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瓦市新北區某家地下賭場,是當地三元幫經營的主要場所之一。
和平時一樣,今晚的賭場依舊十分熱鬧。
只不過,平日里的熱鬧,是賭徒們叫囂的聲音,與賭具踫撞的聲音。
而現在的熱鬧,是東西被破壞的聲音,以及人被打的聲音。
伴隨著幾聲玻璃的破碎聲,幾個人從窗戶飛了出來,重重落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喂!喂!你們三元幫就沒有一個能打的嗎?”一個赤裸著上身,掛著大金鏈的光頭白人男子,隨手將一個賭場工作人員給擊飛了出去,就像剛才那幾個人一樣。
男子的手如同涂了墨一般黑,打完人之後,這種黑色竟然在緩緩消退。
此時的賭場里是一片狼藉,東西被砸得幾乎沒一處是完整的,地上倒著幾十號人,生死不明。
還有一個膘肥體壯的人,在半空懸浮著,手腳都被一定大小的白色能量塊禁錮著,低著頭一動不動,似乎是失去了意識。
白人男子站在這個胖子面前,一臉囂張地看著對面剩下的十幾個三元幫幫眾。
距離他不遠,還站著一個銀色長發的西方人,蒙著面,看不出樣子。
看站位,這兩人應該是一伙的。
“你們這幫白色雜毛,給我去死!”一個胳膊受了傷的三元幫幫眾,拔出腰間的手槍,對著二人一通射擊。
可誰知子彈剛飛出槍膛,一種小一號白色能量塊就突然出現,將子彈給包裹住,停在了半空中。
“真敢開槍啊,你們老大可在我們手里呢!”銀發男子冷聲道。
“你......你們這些怪物!”三元幫眾人滿臉驚恐。
他們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什麼要在這里鬧事,為什麼要挾持他們的老大,更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目的。
他們只知道,自己這邊完全不是這兩人的對手,不管是近戰還是用槍,都無法傷對方分毫。
不過區區幾分鐘,他們就有幾十號兄弟被干掉,戰斗完全是一邊倒的形式。
一看對方剩下的人已經嚇呆了,光頭男子表情逐漸嫌棄了起來︰“看來他們這些人都不行啊,沒一個有實力的。”
“這邊的高手本就不多,據說厲害的就在那幾個頂級勢力里,這三元幫最厲害的,估計也就這胖子了。”銀發男子看向失去意識的胖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堪重用!”光頭男不耐煩吐槽道,隨後直接向門外走去︰“咱們回去吧,這個三元幫毫無價值。”
銀發男子掃了其他人,不屑一笑,也朝外邊走去。
三元幫剩下的人已經嚇破了膽,根本不敢阻攔二人。
當兩人離開賭場後,場上的白色能量塊突然消失,胖子掉了下來,而被停住的子彈則是繼續飛射了出去,命中了還未落地胖子......
“老大!”三元幫的呼喊聲緊跟著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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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塔區,龍牙幫總部。
這次坐在中堂的是龍牙幫幫主鐘譽興,以及他手下忠、義、仁、孝四堂堂主。
龍牙幫的四個堂各有分工,共同維持著龍牙幫的運轉。
忠堂負責管理約束幫會成員,龍牙幫設立了不少規矩,凡是不守規矩的人,就會受到處罰,嚴重者會被逐出幫會,甚至還有可能付出生命代價。
忠堂堂主張少龍,是一個內外都很成熟的壯漢,作為幫會的老人了,他曾受過鐘譽興巨大的恩惠,對鐘譽興忠心耿耿。
義堂,是龍牙幫專門對外的部門,不管是對外做生意,還是對外戰斗,都是他們主要負責的。
義堂堂主郭毅,是一個年少有為的青年,樣貌俊朗且氣質非凡。
有人說,鐘譽興有意培養郭毅為自己的接班人。
雖然鐘譽興沒承認過,但他確實十分重用對方。
郭毅的弟弟郭慶,能力也是很強,現為義堂副堂主,也是鐘譽興的心腹。
仁堂是一個主管幫會內務的部門,同時還承擔了維護塞塔區內龍華裔的利益。
