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刺向我的!那支魚叉應該刺向我的!為什麼!是由你!為什麼是由你!”亞哈猶如瘋魔一般向以實瑪利怒吼著,因為以實瑪利做出的這一切︰用自己的方式殺死白鯨所達成的這一切,說明了亞哈已經成為了這場獵鯨的局外人,最終的成果也和她毫不相關,“我們必須找到白鯨!所有人睜大眼楮!喊啊!”
“魚叉手!系緊捕鯨槍!舵手讓船轉向!大副揚帆!劃槳!向著噴涌出這個世界上一切惡意的那白鯨的位置…”亞哈猶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逼迫著自己挪動身子,喉嚨里面發出的聲音嘶啞無比,身上的神備也破碎不堪,“我的船副們!啟航!啟航…”
然而當她自己定下的宿敵——以實瑪利走離了她的劇本,殺死了白鯨時,這個世界不攻自破。她的船員全心為她犧牲,猶如她左膀右臂,亦是被如臂指使。如今的她,已然如同人彘。亞哈向著永遠回不來的船員們,大聲呼喊著。隨後,那些叫喊消散得無影無蹤。
“我會一直注視著活著的你。因為你是我彷徨過的證據。”以實瑪利冷漠得注視著亞哈,開口道,“你是為了能讓我無休止地抵抗而不被吞噬的,我罪過的證人。我的鯨。”
“不可以,不準那樣輕視我!我是亞哈。我是…”
從心髒的裂隙間,白色的血液開始噴涌而出。仿佛裴廓德號的全體船員正在舉杯慶祝勝利一般。慶祝那白鯨的最終之死;慶祝那亞哈的最終倒台;航海結束了。
“喂…哪里能到外面去啊,這鯨在塌陷啊…”希斯克利夫焦急得喊道。
“所以她說破壞心髒就能出去的話也是…”辛克萊有了不好的念頭。
“不,那不是謊言。出去是可能的。”奧提斯冷靜得觀察著四周。
“但沒說過我們能活著出去。這種事情很常見呢~”羅佳直接坐下,從她衣服的內襯里面拿出了一包干脆面,“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 !”從上面垂下了巨大的繩子。
“<誰扔下來的繩子?>”
“那種事情無所謂啦,快點爬上去吧!”羅佳嘴里叼著干脆面,第一個抓住了繩子。
“這根繩子…”以實瑪利盯著那根繩子看了一會兒,“不知為何,我有種它不會斷的感覺。”
“你…你應該殺掉我的…”亞哈還在這最後關頭不斷嘶吼著,“而殺死這頭鯨的本應是我…”
“那家伙…怎麼辦?”希斯克利夫問道。
“讓她盡情欣賞這個正在崩壞的地方吧。”以實瑪利別過頭去,“畢竟作為船長,直到船沉沒為止都要與船同在。”
大家抓著繩子爬了上去。正如以實瑪利所說,繩子沒有斷。清風從外界吹來。只有什麼東西摔回那深淵的聲音,和某人的慘叫聲,和某人有一些心虛的聲音。
“我的干脆面…”
“我沒辦法給你拿啊!我一只手還摟著浮士德啊!”
“<等等,林淵你不是一只手還抓著以實瑪利嗎?>”
“好像也是啊…那麼我是怎麼爬上來來著?等等,我現在好像是倒掛著在爬啊!”
“<能用雙腳攀爬的林淵過于有能大噓)>”<o特有的無意義情緒表達大噓)”
過了一段時間…
“話說回來…好像說過那頭鯨的表皮過于堅硬,用普通的方法是絕對無法刺穿的吧。”羅佳神情沮喪,不過還是問道,“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嗯?嗯?”
“不知是因為那頭白鯨吞下了金枝,還是因為吞下了你們,它作出了與老夫所知不同的行動。看樣子腦子出問題了啊。”對于羅佳這看似失禮的糾纏不休的問題,靛藍老人沒有一絲不快地作出了回答,“所以老夫用錨刺開了入口。僅此而已。”
“這樣就從這片湖中除掉了兩個災害啊。兩個都,經由你的手。”維吉里烏斯看向了他,“還準備留在這里嗎,靛藍老人?”
