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細微的動靜響起,好似是碎石掉落在地,
    “嘶——”
    隨即便是一陣低沉的吃痛聲。
    “疼,疼死小爺了.........”
    商時序慢慢抬手,從一片廢墟中鑽出腦袋,入目則是大片的漆黑,
    “這是什麼鬼地方?”
    商時序嘟嘟囔囔著,似是想到什麼,又大聲喊著,
    “林兄?”
    “混小子?”
    “�小子?”
    ...........
    空靈的聲音在空間里回蕩,商時序只覺得腳下微軟,男人不禁皺眉,掌心微抬,靈力匯聚,同時警惕地垂眸,朝著腳下望去。
    一記靈力還未打出,只听身下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
    “快滾開——”
    “都把小爺壓死了.........”
    “抱歉,抱歉........”
    商時序聞言一陣手忙腳亂,這才看清腳下所踩之人正是雲鶴。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雲鶴撫著後腰,一陣罵罵咧咧。
    “你這小子不能不講道理。”
    “山洞坍塌,掉落在何處豈是我能控制的?”
    商時序頗為不滿的反駁著。
    “嘩啦啦——”
    就在兩人爭執之際,只听又一陣碎石聲響起。
    兩人對視一眼,警惕地抬眸,環顧四周。
    隱約中只見最內側角落里似是有碎石晃動。
    “砰——”
    一塊巨石掉落,只見雲衡灰頭土臉地探出身體。
    “大哥——”
    雲鶴上前一步,
    “太好了,大哥你沒事。”
    雲衡慢慢起身,看向雲鶴,旋即道,
    “柔兒呢?”
    “可見到柔兒?”
    “沒有........”
    雲鶴微微皺眉,
    “不過不用急,想來應是如我們一樣掉在某處了吧。”
    說話間,雲鶴正欲在四處尋找,只听商時序悠悠出聲道,
    “別白費力氣了..........”
    “這里就我們三人。”
    不知何時,商時序燃起了牆壁上的長明燈,
    昏暗的燭光搖曳,眾人才看清眼前的情景,四面皆是石牆壁,所處的位置好似是一處密室。
    地上碎石零落,但明顯再無藏人的痕跡。
    三人對視一眼,
    “柔兒——”
    “林兄——”
    “還有那兩個小子。”
    “他們不會遇上什麼危險吧!”
    ...........
    “雲少主。”
    商時序雙手環胸,朝著雲衡看了一眼,梗了梗脖子道,
    “眼下恐怕唯有與你一同合作,方能尋到出去的路。”
    “不過,小爺我只是為了尋人,可不是向你們示好。”
    “是嗎?”
    雲鶴聞言,輕笑出聲,
    “你不會是覺得單憑自己出不去,這才故意這樣說吧。”
    “你——”
    商時序莫名有些心虛,但還是梗著脖子道,
    “小爺是給你們表現自己的機會,別不知道珍惜。”
    當然,事實是憑他洞虛期的修為確實不能保證自己能安然無恙地出去。
    “好了,還是先尋出路吧。”
    雲衡輕聲說著,既然便四處查探起來。
    雲鶴則是深深看了商時序一眼,
    這【中洲】的門檻是越來越低了,他這樣的廢物都能通過【中洲通道】了..........
    .............
    與此同時,
    一道干涸的河床之上,
    兩道身影正趴在岸邊的巨石上。
    “嘶——”
    低沉的聲音過後,只見其中一人慢慢挪動身體,一個翻身,便直直躺在地上。
    赫然是林淵扭曲的五官。
    “好痛——”
    林淵低吼一聲,抬手捂著自己的胸口,方才的掉落,好似要將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給摔出來了。
    片刻的怔愣過後,林淵似是想到什麼,他記得在掉落的最後一瞬間,自己去救【雲夢澤】的大小姐了。
    如今蟬衣與河神下落不明,不管是宗門,還是世家,自己勢必要與其搞好關系。
    畢竟,在【中洲】只能靠自己了。
    林淵眯了眯眸子,慢慢起身,輕聲喊著,
    “雲小姐?!”
    “雲小姐!?”
    目光流轉之際則是被河床邊上一道女子身影吸引。
    “雲小姐?”
    林淵快步上前,待看清那人時,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小心翼翼將女人扶起,一把扣在女人的身前,只覺掌心一陣粘稠,視線挪動。只見女子胸前被豁開一道巨大的口子。
    汩汩鮮血緩緩流出,浸濕了女人的衣衫。
    “雲小姐!”
    林淵驚呼一聲,那傷口又長又深,看上去甚是駭人。
    彼時,雲柔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隱隱能察覺到雲柔周身的靈力在逐漸消散。
    林淵眸色微沉,指尖匯聚靈力,輕輕點在雲柔的傷口處,以此來封鎖雲柔的傷口,同時運轉體內的【天階功法】以朝著雲柔體內打去。
    “簌簌簌——”
    細細簌簌的聲音過後,只見林淵打出去的靈力盡數流出,根本無法進入雲柔的身體。
    “怎麼回事?”
    林淵微微皺眉,他啟動的並非【秘.陰陽玄功】,而是【相柳功法】,怎麼會無法承受呢?
    林淵似是不信邪,再次朝著雲柔體內打去。
    大股的靈力依舊是穿過雲柔的身體,隨即便慢慢消散。
    林淵正了正女人的身體,眼角的余光落在女人的小腹處,只一眼,便看出了異樣。
    林淵眉頭微皺,神色有些嚴肅,一把扣在雲柔的手腕處,同時抬手覆在雲柔夫人腹部。
    “丹田受損?!”
    林淵驚呼一聲,隱約還能感受到丹田的氣息,但此處早已無法凝聚靈力。
    雖然並未完全損壞。但,雲柔體內的丹田此時受損嚴重,雖不知她之前是何修為,但眼下不過堪堪金丹。
    蟬衣來到此處亦能抵達化神期,那【雲夢澤】的大小姐至少是化神之上,怎麼可能就這樣一摔,就把丹田給摔壞了。
    林淵眯了眯眸子,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簡單控制了雲柔的傷勢,為女人尋了合適的位置,將人輕輕放下。
    這才得以環顧四周。
    周圍除去石牆壁外,便是眼前這條干涸的河床。
    但只一眼,林淵便瞳孔微縮。
    干涸的河床之上密密麻麻都是骷髏。
    人骨,獸骨,大大小小,數不勝數。
    順著河床望去,漫無盡頭,不禁令人頭皮發麻。
    林淵不禁咽了咽口水,正欲靠近一些,只听一陣細微的聲音從四周傳來,
    “誰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