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瓦市北郊,廢棄學校。
當地警察已經將這里徹底封鎖了起來,因為案件惡劣,參與調查的除了分局的警員,還有總局派來的人。
展平用了老辦法,假扮成警察混了進去。
走到校門口處,展平再次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寒意。
之前他為了專心執行任務,並沒有把這種寒意放在心上,但是現在,這種事似乎和爭奪獨立靈核的事牽扯在了一起,那就不能不管了。
要想順利完成任務,就必須盡量考慮到各種因素和所有威脅。
參與爭奪的各個勢力,展平心里已經有了一些譜,但這種詭異的事情,他還沒有弄清楚。
說不定,這就會成為重要的變數。
變數有巳冥一個就可以了,所以展平決定先把這件事查清再說。
走進校門,展平四下看了看,尸體已經運走,經過在現場的勘察,情況和羅青山所說的差不多,尸體被發現的地方的確在大門內附近。
雖然下著雨,但因為尸體長時間放置,還是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不過展平發現,尸體被發現的地方,並沒有留下多少血跡。
頭顱被砍掉,出血量可想而知,就算有雨水沖刷,也不至于沖得這麼干淨,所以這里可能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接著,展平便前往了操場,據說唯一留有全尸的死者是在那里發現的。
因為現場工作的警察有分局的人,也有總局的人,基本所有人都有不認識的面孔,所以展平在現場走動,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況且當地警察責任心十分欠缺,能按照規章處理現場就已經很不錯了,基本沒人在意其他的事。
也是因為這樣,展平輕易地就拿到了現場的照片。
“這里就是那個全尸被發現的地點嘛!”展平拿著照片在一片草叢前比對了一下,的確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只不過展平奇怪的是,草叢有被人用刀削過的痕跡。
這是為什麼?展平又仔細觀察了下周圍,雖然被雨洗了一夜,但他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一般泥土上留下的痕跡,容易被雨水破壞,但在草地上留下的痕跡就比較容易保存了。
展平在附近草地上,發現了除死者外,另一人的腳印。
這個腳印十分不明顯,當地警方直接將其忽略了。
還有人來過這里!
也許在那些人死了之後,有人抵達過這個現場!
接著他又看了看證據報告,所有死者中,狂蟒幫的人死的時間較晚,應該是在昨日下午,而教室里的那些人應該是在昨日上午被殺的。
因為雨水問題,加上溫度較高,狂蟒幫那些人的尸體腐壞程度加劇,以當地法醫的能力,具體死亡時間難以推測。
抬頭看了看雨中的教學樓,展平決定先看看樓上的情況。
很快,他便來到了發現尸體的教室。
這里的尸體同樣被運走了,不過現場的痕跡卻保留得比較完整,畢竟這里淋不到雨。
果然有人來過!展平很快發現了和操場一樣的腳印痕跡,應該是同一個人。
和大門處的現場一樣,這間廢棄的教室應該也不是殺人現場,因為沒有多少血跡。
走進教室,展平立刻發現了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講台上留下的印子。
因為這里常年無人打掃,到處都是灰塵,所以比較容易留下痕跡。
而講台上,有一個明顯的長方形痕跡,是放置東西後留下的。
這個形狀和大小,錯不了的,是箱子!這件殺人案果然和獨立靈核的搶奪有關!
這里死的人,難道是在箱子搶奪中被干掉的?
“可為什麼要將死者弄成這樣呢?”展平看了看手上的現場照片,正如羅青山打听到的,死者都是被砍掉了頭顱,跪在地上,就像某種詭異且殘忍的祭祀儀式。
“咦?”展平子啊看到講台前的那片桌子後,忽然察覺到了異樣。
就算殺人現場不在這里,但頭顱擺放的桌子上,應該還是要留下大片血跡的啊,可是這幾張課桌上,怎麼沒多少血跡啊?