“沒有離開的理由。畢竟海上還剩下三個災害啊。”
“啊…那只蝴蝶…”辛克萊發現了什麼,看向了甲板。一只蝴蝶在此駐足,片刻後飛離,向著湖面彼端而行,“和那個時候在腦葉公司支部船上遇到的,那只蝴蝶很像呢。”
“準確來說看上去像是同一只蝴蝶。”默爾索說道。
“能像那樣自由地飛過湖面,好羨慕啊。”鴻璐笑著感嘆。
以實瑪利從剛才開始就眺望著湖面上的地平線。已經,不再凝視著湖水之中了。
“啊,我在確認風向。”
“差不多是時間了。浪潮肯定就要接近了。”奧提斯提醒道。
“這次來一起面對吧。準備好了嗎。”以實瑪利輕輕地笑了。看向了林淵和但丁,“哈啊,還不明白嗎?無論掌握了何等高超的駕船技術…最為重要的…是有誰將你引導至正確的方向。並且我作為這艘船的大副,會相信著你指引的方向前行。所以…準備好了,船長們。”
“我會將自己那總有一天會踏上冒險的小船,與你和邊獄公司這艘大船綁在一起,一同前行。這場航行的終點存在著什麼,十分令人在意吧。況且,我也沒有你們之外的朋友了。但是在相信船長的判斷與命令的同時,我也會不斷地去懷疑、質問、審視這些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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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算我的羅盤最終與你們的不再相合,無論何時我都能乘著自己的船離開。為了不再被吞噬,不再失去自我。”
眾人望見了從遠處逼近的浪潮。是一如既往的巨大浪潮。感覺稍微有些可怕。但是…
“<不過,並未到我們無法處理的程度。>不過,並未到我們無法處理的程度。)”
…
“浪潮來臨還有15秒。掌舵,海猴…”奧提斯連忙改口,“大副,以實瑪利。”
“明明不是船長還真會頤指氣使呢,奧提斯女士。”以實瑪利笑著打趣道。
“雖然,很抱歉打斷。”卡戎有一些不滿得將小臉湊到了二人中間,“由卡戎來操作船舵。大家都抓好。”
“以實瑪利。”林淵站在甲板上,輕聲呼喚著身旁的女子。他們一同站在船尾,遙望著逐漸逼近的洶涌浪潮。靜淵則無奈地被派去給羅佳制作新的甜品,無法與他們一同欣賞這壯觀的景象。
林淵和以實瑪利緊緊握住扶手,感受著海浪的沖擊和船只的搖晃。在這緊張的時刻,他們的手卻在不經意間踫到了一起。林淵心中一動,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輕地握住了以實瑪利的手。
以實瑪利似乎察覺到了林淵的舉動,她轉過頭,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然而,這絲驚訝很快就被一抹難得的、溫暖的笑容所取代。
“怎麼了?”她的聲音輕柔,仿佛能穿透海浪的喧囂,傳入林淵的耳中。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的頭發就像夕陽一樣美麗。”林淵凝視著以實瑪利,微笑著回答道。他的目光落在她那一頭橘色的長發上,被夕陽余暉映照得如火焰般絢爛。然後將手緩緩地放在了以實瑪利的頭發上,感受著那柔軟的觸感。“之後無論有多少浪潮,我們都一起面對吧。”他的聲音堅定而溫柔。
以實瑪利點了點頭,與林淵的目光交匯。在這一刻,他們仿佛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只剩下彼此和那無盡的海洋。
“到時候一起去吃冰淇淋吧。”林淵的身後響起了堂吉訶德因為吃到想要的沙丁鯨冰淇淋而歡呼的聲音,“就是堂吉訶德想吃的那個。”
“好。”
…
“何等慘狀…”赫爾曼看著跪坐在木板上,雙目無神的亞哈。
“你看不出來嗎…”亞哈扯出了僵硬的笑容,“這怎麼可能…不繼續追蹤的話…要找遍每個角落…”
“我對那頭鯨死掉的事表示遺憾。不過沒必要就此放棄活下去的意志吧?被奪走的僅僅只是“一頭”鯨而已。”
“你…是來嘲笑…亞哈我的嗎…”
“船長。你認為那種白鯨,在這包含無盡可能的世界中只有一頭嗎?”亞哈恢復神采緊緊盯著赫爾曼,“你所搜尋的那頭鯨,這次就讓你親手殺掉吧。讓你能夠殺盡所有世界的,所有白鯨。我需要的,是你那強韌的執念與信念。來吧,這作為乘上我的船的理由…已經足夠了吧?”
“讓我們享受航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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