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行動都是驅從于利益的，如果說，那些靈能者逃犯收買了749局里的一些人，促使他們逃走。
那這些內鬼現在幫助張俊平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呢？
很明顯，上邊很重視這次行動，也就是說解決這個團伙是肯定的事。
如果內鬼不想自己曾經犯的錯被捅出，那殺了那些逃犯滅口才是最簡單的方法吧，犯不著與對方一起冒險，對抗政府啊？這根本就是找死嘛！
甚至，還在光天化日之下，襲擊調查隊伍，這是嫌事不夠大，還是嫌犯的罪不夠大？
非要把有期徒刑，發展成死刑才甘心？
于是，一個比較黑暗的推測在展平心中漸漸形成。
“張組長，襲擊的事你向上邊報告了吧？”展平忽然問道。
“啊是，我已經向處長匯報過了。”張桓的語氣和表情有些怪異。
“處長怎麼說？”
張桓猶豫了一下，最後嘆了口氣，無奈道︰“處長讓我們小心行事，行動組已經抽不出人來了，必要時聯系當地警方，協助保障安全。”
果然！展平心中冷笑，就算遇到這種惡劣的襲擊事件，上邊也是不為所動。
這次的事件和行動，說不定，就是沖著13科來的！
......
當車隊抵達道豐市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經過展平和張桓商議，調查隊伍在市郊一處比較偏僻的旅館暫且住下。
畢竟不知道還會不會遇到襲擊，選擇這種人少的地方，可以避免把更多的無辜平民卷進來。
趕了將近一天的路，還遇到了襲擊，大家都身心俱憊，于是展平便早早地安排大家休息了。
在此期間，楊鑠還是在張桓等人面前露了面。
那奇怪的行徑和特立獨行的風格，很難不讓人注意到。
“展科長，你們這位成員......”張桓果然忍不住問了起來。
“哦，特殊部門調來的，人比較怪，行為還有些中二，我都懷疑是不是哪個領導的關系，硬塞進我們這兒的！”展平一臉無奈，表現中沒有一絲漏洞。
“這樣啊，真是辛苦你了。”張桓雖然沒再追問下去，但從其微表情看，他的好奇心並沒有減退。
因為調查隊伍人比較多，住旅館的時候基本都是兩三人一間。
不出意外，和楊鑠一個房間的，就是展平。
這下終于有機會問問白天的事了！與殺手同屋，展平並不在乎，反而想利用一下，更加了解對方。
一切安排妥當後，展平回到屋里 ，此時楊鑠已經坐在床上，開始了閉眼冥想。
之前樊嘯林送來的晚飯，已經只剩下了空盒子。
展平不由一愣，隨後看了看自己手里提著的晚飯，一碗剛出鍋的熱騰騰的燴面，還有燙手的火燒。
這樊嘯林送飯剛過去兩分鐘，這個楊鑠就全部干完了？效率也太高了吧！直接往嘴里倒嗎？他不知道什麼叫燙嗎？
“你......這麼餓嗎？”展平忍不住問道。
這次楊鑠終于開口了︰“我不喜歡被人家看著吃飯。”
這麼一說還真是，沒有人見過楊鑠吃飯的樣子，也就是說，蒙著臉的楊鑠，從沒被人看到過真面目！
果然是奇怪的人！雖然殺手隱藏樣貌很正常，但這確實有點兒拼......
“對了楊先生，對于白天襲擊的事，你有什麼看法？”趁著對方舍得開口，展平趕緊問道。
可誰知楊鑠竟然再次一言不發，這讓展平有些無語。
結果，這一夜就這麼安靜地過去。
展平幾乎沒睡，也就閉上眼休息了一下，而楊鑠真的就那麼坐到了天亮。
天亮之後，展平睜開眼，結果驚訝地發現，昨晚他和楊鑠吃完飯剩下的飯盒竟然都不見了！
這不可能！自己一夜基本沒睡，沒人能悄無聲息地將這些垃圾拿走扔掉！
就算有人能夠做到走起路毫無聲息，但要拿上垃圾走出這個屋，無論是開窗還是開門，都不可能瞞過自己！
所以，這絕不是普通人類能做到的事！
當出現這種不可思議還無法解釋的事時，展平就可以肯定，這是靈能者的手筆。
回想起科室內屋，那張不知怎麼換新的桌子，還有明明送進去不少東西，但內屋一直那麼整潔，一點兒垃圾沒有，這都充分地說明，楊鑠，是一名靈能者！
看來13科這個秘密項目設在749局的理由是坐實了，因為合作對象，是靈能者！
作為管理靈能者，處理靈能者事務的749局，當然也有靈能者成員，還不少。
昨天展平還听張桓說，八勛基本都是靈能者，所以實力才那麼強大。
但是，這個楊鑠到底是什麼特殊能力？
展平開始有些擔心，對于這種級別的殺手，如果還是靈能者，那麻煩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為了獲得一些線索，展平故意說道︰“咦，那些飯盒垃圾怎麼不見了，楊先生，是你幫我丟了嗎？”
“沒錯，我比較喜歡干淨，所以不喜歡留著垃圾過夜！”沒想到楊鑠沒有絲毫隱瞞回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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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啊！”
“因為你睡著了！”
“我睡著了？是嗎？”展平撓了撓頭，用狐疑的目光看向對方。
“你確定你一直都醒著嗎？”楊鑠撂下這句話後，便不再說話。
而展平，卻是有些迷糊了，難道自己昨夜真的睡著了一段時間？
因為一直閉著眼，所以有時眯著一會兒也不易察覺，本來挺自信的展平被對方這一句弄得有點兒動搖了。
最終，他是什麼也沒問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展平找上了張桓，相約一起去吃早飯，同時商議一下接下來的安排。
......
