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天哭喪著臉,問老婆子分閣的人哪里去,蠍子心中苦笑,這位老婆婆出來時,他單純想著過去詢問,分閣的人哪里去了,完全忽略一件很重要的事。
這里的人排外不說,還各種針對,如果單純詢問,里面的人哪里去了,這位老婆婆一定心生警惕,並大聲呼叫,引其他人過來。
慶幸老大隨機應變能力強,知道偽裝成投奔親戚而來,卸去老婆婆的警惕,以免老婆婆搖人。
獨狼認真的審視著老婆婆臉上的變化,看看她是否相信陳天的說辭,如果不相信,並流露出一絲敵意,他將先下手為強,出手將之打暈,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還好的是,老婆婆听完他老大快要哭出來的悲傷說話,臉上沒有半分疑惑,而是浮現惋惜。
說明老婆婆相信老大的說辭!
縱然是這樣,獨狼仍然沒有放松,不過這次是對整條巷子,隨時有可能從家里出來的百姓,進行警惕。
雖然知道陳天不簡單,雅典娜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大壞蛋飆演技。
哇,大壞蛋演技也太好了吧,以他爐火純青,叫人看不出真假的演技去演電影,絕對分分鐘拿影帝!
如果可以,投資一部電影,讓大壞蛋當男主角,跟當紅女明星演戲,會不會很有市場,很賣座?
雅典娜這麼想著,柳沉煙三人已是被陳天精彩絕倫的演技折服。
他們當中,秋菊與江叔,都是揉了揉眼楮,確定自己是不是認錯人。
眼前對老婆婆哽咽詢問的人,真是那個經常懟自己,嘴賤得不行的陳公子嗎?
經過再三確定,的確是陳天!
秋菊與江叔倍受打擊,難怪陳公子一副經常瞧不起自己的樣子,單論應變能力,自己便被甩好幾條街。
沒辦法,陳公子的確有瞧不起自己的底氣!
他們當中,柳沉煙才是最震撼,最震驚的一個。
她以為陳天就那樣了,沒有其余出色的一面,到頭來才發現,自己想太多了些。
實際上,陳公子如同是一個寶藏,當以為挖掘得差不多時,再挖幾下,又能挖出寶貝,叫人重新認識他。
“除去年紀比陳公子大,小女子貌似,沒有一方面能及陳公子,真是失敗透頂了呢。”
柳沉煙俏臉浮現自嘲的笑容,用只有自己听見的聲音說道。
沒有踫到陳天之前,她自以為很聰明,是年輕一輩佼佼者,自認為是女諸葛!
其實啊,她就是一只困在井底的井底之蛙。
慶幸陳公子反應敏捷,搶先在前面詢問老婆婆,要是被小女子搶先,唯恐又會為陳公子幾人帶來麻煩。
反思完,柳沉煙似乎理解,為何陳天那麼不待見他們幾人。
這時候,仿佛感同身受,同樣經歷過失去親人的老婆子,干枯的左手,拍打陳天抓住自己右手那手背上,“孩子喲,全在衙門死牢里了哇。”
老婆子一句全在死牢里了哇,如同一把大錘子,狠狠砸柳沉煙胸口,叫她難受得不行,痛苦的捂住胸口,連退幾步,背後撞在車廂一側,才穩住身體。
秋菊與江叔擔心她有事,急忙上前攙扶。
她發現自己實在太過于天真,那勢力既然能滅縹緲閣,自然不會放過其他地方的分閣,自己竟天真以為,其他地方分閣會不受影響。
自己可是在這個人心險惡,爾虞我詐的地方長大,如今雙十有六的年紀,為何仍如此天真?
這些年是活得太過安逸,還是全活到狗肚子上去了?
