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一陣沉悶的腳步聲慢慢朝著林淵靠近,林淵看著突然出現的身影,不禁瞳孔微縮,漆黑的眸底劃過一抹驚詫,
“你——”
“混,混小子?!”
林淵不再理會身側的【潭淵】而是朝著眼前的少年混沌靠近幾步。
不對,現在應該稱呼為【凶獸混沌】。
眼前是一只龐然大物,每走一步,整個房間便隨之抖三抖。
高大的身體在狹窄的房間內格外逼仄,微微轉頭,朝著摔坐在地上的【三頭嬰孩】大吼一聲,
“嗷嗚——”
似是一陣颶風吹過,【三頭嬰孩】被【凶獸混沌】吹得晃動著身體,眼底卻不經意間露出些許驚駭。
【三頭嬰孩】看向【凶獸混沌】,只一眼,便瞳孔微縮,眼底劃過一抹畏懼,
“你,你,你...........”
“嗷嗚——”
不等【三頭嬰孩】說完話,只听又是一聲怒吼響起,【凶獸混沌】直接將【三頭嬰孩】掀翻在地。
“噗——”
【三頭嬰孩】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隨即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
“上古凶獸,混沌.........”
【三頭嬰孩】捂著胸口踉蹌著起身,嘴角微勾,似是透著一絲嘲諷,
“傳說中的上古凶獸果然是名不虛傳。”
“不過............”
“我記得【九層妖塔】中可沒有上古凶獸的位置,你又是如何進來.............”
【三頭嬰孩】似是想到什麼,聲音越來越低。
猛地抬眸,朝著一側的窗戶望去,又轉而看向一旁的林淵,厲喝一聲,
“你——”
“竟然打破了【九層妖塔】的封印!”
“說,你到底是誰?”
方才見林淵並未受到窗邊封印的刺痛,只以為林淵是為了混淆視听。
但如今【凶獸混沌】的突然出現,足以說明,【九層妖塔】的封印應是被打破了,
否則,即使是上古凶獸,也無法從窗外闖進來!
“噔——”
【凶獸混沌】猛地沖到林淵面前,齒縫間發出一陣細微的低吼,
“嘶——”
【凶獸混沌】死死盯著面前的【三頭嬰孩】。
【三頭嬰孩】同樣不甘示弱,盡管被混沌打傷,但還是微抬雙手,慢慢運轉周身妖息,
三顆腦袋更是不停扭動,一道道凌厲的視線直直朝著面前兩人看去,那架勢似是要將【凶獸混沌】與林淵吞入腹中一樣。
“嘶——”
【凶獸混沌】不時低吼著,微微偏頭,目視著【三頭嬰孩】毫不退縮。
林淵則是湊近【凶獸混沌】耳畔,低語幾句,隨即便朝著【三頭嬰孩】走去,
“你方才是想將我永遠留在這里,是嗎?”
“哼——”
【三頭嬰孩】並未回答林淵的話,而是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冷聲道,
“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吾輸在【凶獸混沌】手中,並不丟人。”
“反倒是你.........”
【三頭嬰孩】深深看了林淵,冷聲道,
“你不會以為【凶獸混沌】會善良到對一名修士出手相救吧。”
“它可是上古凶獸,一個畜生而已..........”
“噔——”
【三頭嬰孩】話還沒說完,只見林淵猛地一道靈力打在其身上,冷聲道,
“他,不是畜生。”
“好好好——”
【三頭嬰孩】見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但是,有【凶獸混沌】幫忙,你也走不出這【九層妖塔】。”
【三頭嬰孩】的聲音越發虛弱,抬眸朝著那只龐然大物看了一眼,
“死在你手里,不虧..........”
語畢,只見眼前的【三頭嬰孩】周身妖息渙散,眨眼間便化為一攤白骨,詭異的是白骨依舊是一個身體,三顆腦袋,且身形依舊是小孩子的模樣。
“轟隆隆——”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聲沉悶的聲響,一側的木質牆壁上出現了一道樓梯。
林淵只深深看了地上的白骨一眼。臨走之際,終是大手一揮,將那攤白骨收進自己的儲物戒。
一同收起的還有【三頭嬰孩】那顆結晶的【妖核】。
..............
一人一獸朝著【九層妖塔】八樓而去。
一路走來,倒也是暢通無阻。
順利得林淵都有些懷疑,
踏上最後一層台階,一人一獸行至一扇半掩的木門前,
“吱紐——”
木門自動打開,林淵微微皺眉,率先走了進去。
【凶獸混沌】挪動著碩大的身體,跟在其身後。
甫一進入,便覺一陣沁人心脾的清香撲面而來。
林淵環顧四周,除去木質牆壁外,便是白色的裝潢,內側擺放著一套書桌,觀其材質似是紫檀木,只一眼,便看出其價值不菲。
除此之外,整個房間內再無其他裝飾。
林淵似是想到什麼,快步行至窗邊,抬手輕輕覆在半開的 窗子上,還未踫到,便听身後傳來一陣清亮的男子聲音,
“小友,莫要踫那處。”
林淵身體微頓,還是踫到了窗戶,只一瞬,便猛得收回手,掌心並未傳來刺痛!
難道封印真的沒了?
“小友?”
身後男人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林淵循聲回眸,入目則是一道白色身影。
那人一襲白色長袍,烏黑的秀發高高束起,眸光清明,五官俊秀,眉眼間透著一絲書生意氣。
“前輩。”
林淵微微頷首,目光不時停在男人身上,隱隱透著一絲打量,
奇怪,竟未嗅到妖息。
難不成眼前這位道友不是妖?
不對,此處乃是【九層妖塔】,若這白衣公子不是妖,那又為何會被關在此處?
如此,那便只有一種可能,
眼前這人的修為極高,高到自己察覺不到他的妖息。
見林淵神色怔愣,白衣男人再次出聲,
“小友?”
“抱歉,前輩,是晚輩失禮了。”
林淵回過神,朝著白衣男子微微頷首,語氣平靜。
“無礙。”
白衣男子揮了揮衣袖,兀自坐在內側的書桌旁,拿起一只毛筆,抬眸看向林淵,
漆黑的瞳孔似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平靜如水,卻又波瀾壯闊。
“小友,你叫什麼名字。”
“林淵。”
林淵鬼使神差地回道,說完便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自然。
“林淵.........”
白衣男子輕聲呢喃著,同時動筆在宣紙上寫下了【林淵】二字,
“是個好名字。”
林淵探著腦袋,在看到宣紙上的字時,不禁眉頭微蹙,落在白衣男人身上的視線越發透著些許探究。
自己可沒告訴男人自己名字是哪兩個字。
察覺到林淵灼熱的視線,白衣男人又拿起一張宣紙,一邊寫著一邊說道,
“在下,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