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淵︰“我明天要去漂流,可能就不更了”)
“喂?”與此同時,黑天鵝接通了電話…那鈴聲在這靜謐的空間里回蕩。
“好久不見啊!在匹諾康尼玩得還開心嗎——[黃泉]”里面傳來了一道放蕩不羈的男聲,聲音中透著肆意與張狂,好似一陣狂風席卷而來,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這聲音…不是先前那位康士坦絲。是她的同伴?”黑天鵝微微蹙眉,縴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電話邊緣,眼神深邃如潭水,思索道。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那一臉平靜的樣子,宛如古井無波。
“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東西,又在打什麼主意…”對方听到黑天鵝的沉默後,微微一愣,隨即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但那笑聲中卻藏著凜冽的殺意,“但我的子彈馬上就會找到你了——在那之前,你最好趕緊在匹諾康尼找個棺材鋪,讓老板留一副質量好的給自己,冒牌貨。”
“[冒牌貨]?原來如此,她把我的行蹤帶給了另一個在追蹤黃泉的人。”黑天鵝心中暗自盤算,再次沉默了一小會,才緩緩開口反問道,聲音清冷而平靜,“你是誰?”
“嗯?我打錯了?寶了個貝的,你又是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爽朗卻又帶著幾分戲謔的回應,似乎對黑天鵝的身份充滿了好奇。
“我是流光憶庭的憶者。”
“ !不錯,我就喜歡這種硬茬。你是那個冒牌貨的保鏢?還是別的什麼人?算了,無所謂。我也會留一發子彈給你的,洗干淨腦門等著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你認識黃泉,那個巡海游俠,對麼?我有事要問你。”
“哈哈,要我幫你寫遺囑?可以,你說吧。”對方肆意地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狂妄。
“不是什麼遺囑——我只想問你,她究竟是如何‘變成’巡海游俠的。”見對面沉默,黑天鵝加重了語氣,繼續追問道,“她根本不是[巡獵]的命途行者,你才是,對麼?告訴我,黃泉究竟是什麼來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沒想到是友軍,他寶了個腿的,看來我真是撞大運了。我馬上就到匹諾康尼了,憶者,去買瓶[阿斯德納白橡木],溫好,敬你一杯。那女人的過去?沒人知道。但如果你要的只是個簡單的答案,可以,你最好找張椅子墊在下面,那個叫黃泉的女人——是個‘不該存在’的令使。”對方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透露出一絲神秘與敬畏,仿佛提到了一個禁忌的名字。
“臉色很差啊。還是說,這也是你的演技?”另一邊,真理醫生腳步沉穩地找到了砂金,目光銳利如鷹隼般掃視著他。
“我沒想到你還有臉來見我。”砂金的面色宛如烏雲密布,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胸膛劇烈起伏著,顯然內心波瀾壯闊。畢竟,他也萬萬沒想到真理醫生竟會做出背刺之舉,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措手不及。
“我以為這才是你想要的結果,畢竟我可是像你說的那樣——[忠實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你要是挺不住了,記得先通知我一聲。”真理醫生雙手交疊在身前,神色平靜地說道,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庸眾院的[天才]是打算替我收尸?天啊…真是榮幸。”砂金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話語中滿是嘲諷與悲涼。
“戰略投資部的各位一定也非常希望能及時收到你的死訊。別忘了,你再也沒法見到他們了,這個任務現在可是落在我的頭上。”真理醫生微微頷首,沒有絲毫動搖。
“好啊,那麻煩你現在就去報個信吧。就說‘砂金已經做好萬全準備,十七個系統時後即可入場。’”砂金挺直了腰板,強撐著最後的倔強,試圖用言語來掩蓋內心的不安。
“大言不慚。你打算怎麼在被[同諧]禁錮的情況下完成任務?”真理醫生皺了皺眉頭,質疑道。
“和星期日的對談讓我確信了家族中有叛徒,而匹諾康尼的秘密就在那人手中…借此機會,我也把所有基石放在了它們該在的位置上。而現在我還成功拿回了禮金,自打踏入白日夢酒店的大門,事情就沒像這樣順利過…看著吧,距離勝利我只差一步之遙了。”砂金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像是賭桌上孤注一擲的賭徒,堅信自己即將贏得最後的籌碼。
“听起來你只是把自己的慘狀復述了一遍,用的還是極其嘴硬的方式。”真理醫生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能說的就這些。忘了嗎?你已經背叛過我了,教授。去你該去的地方吧,我迫不及待想看到公司艦隊包圍匹諾康尼的樣子了。你也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了,不是麼?”砂金揮了揮手,像是要驅趕一只煩人的蒼蠅。
“確實,但怎麼著?你那袋禮金里,還藏了呼叫近地軌道支援的信標不成?”真理醫生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蹊蹺,追問道。
“搞不好呢?興許這就是我死到臨頭還想著發錢的原因。”砂金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回答道。
“你徹底瘋了,該死的賭徒。”真理醫生罵了一句,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奶瓶模樣的物品遞給砂金,“算了。給你這個,拿著。死到臨頭再打開它,你會感謝我的。”
“這什麼玩意…醫囑?”砂金接過物品,仔細端詳著,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在砂金研究的時候,真理醫生默默轉身離開。
“呵,你是懂戲劇性的,教授。”星期日施加的[同諧]的聖洗讓砂金痛苦地皺起了眉頭,他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那鑽心的疼痛,“要我探案,又不給半點線索…真有你的,腦袋長翅膀的混蛋。但你們為那個偷渡犯如坐針氈的樣子,倒是應了我的猜想。接下來…就讓公司的財富之雨平等地落在每個人頭上吧。”砂金咬緊牙關,眼神中透露出決絕與狠厲,仿佛已經下定決心要在這場豪賭中押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