是不是活到狗肚子上去,沒有人知道。
“什...什麼?全...全關進死牢了?”陳天如遭雷擊,整個人渾身顫抖,不受控制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地上,兩眼空洞,目光黯淡,看上去渾渾噩噩,顯然無法接受這事實。
至于陳天現在是演技大爆發,還是將分閣滅門一事,代入到自己家,只有他自己清楚。
老婆子被陳天這一幕嚇著了,不顧房子里面老頭子的呼喚,巍巍顫顫到陳天跟前,兩手摁著膝蓋蹲下,拍打陳天肩膀。
“孩子喲,親人出事確實叫人難過,大受打擊,可路還是要走的啊!”
“听老婆婆一句勸,接受事實,重新振作,努力去迎接每一個新的早晨吧。”
“孩子,你親戚活不成已成事實,今夜在里面湊合一夜,明日便早些離開此地,不要再留下,曉得嗎。”
老婆子一副為你著想的樣子,語氣深重說完話,兩手摁著膝蓋起身,一邊回應里面叫嚷的老頭子,一邊搖頭嘆氣回屋里去。
自己已是黃土埋脖子,能力有限,能做的事,只有提醒那孩子,此地不能久留。
至于後面的事,看那孩子幾人造化咯!
老婆子進屋關上門後,前面失去親人,渾渾噩噩,眼神空洞狀態的陳天,一邊拍打屁股的灰塵,一邊站起身。
透過微弱的燭光看去,可以清楚看到,站起身時,陳天的眼神,與面部表情,從黯淡無光轉變為凌厲,渾渾噩噩的神情,被淡漠與冰冷取代。
仿佛前面的神情,沒有出現過一般,又或者說,做出前面神態的人,壓根不是他。
片刻之後,分閣凌亂的大廳當中,燃起一堆柴火,在搖曳的火光照耀下,可以清楚看到,大家分別圍繞著火堆,坐在地上。
他們坐得很有講究,分別在柴火左右而坐,沒有背對與正對大門。
這麼做的目的,是以防暗箭射進來,躲避不及造成受傷。
還沉浸在陳天秒變臉震撼當中的柳沉煙,借助火光,注視著陳天那張如刀削般稜角分明,充滿剛毅,成熟,陽光帥氣的臉龐。
特別是注意到,那一雙充滿滄桑的眼楮,一個巨大的問號,從她心底升起。
到底是經歷過什麼事,才會讓一個雙十有三的男子,給人一種如同面對七老八十歲,老人家的感覺?
我靠,這娘們看著老子作甚,老子又不是你未婚夫,你就算要看,也是去看大舅哥啊,這麼看著老子是怎麼一回事?
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陳天毛骨悚然,媽的,絕不能與這娘們弄出半點誤會。
下一秒,陳天自認為很帥的撩撥額前秀發,很欠抽的當眾調侃,“柳姑娘,老子是你得不到的男人,你別看了噢。”
大家都注意到柳沉煙望著他,只是礙于現場氣氛,不方便說出口罷了,誰知道,他主動提出,讓柳沉煙差點無地自容。
惱羞之後,柳沉煙反應過來,恢復冷靜,她櫻唇微微一彎,皮笑肉不笑回懟回去,“陳公子還是那個陳公子,不會因為某些原因而改變,還是這般令人生厭。”
呵呵,討厭?
別他喵嘴上說著討厭,然後口不對心就好。
陳天心中腹誹過後,沒有如同小孩那樣爭強好勝懟回去,而是轉移話題,“老婆婆說,分閣的人被關死牢,從這里的灰塵來看,出事應該不到一個星期。”
說著,陳天指向周圍的灰塵,與那被破壞的桌子,“從打斗痕跡來看,應該是以寡敵眾,最終不敵。”
“柳姑娘,選擇權給你,是不管不顧,明天離開,還是留下做些事,你自己選。” 陳天眯著眼楮望向柳沉煙,坐等她回答。
如果是無關緊要的人,自己絕不插手,偏偏承了陳鋒老哥的情,而分閣又是與老頑童有關,自己不能坐視不理。
至于柳沉煙怎麼選,都不會影響他的決定,多一個人,那便多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