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韓榆看著一前一後的花奇、祁飛燕兩人有說有笑走上前來接受查驗,半點異樣也沒有,心中略有不解。
他比較了解花奇,相信他心中沒鬼,只是要預防他在無意中被人利用。
至于祁飛燕,從一開始就來的蹊蹺;韓榆心中原想著,即便白十七不是內奸,那她也是跑不了的。
今日見她這樣全然不心虛,韓榆不免揣測她有什麼準備。
今日的祁飛燕打扮素雅,發間只簪一支木釵,與原來打扮大相徑庭。
呂長老上前親自動手查驗兩人丹田、經脈、靈息。
發現兩人全無異常,都是《青禾練氣心法》,又看花奇儲物袋,里面也同樣沒有任何異常物品。
祁飛燕作為剛入門不久的弟子,還沒有儲物袋,自然也就沒辦法盤查。
“好了,你們下去吧!先听後吩咐不要回去,稍等全宗門還要將各住處全部搜撿一遍。”
花奇與祁飛燕兩人應聲,又說笑著退到其他弟子之中。
呂長老與韓榆相視一眼,俱都驚奇。
祁飛燕怎麼會不是呢?
她怎麼會就這麼巧被萬春谷弟子救下來,怎麼會就這麼巧帶著萬春谷信物?
呂長老親手查驗,祁飛燕身上一點證據都沒有;但韓榆總是不免感覺祁飛燕身上有著問題。
查過了外門弟子、又仔細搜尋雜役弟子、之後是整個宗門的所有房間住處。
排查持續了整整一日。
這還是因為萬春谷是修仙宗門,大家趕路搜尋時間較短的緣故,如若不然,幾日也排查不完。
日落時分,結果終于出來。
原來跟萬春谷共患難過的老弟子們,這一次一個奸細也沒有查出,只揪出三名別有目的新入門弟子。
這一方面說明從四宗圍困萬春谷時期過來的弟子們的確可信;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昨晚抓住或擊殺的李軒等人,已經基本上是萬春谷內所有的不安分子。
只是原來呂長老跟韓榆提前懷疑的幾人,一個都沒有找到證據證明是內奸,這可真是讓呂長老、韓榆、戚掌門都出乎意料。
這里面要麼沒內奸,要麼手段必定很高,所圖必然甚大。
無論如何,這一次宗門全面徹查之後,基本可以確定九成九的弟子們都是可信可靠的好弟子,也是變相團結了宗門。
韓榆也開始了自己緊鑼密鼓的修行日常。
每日斗法堂兩個時辰,之後是《青禾練氣心法》《煉血功》《木靈煉體術》《星羅牽機術》。
多余閑暇,便培育靈禽,看一看煉器、陣法方面的玉簡。
學習陣法,培育靈禽,是要讓自己的陣法更加強大與靈活多變,不要被人看透——像是林靈秀那種仗著一雙靈眼強行尋找陣法破綻的情況,韓榆若是多幾分陣法變幻,能夠直接將他眼楮累瞎。
學習煉器術,則是因為不知不覺韓榆手中消耗干淨靈木氣息的千年沉木心已經有十八塊,這都是極好的煉器材料。
韓榆對于如何煉制法器,又要煉制成什麼樣的法器,已經有了思路。
如果不出意外,以後這又可增加自己一些自保之力。
不知不覺,到了第十日,韓榆的復制之力終于充足,復制了一顆劍心靈晶出來。
當晚做完所有修行之後,韓榆收起剛凝聚不久的第八根星羅絲,回屋靜坐。
手握劍心靈晶,指尖輕撫其上細密的紋路。晶石通體澄澈,內蘊一縷如絲如霧的劍意,仿佛活物般微微顫動,似在回應韓榆的觸踫。
他深吸一口氣,心中銘記凝魂劍法,將劍心靈晶貼于眉心,閉目凝神,靈息涌入其中。
剎那間,眼前景象驟然變幻——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蒼涼劍池之中。
四周插滿斷劍殘鋒,鋒銳明亮,透出凜冽殺伐之氣。
一道模糊身影立于山巔,手中長劍輕揮,劍光如雪,劃破長空。
“劍者,心之刃也。”
那聲音低沉而冷冽,如金石相擊,回蕩在韓榆耳邊。
話音未落,那道身影驟然化作萬千劍光,如星河傾瀉,直沖韓榆而來!
韓榆心神劇震,本能地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劍光穿身而過,卻未傷他分毫,反而在他體內留下絲絲縷縷的劍意,如寒冰入髓,又如烈火灼魂。
痛!
那不是肉身的疼痛,而是神魂被劍意淬煉的煎熬。
也是補齊韓榆並未多年苦修劍法的過往。
“劍修之道,首重劍心。”
劍心靈晶之中,那聲音再度響起,如洪鐘大呂,震得韓榆心神搖曳。
韓榆咬牙承受,額頭滲出冷汗,但心中卻漸漸明悟——
“凝魂劍法,非以劍殺人,而以劍煉心。”
“凝魂劍法,便是以劍意錘煉神魂,使其如劍般堅韌、如劍般純粹。”
劍心靈晶中來自于靈劍宗洗劍池,正是歷代劍修凝練精華,祛除殺意之後的寶物,此刻其中精粹正一點點令韓榆迅速習慣並掌握劍意。。
不知過了多久,劍光漸散,韓榆緩緩睜眼,眸中似有寒芒一閃而逝。
他抬手,指尖輕輕一劃,竟有一縷無形劍氣凝聚,雖未成形,卻已能隱約感知。
原來如此……
韓榆終于明白為何厲通海學這凝魂劍法便可看破幻身術——因為修煉凝魂劍法之後,一些本能直覺結合劍意,如劍般銳利,種種虛妄,直指本質。
握緊手中飛劍,韓榆心中默念劍訣,劍身微微震顫,似與他心神共鳴。
“凝魂劍法,成了。”
信手一揮,飛劍便隨劍意起舞、周身盤旋,靈動之處,竟不亞于烏鴉。
這原來便是劍修的感覺麼?
韓榆哈哈一笑,將還殘存一小半的劍心靈晶拋給飛劍,星羅絲捆綁上去。
片刻之後,韓榆松開星羅絲,這劍心靈晶便牢牢嵌在飛劍劍柄之上,比磁鐵相吸引更緊密無間,仿佛本就是一體。
整個飛劍靈韻靈動之處,又比之前再上一層樓。
第二日,韓榆照舊去斗法堂教習。
剛結束一場指導比試,就只見祁飛燕攙扶著獨臂的花奇緩步走來,兩人邊走邊說話,姿態親密。
“花師兄慢些,你既然身上有傷勢,便不該來斗法堂的。”
花奇面色微紅,殘缺的袖管空蕩蕩地晃著︰“我……我沒事。倒是祁師妹你靈根上佳,應該修為為重,不必總來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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