展平湊上去看了看,神色突然一變。
“原來是這樣!”展平嘴角微翹,他好像知道了些什麼。
“喂!你是總局的還是分局的,我怎麼不認識你?”一個身穿警官服的人走過來質問展平,他是現場的負責人之一,認識大部分警員,但唯獨對展平不臉熟。
“我走錯地方了!”展平敷衍了一句,轉身離開了教室。
“嘿!你到底是哪兒的人,來這里干什麼,是不是有......”那警官抓住展平的肩膀想要將其攔住,不過被展平直接打昏了過去。
現場其他人察覺到騷動紛紛看來,展平立刻將昏過去的警官攙扶住,笑著對其他人解釋︰“他太勞累了,我扶他去休息一下。”
眾人聞言後並沒有懷疑,繼續埋頭工作。
出門後,展平便隨手將那名警官扔在地上,然後繼續探查起來。
因為當地警察行事有很多不專業的地方,因此破壞了一些痕跡與證據,所以之後展平並沒有發現多少有用的線索。
“還是要檢查一下尸體!”
展平以很快的速度查完了現場,接著便趕往存放尸體的地方。
......
這件案子發現的尸體較多,警察索性將尸體都拉到了火葬場的太平間。
因為案子已經定性為黑幫火拼,加上死者全沒有證明身份的證件,所以等辦案流程以結束,他們就會把這些尸體全燒了。
拉丁洲和東南諸國一樣,是一個貧窮混亂的地方,那里的國家也都很不安定,所以沒人會在意這些死者。
以前,當地警察也處理過不少類似的案子。
展平一來到火葬場,便直奔太平間。
此時的太平間里,正有兩名法醫在詳細檢查尸體。
說是檢查,其實就是簡單地解剖,然後寫一份簡單的報告。
警察工作都是敷衍了事,他們自然也只是走個形式。
果然是這種寒意,這些家伙的死因恐怕不簡單!一進門,展平再次感受到了那種寒意。
“喂,你是誰啊?”一個正在工作的法醫看到展平就那麼直接走了進來,便忍不住問道。
和那些警察不同,法醫就那麼幾個人,都互相認識,而且對負責尸體的警察也都熟悉得很。
所以展平這個生臉進來,自然要引起他們的懷疑。
展平不言,隨手抄起旁邊的一個金屬盆,上去就是一下,直接把那個法醫打昏了過去。
“嘿,你干嘛呢?”另一個法醫看到這一幕,驚訝地指著展平。
展平直接一個回手,將另一人也給打暈了。
他之所以會這麼做,主要是懶得編謊話了,反正檢查完尸體後,他也不回來了,為了節省時間,方便研究尸體,還是這麼做比較有效率。
隨後,展平便來到了擺在外邊的某具尸體前,準備檢查一番。
這時,門忽然被打開了,原本在這里工作的最後一名法醫人員,上廁所回來了。
不過這個人沒想到的是,剛打開門,就看到一個金屬盆沖他飛了過來,接著,他就稀里糊涂地失去了意識......
“嗯,果然是這樣嘛!”
展平將這里所有的尸體都檢查了一遍,結果發現這些人都是死後過了一段時間,頭顱才被弄下來的。
死者體內的血液已經出現了凝塊兒,阻塞了血液流動,所以頭顱被弄下來時,才沒有那麼多的血液流出。
以此推斷,教室里的那些死者留下的血跡那麼少,那死亡的時間,應該是在早上。
至于那些狂蟒幫的人,確實不好判斷,因為下雨的緣故,血跡容易被雨水沖刷,或滲入地下,或被稀釋流淌到他處。
不過展平還是通過仔細檢查,發現這些人同樣是死後才被弄下頭顱的。
而所有人的死因,恐怕和操場那個人一樣,都是猝死的。
這一發現,也是應了展平之前的推斷。
至于為什麼要用弄下頭顱,而不是砍下頭顱,是因為尸體脖子的斷口很明顯,並不是用刀砍後留下的痕跡,這些頭顱倒更像是被快速扭掉的,而且干淨利落。
連法醫的報告上都寫著,頭顱是被巨大的力量扭下來的。
什麼人這麼變態,難道是倭本人?也只有倭本人最喜歡砍腦袋。
或者是殘暴的野人?展平想起仙農嶺內那個傳說中的存在。
呵呵,小鬼子和野人,都不會來這里的!展平無奈地苦笑一聲。
于是他總結了一番,殺了這些人的家伙,肯定不是一個正常的存在。
最後,他檢查了那個唯一完整的尸體。
和劇院里的銀色劍魔一樣的死法,而且正如羅青山所說,這家伙死時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十分恐怖的事物。
那眼楮瞪得溜圓,合都合不上。
人販子,銀色劍魔,拉丁洲人,狂蟒幫,據羅青山所說,巴虎盟似乎也有人死于這種情況。
除了巴虎盟,展平在所有現場都感受到了那種類似陰氣的寒意。
難不成,這里也有僵尸?展平想起了東道北省的遭遇。
以僵尸的力量,絕對能輕松將人的頭顱擰下。
可是,要真是僵尸,為什麼要搶那個箱子呢?
