理。”三月七用力地點了點頭,應和道。
“為了解開[鐘表匠]的謎團,我們勢必需要公司手中的信息。縱使前方危機四伏…但迎難而上才是[開拓],對吧?”姬子的一直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仿佛一個母親很欣慰看到星、三月七和林淵這三個“孩子”的成長可以在之後展示出來。
“看來沒有異議了。那…黃泉小姐?”瓦爾特將視線轉向黃泉,詢問道。
“我當然也會同行。”黃泉輕點了下頭。
“那我們就出發咯!不過…得上哪去找他?”三月七微微歪頭。
“別著急。如果真的有人布下了局…他一定會想方設法邀我們入場的。”姬子輕笑一聲。
“女士們,先生們——”就在這時,砂金的聲音伴隨著廣播的聲音清晰傳來,“匹諾康尼有史以來最驚奇、最盛大的表演即將開幕——星際和平公司誠邀各位光臨現場——克勞克影視樂園!”
“看吧。如果演員和觀眾都到不了場,砂金那麼多布置不就白費了嗎?出發吧,各位——到我們貫徹[開拓]之道的時候了。”
“瓦爾特先生。”眾人前往影視樂園的路上,黃泉突然問道,“你為什麼沒有告訴同伴,我的真實身份?”
“就像你說的一樣,不是不願,而是不能。那段漫長的故事…我也難以用三言兩語向他人轉述。但我願意相信你,我對你的信任更多來自…個人的主觀判斷。我也相信——即便換作他們,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非常感謝。作為回敬,在接下來的對峙中,倘若出現了對星穹列車不利的形勢…我會站在你們這邊——願盡綿薄之力。”
真是姍姍來遲啊,星穹列車的各位,還有這邊的…[不速之客]。”眾人踏入舞台區域,卻未見砂金的身影,只見三面巨大的屏幕矗立在前,揚聲器中傳出砂金那略帶戲謔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
“我們來赴約了,砂金先生。按照禮儀,您也應該現身才是。”姬子優雅地微微欠身,禮貌地回應道。
“呵呵呵…我當然會。但在那之前,我希望能再好好介紹下今晚的主角…掌聲有請——[星核]小姐和[外來者]先生。”
“媽媽,我上電視了!”星突然興奮地喊道,腦袋似乎一時搭錯了弦。
“人家明顯不是讓我們兩個上台演出的好不好!”林淵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抬手給了星一個暴栗,疼得星齜牙咧嘴,“而且就姬子姐在這,卡芙卡還不在呢。”
“沒錯,容我提醒,這片舞台和星的身份,應該都和緝拿真凶無關。”瓦爾特也是在一旁提醒道。
“不,有關,當然有關。不然我為什麼要努力取得你們的信任,再把各位邀請到這里?”砂金笑著應道,笑聲中透著陰冷與狡黠,“因為他們是唯一一名見證了三起命案的目擊證人,能夠證明“夢境中不存在傷亡”是一紙空談的最佳人選!”