仁堂堂主薛凡,和郭毅是好友,其妹薛瑩還嫁給了郭毅。
因此,仁堂和義堂的關系也是相當不錯,工作內外,兩方都經常合作。
孝堂,主管幫會內的財務事宜,主要工作是給幫眾發放酬勞,向受傷得病的幫眾提供治療金,給身亡的幫眾家屬發放撫恤金等等。
除此之外,孝堂還掌管日常祠堂的文化及傳承方面的諸多事宜。
孝堂堂主徐啟公,是徐家族老的小兒子,看起來文縐縐的,年紀要比鐘譽興要大上好幾歲。
龍牙幫自成立以來,就受龍華裔幾個大家族的支持,因此這些大家族的嫡系也經常在幫會里兼任要職。
“幫主,你這麼急著找我們大家來,難不成是之前的護衛任務出了問題?”郭毅忍不住先行開口問道。
之前因為他有其他任務,分身乏術,鐘譽興才代替他出了趟遠門,這回來還沒過多久。
“自然不會,我你還不相信嗎,什麼事擺不平?”鐘譽興笑道。
“那應該是為了前一陣子,在圖瓦市發生的多起凶殺案吧!”徐啟公淡淡地說道。
“沒錯!不過不只是這件事。”鐘譽興的表情立刻認真了起來︰“雖然我們龍牙幫最近沒有發生意外,也沒人受到襲擊死亡,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大部分本地勢力在近段時間都死過人,這個趨勢不知道還會不會繼續蔓延。”
“而且,咱們龍牙幫沒發生這類事情,說不定一些笨蛋會懷疑凶殺案是我們做的,從而找我們的麻煩。”張少龍翹著二郎腿,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茶。
“確實有這個可能。”鐘譽興皺了皺眉,感到有些頭疼。
“幫主放心,不管是凶手還是一些笨蛋,敢來找我們麻煩,那我就一定讓他們走不出塞塔區!”郭毅自信滿滿道。
“老郭,不要大意,安保方面,義堂還是和我們仁堂一起承擔的好,正好最近你也沒有外出的任務。”薛凡提醒道。
“那好,咱們兩個配合,塞塔區肯定無恙。”郭毅笑道。
“不可大意!”鐘譽興忽然沉聲道︰“威脅可不只是這些,最近,圖瓦市可是涌進來不少外國勢力,他們中可是不少高手,如果有人找我們麻煩,那可比本地那些笨蛋危險得多!”
“幫主覺得,那些外國勢力會對我們動手嗎?”徐啟公這語氣,明顯是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
“這可不好說。”鐘譽興苦笑道︰“尤其是那些西方勢力,他們一向心高氣傲,尤其是面對東方國家的人。現在龍華國崛起,與西方正處于對峙當中,那些西方人肯定也不會對咱們龍華裔有多少好感。”
“可他們再對我們有歧視和偏見,但這里是暹羅國,是圖瓦市,不是西方,他們真敢動咱們這個本地勢力嗎?”徐啟公對這個說法依然有些質疑。
對此,鐘譽興先是嘆了口氣,才緩緩說道︰“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不,應該說是在龍華國那樣的地方,他們肯定不敢,但在暹羅國,在這個混亂的圖瓦市,一切都是以實力為尊!要是在平時,他們一個兩個勢力來這里,自然不敢,你看那山鬼,之前也沒有強行在圖瓦市搶地盤。
但是現在,來的外國勢力太多了!
如今的圖瓦市,單論實力,恐怕外國勢力已經遠超咱們本地勢力。
我們不知道曦月拍賣會到底有什麼在吸引著他們,說不定,這些人此次別有目的,咱們一旦不小心,說不定就會卷入大麻煩!”
鐘譽興說完這番話,其他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的神色都比較難看。
圖瓦市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氣氛如此壓抑,原因竟然是一場拍賣會引起的。
“幫主!”徐啟公忽然開口問道︰“我听說,龍華國這次也來人了,甚至還接觸過咱們的人。”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徐啟公還專門看了一眼郭毅。
郭毅自然知道對方是在說郭慶,臉色一拉,就想開口解釋,不過鐘譽興卻是搶先一步。
“徐堂主,這些事,是徐老告訴你的吧!”