不對,箱子也不一定就是凶手搶的。
展平回憶起警察的調查資料,整個校園里發現的武器都是槍械,並沒有發現刀具。
但操場上卻有用刀具砍過草的痕跡,這說明,在現場應該有一個用刀的家伙。
而之所以沒發現刀,那很有可能是因為被這家伙拿走!
展平迅速確認了一遍,果然這些死者中,並沒有在操場留下腳印痕跡的人。
也就是說,那個人,才應該是第一個發現現場的人,並且之後活著離開了,箱子也可能被他帶走了。
誒?說不定,那家伙是狂蟒幫的人,畢竟普通人可不會拿著刀進到一座廢棄校園里。
接著,展平推測了幾種符合現場情況的場景,最後覺得其中一個最有可能。
狂蟒幫丟了箱子,一路追查來到廢棄校園,結果發現搶箱子的人因為某種原因都死了,而他們也被卷入了其中,最後只有一個人活著逃了出來。
至于那個留有全尸的家伙,估計和最初搶箱子的人是一伙的,廢棄學校是他們的據點,因為某種原因,他回來得比較晚,結果發現自己的同伴全死了,還看到了某個恐怖的存在。
之後他嚇得想要逃走,于是跑到了操場上,結果還是被追上來的恐怖存在嚇死了。
不管最後那個箱子是不是被狂蟒幫的生還者拿走了,都說明了一件事,就是這次獨立靈核的搶奪中,混進來了一個特別危險的家伙,就是那個恐怖的存在......不,這個存在不一定只是一個個體。
從恐怖存在的行動軌跡可以看出,似乎和地方勢力有恩怨,而且不同于西方勢力,它是逐漸慢慢向獨立靈核靠攏的。
先是殺地方勢力的人,之後不知怎麼混進了舉辦拍賣會的劇院內,現在又參與進了箱子搶奪。
感覺這個恐怖存在的行動比較笨拙,應該不像各個勢力那樣,擁有精準的情報支援。
等等!展平忽然想到了人販子被殺的那個案子,除了殺死人販頭子的那個恐怖存在,還有一個力量很大的尋常人類。
那個拿著箱子離開劇院的本地人,似乎就很壯啊!
而且當時他的表情......好像也有問題。
難不成,那個家伙不是本地勢力的人,只是被當成同伴一起帶出了劇院。
那家伙似乎想找莫萊的麻煩......
可是,就憑他,還想和莫萊斗?
除非,他和那個恐怖存在之間有非同一般的聯系!
展平不由笑了起來,他的心中似乎是有譜了。
現在他要做的,果然還是先找箱子。
不管是什麼樣的存在,所有人都在追逐的箱子,只要找到箱子,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牛鬼蛇神,都會一一冒出來!
想到這兒,展平轉身就要離開太平間,去追蹤箱子的下落。
這時,一個被打昏的法醫悠悠醒來,迷糊中看到了展平,于是開口問道︰“誒你......”
展平一把抓住他的腦袋,沉聲留下一句︰“一切都是幻覺。”
說完,他抓著對方的頭磕在了一旁的床頭,那家伙再次昏了過去......
......
“喂,老羅。”出來後,展平首先聯系了羅青山︰“我現在還在追查案子,之前拜托的你的事,估計要改一下......嗯,現在我把那個人的相貌外觀詳細告訴你,你盡量記一下,然後前往市里三不管的貧民區域去調查,看有沒有這個人......對!就是那種底層人惹了禍,喜歡藏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