“三起命案?”姬子心中一驚,第一時間想到了流螢和知更鳥,可關于砂金所說的第三者究竟是誰,她即便絞盡腦汁、翻遍記憶也無從得知,眉頭不禁緊緊皺起。
“對,女士,第三樁命案馬上就要發生了。就在這里,克勞克影視樂園…一場真正盛大的死亡。你、你、你,還有你…所有人都將死去——而這一切都因為你,[星核]小姐,至于我們的[外來者]先生…很抱歉,我無法找到可以牽動你的體內的力量的方式,所以請您在這最後一場演出里面將主角的位置讓給我們尊敬的小姐。”
“你到底想說什麼?”星雙手叉腰,氣鼓鼓地問道,小臉因憤怒而漲得通紅。
“我以為自己的意圖已經足夠明顯了…讓我說得更明白些吧︰我會引爆你體內的星核,在匹諾康尼制造一場小小的‘意外’…砰!整個樂園都將化作一場碎夢。然後,我將在家族做出反應前,成為公司艦隊的領航人。”
“虛張聲勢對我們沒用。如果真能做到,你先前有的是機會。”黃泉冷冷地看著屏幕,眼神中滿是質疑與不屑,周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
“你在跟我打賭?好啊,那我也和你賭。我賭自己能大獲全勝,用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爆炸證明[同諧]的誓言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砂金狂妄地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自信與張狂。
“你做不到。”黃泉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我當然能做到,不過是又一場賭博而已。我從茨岡尼亞的荒漠走來,為了六十枚赤銅幣,人們在我身上烙下印記,為我戴上枷鎖,將我送上刑架,埋入黃沙…可太陽殺不死我,流沙反將我送向學會和公司的懷抱。記住,我不是偶然贏了一次,我從來沒有輸過。給各位分享一則諺語吧︰‘睡眠是死亡的預演’。生命因何而沉睡?因為我們尚未準備好迎接死亡。”
“每一夜的入夢與赴死無異,正如此時此刻的你我,心懷死志,躲入睡鄉。而[死亡]…也將應我們的夢囈前來。朋友們,游戲已經開始了。你們無法拒絕——沒有理由,也沒有余地。骰子已經擲下——各位,準備好開牌了嗎?”隨著砂金的話音落下,他的影像出現在大屏幕上,
“築城者的劣石…”幾枚骰子從空中墜落並在地上滾動,發出清脆的聲響。當骰子停止滾動時,幾人緩緩抬起頭,只見砂金戴著一個遮住整張臉的面具,宛如幽靈般緩緩從天而降。他的手中拿著先前被砸碎的砂金石,此刻那塊基石已被精心拼湊回一體,散發著詭異的光芒,“一文不值。”
“我來押注,我來博弈,我來贏取,我任命運撥轉輪盤,孤注一擲,遍歷死地而後生。”砂金高聲吶喊,聲音響徹整個樂園。說罷,他將那砂金石用力捏碎,藍色的流光瞬間涌入他的體內,與他融為一體,“一切獻給——琥珀王!”
“呼…沒想到也有我這個拇指二老板親自出馬的一天。”
林淵的指節在金屬打火機上擦出火星,雪茄前端忽明忽暗,像一頭被喚醒的赤虎在吐息。煙霧繚繞間,他抬起左手,那只戴著黑色戰術手套的拇指上,一枚赤金指環冷冷反光,刻著“東十”二字。“我,林淵,賭上東部十劍之名——盡量將你砍翻!”聲音不高,卻像刀鋒劃過玻璃,寒意直透骨髓。
“呼啦!”酒紅色大衣下擺被夜風掀起,如同一面染血的戰旗。他右臂一震,赤焰鎮軍罡刀在鞘中發出虎嘯般的嗡鳴。機關咬合,刀身與刀柄 然折成九十度,鈦合金的彈倉“鏘”地彈出,像猛虎亮出獠牙。“錦虎標彈,八發。”
他指尖掠過彈倉,八枚赤銅彈殼上刻著鎏金虎紋,見血封喉。
“ 噠——”刀身歸位,殺意歸鞘。但空氣卻更沉了,仿佛有巨獸在暗處磨牙。黑色墨鏡下,林淵的瞳孔收縮成針尖,死死鎖住砂金。
“既然都是沖著‘擒虎’來的…”他緩緩吐出一口煙,煙霧在面前凝成一只咆哮的虎頭,旋即被夜風吹散,“那就做好——”
大衣獵獵作響,他踏前一步,地面龜裂。“——被反咬的覺悟。”下一秒,刀光如匹練,赤焰鎮軍罡刀劃出半月形的猩紅弧光。
“在下,小指地煞星第十四位——錦毛虎!”虎嘯聲與刀鳴聲重疊,震得整條舞台外圍的霓虹燈同時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