“除了徐老,在我家還有好幾個人知道此事,恐怕在整個賽塔區,也有不少人知道。”徐啟公的目光漸冷︰“幫主,如果這件事讓那些西方勢力知道,那照你剛才那番話的意思,他們恐怕有很大的幾率找我們麻煩啊!”
“這是為什麼啊,就算龍華國和以阿美利國為首的西方國家立場不同,那他們也不一定敢動龍華國的人吧!”薛凡質疑道。
“呵呵,就像剛才幫主所說,西方人連本地勢力都敢動手,又有什麼不敢動龍華國人的呢!”徐啟公笑道︰“不要忘了,這里是暹羅國,而且他們都是黑暗勢力。龍華國在黑暗世界並沒有什麼立足點,一旦那些勢力動了龍華國的人,龍華國就算想報復,也是無從下手。”
鐘譽興沒想到對方竟然用自己的理論來延續這個話題,這弄得他原本準備好的解釋,就有些說不通了。
原本他只是想讓大家多加防範,現在可好,弄得塞塔區和龍牙幫必有一場大麻煩似得。
而且,對方說這些話還另有一層意思,就是讓他明確立場。
之前族老會的時候,對于龍華國政府來人的事,鐘譽興並沒有確定自己的立場和態度,估計那些族老有些不放心。
徐啟公可以說是那些大家族的代言人,自然要在準確的時機,再提這件事。
“徐堂主,那龍華政府的來人,我並沒有見過。”鐘譽興冷靜地解釋道︰“當時是七叔接待的他們,我問過七叔了,雖然對方有意接觸我們,但被我們回絕了,現在我們並沒有任何關系。如果那些西方勢力因為這而遷怒于我們,那只能說他們是故意找茬。
如果西方勢力,只是單純因為我們是龍華裔而找我們麻煩,那我們也不必退讓,龍牙幫就是為了維護龍華裔的利益而存在的,哪怕對方勢大,我們也要堅持我們的立場,承擔我們的責任!”
這番話直接把徐啟公弄得有些無言以對,這直接把龍牙幫的核心精神搬了出來,再計較下去就有些不合適了。
“這......這樣就好,我們自然不是怕事,只是不想被牽連而已。”徐啟公越說聲音越小,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個......幫主,你真的沒與那些龍華人接觸嗎?我是怕別人誤會啊......”
“我不是說了,是七叔接待的他們,你要真對這件事感興趣,可以去找七叔打听。”鐘譽興不耐煩地揮了下手。
徐啟公無奈地點了下頭,這次,他還是沒能試探出鐘譽興的態度。
“幫主說的對!不管對手是誰,咱們龍牙幫要做的,只有維護好當地龍華裔的利益,為此,我們什麼都不怕!”郭毅一臉興奮地說道,鐘譽興之前那些話太提氣了。
而且郭毅的思想,其實也是偏向龍華國這邊的。
在他看來,他們這些龍華裔,不過是在外謀生的龍華人。
要是龍華政府真找他幫忙,只要不影響塞塔區的利益,他也是很樂意幫忙的。
當然,一切還是要看鐘譽興的想法,畢竟他才是幫主。
“好了,其實這次也只是提醒一下大家,最近精神都繃緊一些,準備也要做全一些。”鐘譽興笑道︰“那各位堂主,你們還有什麼事要說嗎?”
“自然是沒有,如果幫主沒有其他事,那我們就先忙去了。”
徐啟公站起身拱了拱手,其他人也都紛紛站起,準備一起離開。
就在這時,郭慶忽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一進正廳,他便大聲報告道︰“不好了幫主,外邊來了幾個外國人,說要找你!”
“外國人?”鐘譽興有些不解郭慶為何會如此慌張。
“對!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郭慶點頭道。
金發碧眼?四個堂主原本準備離開的腳步立馬停了下來。
剛才還在說起這方面的事,沒想到現在就有西方勢力的人找上門來。
難不成,對方是來找麻煩的?
“呵呵呵,郭慶,你也太緊張了,咱們塞塔區道路比較繞,也許是迷路的外國游客。”鐘譽興邊說,邊沖郭慶遞眼神。
只不過這個行為,被四個堂主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