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鵝小姐,現狀我們已充分了解了。回到你最初的提議…”姬子問道,“請問流光憶庭又是出于什麼理由,選擇和星穹列車合作呢?”
“嗯,請允許我糾正一下…這是我個人的請求,不代表憶庭。答案很簡單,姬子小姐,我只是想做個交換…有關[記憶]的交換。在職責之外,我也有些…個人的美學追求。我是憶者,也是一位收藏家,我也想見證那些晶瑩、璀璨的寶貴記憶——這種想法很好理解,不是嗎?
”而你們,星穹列車的無名客,[開拓]之道的踐行者…我相信你們的潛質,也相信你們將在這片舞台上綻放出的…獨一無二的光輝。”這就是我想和各位交朋友的原因。噩夢與美夢的交匯之地…作為[記憶]的搖籃再合適不過了。
“我明白了。但在答復你之前,我們還需要做些討論。”
“當然,請隨意。”黑天鵝很禮貌得給列車團的眾人讓出了個交談的空間。
“姬子,你怎麼看?”瓦爾特問道。
“她的話不可盡信,有不少刻意誘導的成分。”姬子思索道,“但我會擔心最壞的可能,假如夢境的異變確實存在,並且不是自然發生,而是有人在幕後推動…”
“那麼它大概率和[鐘表匠的邀請函]有關。”
“咦?怎麼推斷出來的?”三月七始終搞不出個所以然。
“暫且不考慮極端情況,推動夢境異變的主使,立場定然與家族對立,那就不外乎兩種可能…有人意圖引入外部勢力,借機動搖家族對匹諾康尼的掌控;或是家族為了自保,被迫暗中向外界求援。”瓦爾特推了下他的眼鏡,解釋道,“但從邀請函的密文,和家族的反應來看…前者的可能性更高些。”
“這也就意味著,發出無名客密文的人和夢境異變的幕後主使是同一陣營…甚至可能是同一個人。”姬子也是說道。
“但…這也不說明什麼吧。只談手法,愚者和謎語人也做得到,公司不也破譯成功了嗎?”三月七始終試著將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況且她也不想讓事情往壞的方面發展,白白讓難得的假日從自己的手邊溜走。
“小三月,別緊張,這只是一種可能性。”姬子安慰道,“可如果這行密文不是單純的惡作劇,而是什麼人有意邀請[開拓]入場,我們就更沒有理由坐視不管。”
“那來說說我的發現吧——很遺憾,是個壞消息。”瓦爾特拿出了手機,“據可靠消息稱,一些人在匹諾康尼目擊到了身穿銀色盔甲的高大男性。我向獵犬家系打听了消息,也走訪了不少聲稱見過這位入侵者的來賓…然後收到了這個。林淵,星,我發給你們了,打開看看吧。”
“咳咳,能听到嗎?星穹列車,好久不見——匹諾康尼好玩嗎?”林淵打開了手機,上面是銀狼的q版表情包,上面的小人笑著拿著喇叭,翹著二郎腿,“說正經的。我知道各位正在四處調查匹諾康尼的異象,不如說,我們非常樂于看見這一幕。因為你們調查得越深入,就越有機會了解到美夢的真相。”
“家族正在隱瞞什麼,不是嗎?我們也掌握了一手情報。現在,我決定寬宏大量地把它與各位分享。只是,可惜——美好的假期要結束啦。把這段代碼輸進你們的入夢池,就是那個用來做夢的裝置,到隱藏地圖去看看吧!位置坐標都給你們打包好了,喏,一鍵復制就行。以及——想必你們已經听說薩姆的事了。
“好好期待一下吧,那家伙性格單純,喜歡堂堂正正的勝負,一定與你們合得來。希望各位別被他的熱情壓垮!哦,他讓我轉告各位︰無法抵達的夢中,劇目即將開演——加油吧,各方勢力都動起來了。無名客,別落後太遠哦!”雖然銀狼的聲音在表情包的襯托下有一些活潑,但是眾人接收到了那些信息後都是沒有什麼好的表情。
“這群星核獵手…竟然在匹諾康尼也有布局,真是糾纏不休!”三月七努了努嘴。
“形勢很明朗了。盛會之星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圍繞著[鐘表匠的遺產],包含家族在內的一眾勢力各懷目的,彼此制衡。”瓦爾特分析道,“盡管還不知道這遺產是什麼,但這場爭奪戰波及無辜群眾…是早晚的事。[熔火騎士]薩姆,據稱此人是格拉默鐵騎的余黨,先天的基因改造戰士,認知異于常人,行事決絕、不留余地,是不亞于卡芙卡和刃的危險分子。這是一封威脅信。銀狼口中的隱藏地圖想必就是封鎖中的夢境酒店。為後續考慮,我們確實有必要拜訪一下現場。”
“也許是星核獵手的陷阱…”雖然上次羅浮的旅程林淵可以確定卡芙卡她對自己並沒有惡意,不過他無法推斷星核獵手這個團體到底是什麼樣,沒準里面的成員獨來獨往,對列車員的眾人都是評價和感官都不一樣。況且听上去那個沒有人情味的組織哪里會有像流螢那樣香香軟軟的小蛋糕呢?
“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提出,但現在看來,星穹列車有入場的理由。”瓦爾特解釋道,“如果家族問起,就如實告知列車組在追查星核獵手,相信能得到理解。根據對方的反應,我們再采取下一步行動。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那就回去通知黑天鵝小姐吧。”
“黑天鵝小姐,列車組願意與你合作。在憶域中,我們需要一位合適的向導。”姬子作為眾人中為首的那位,對黑天鵝表示了眾人的決定。
“听憑差遣,不會讓各位失望的。”黑天鵝輕笑著點了點頭。
“林淵、星和小三月,回到各自的房間吧。準備入夢,如果順利…我們在夢境酒店的大堂集合。”
“我會留在現實,確保各位安全無虞。如有需要,也會出面與家族交涉——沒問題吧,黑天鵝小姐?”瓦爾特問道。
“看來即便我親手拯救了你們的同伴,各位也還是很難信任我呢…當然沒問題,只是有點傷害我的感情。”黑天鵝歪了歪頭。
“拜托你了,瓦爾特。至于我們…就準備好一睹[夢境的真容]吧。”姬子點了點頭,贊同了瓦爾特的觀點。
“看來要忙一陣子了,不知流螢回現實了沒有…不對,我沒她的聯系方式啊。問問黑天鵝吧…”
“你看起來很緊張啊,是在擔心那個小姑娘嗎?”黑天鵝好像發現了他的顧慮,輕笑出聲,“如果有心事,不妨向我傾訴吧。這世上可沒有比憶者更適合做心理治療師的存在了。”
“你能確認流螢的安危嗎?”
“放心吧,那是一道單向門,只會通往清醒的現實。除非那女孩抱有強烈的意願,怎麼也不肯從夢中醒來…怎麼可能呢?她現在一定正在酒店的某處揉眼楮呢。”
“歡迎來到匹諾康尼,尊貴的客人…”林淵在入夢池輸入銀狼的代碼,隨即和之前一樣,在入夢池前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