雖然地處偏僻，人流較少，但作為附近唯一的早餐攤，生意還是挺火的。
攤子上早已沒了位置，展平和張桓便買了豆漿和包子，坐在附近一家門店外的台階上吃了起來。
道豐市下轄共有七個縣區，範圍不可謂不大，慢慢排查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所以，先要從重點區域開始排查。
根據上邊給他們的資料信息，那個犯罪團伙的成員，主要出現在其中五個縣區，其中陵行縣、池行縣出現的次數最多。
而且，情報人員在追蹤這些人的時候，都是在雙石縣跟丟的。
“陵行縣和池行縣是道豐市最富有的兩個縣，經濟十分發達，情報上說，那個團伙的人出現在那里，似乎是為了采購一些生活日常用品。”張桓三下五除二解決了早餐，便拿出資料開始分析起來。
“但也不能排除對方的根據地在這兩個縣的可能，萬一對方是故意的呢？”展平是一點兒也不急，還在悠閑地喝著豆漿。
“有道理，不過總的來說，重點還得是這個雙石縣，對方的據點最有可能在這里！”張桓肯定地說道。
“可是之前在雙石縣什麼都沒查到啊！”展平不由來了一句。
張桓眉頭一皺︰“就算如此，這個縣也絕對有問題！”
“這個自然！”展平笑了笑︰“對了張組長，距離雙石縣最遠的是哪個地區？”
張桓翻了翻地圖，隨後說道︰“那應該是黎北縣了，可是這個縣並沒有他們出現的記錄啊！”
“來我看看！”
展平拿過地圖翻了翻，嘴角微微翹起。
這個黎北縣在道豐市西北端，雖然距離嫌疑最大的雙石縣最遠，卻是道豐市距離代和縣最近的縣區。
“總之，謹慎起見，這些有嫌疑的地方都不能放過，必須一一嚴查！”張桓已經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可以，我贊同，不過目標太多，咱們必須分開行動！”
“分開行動？咱們一共也就十幾個人，如果分開，萬一再踫上昨天那樣的襲擊，應付不來怎麼辦？”
“就算只有十幾個人，一起行動也太過引人注意，分散開反而利于隱藏。”
張桓立刻靠過來小聲說道︰“不是說咱們內部有對方的線人嗎？萬一那內奸跟著其中一組人走，那一組人不是死定了！”
“這個嘛，確實如此......”
“所以，還是大家一起安全一些！”張桓是見識過展平能力的，與對方待在一起，他才有安全感。
“但是我們要在一起，再遇到更危險的襲擊，那不是被對方一鍋端了嘛！”誰知展平話鋒突然一轉。
“啊這......”
“所以，我們更要分開行動，並且相互沒什麼事，盡量不聯系，這樣其中一組人犧牲了，另一組人能繼續把調查任務進行下去！雖然很殘酷，但這也是沒辦法啊！那個犯罪團伙太危險，必須盡快將其消滅，不然以後不知還有多少人會遭其毒手！”
展平這一通話直接把張桓弄得啞口無言。
“那......咱們分組？”
“分組！你領著你的人，我帶著我的人，咱們雙管齊下！”
“可我們是來支援你的......”
“幫我們多探查一些區域，就是最大的支援！”展平那一臉認真的表情讓張桓無法拒絕。
“好吧！如果遇到什麼緊急的事，記得一定要相互聯系！”
“這個自然！”
“對了展科長，今天上午，道豐市公安局會派人來，咱們需要一起商量一下，地方警務人員如何配合我們工作！”
“嗯，這是應該的，就算是為了保障之後行動的安全，也需要和當地警方溝通！”
展平淡淡地一笑，將手中的豆漿杯，精準地投進了幾米外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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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段時間，上午九點的時候，道豐市公安局的人終于來了。
其中為首的，是副局長蕭昌刑，此人方臉大耳，看起來挺和善。
除了這個局里的二把手，還有特警大隊隊長，林旭，刑警隊副隊長，莫衛明。
“咦？你不是......展隊嗎？”
雙方剛見面，莫衛明就認出了展平。
“原來是莫隊長啊！”展平也是笑著和對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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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刑警圈算是比較出名的，之前在省里開會的時候，和莫衛明見過幾次，也算認識。
“你怎麼......調到專業部門了？”莫衛明沒想到，這個刑警界有名的破案王，竟然調到了749局任職。
“呵呵，這個，說來話長。”對此展平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沒想到你們竟然認識，這樣也好，以後能更好相互配合工作！”蕭昌刑笑道。
接下來，幾人便在張桓的房間開起了小會。
蕭昌刑表示，道豐市內，上到市級公安，下到地區派出所，都會配合這次聯合行動，同樣，對于調查任務也是極力支持。
只不過，特警大隊只會在抓捕任務中出動，調查任務主要由莫衛明協調各縣區地方警務人員協助。
為了防範犯罪團伙的襲擊，協助的警務人員都會配槍。
這下，張桓總算是放下些心來。
但是有一點，就是地方警局無法向調查人員提供槍支，這是之前柯振國向提出的要求。
理由是749局本就是秘密部門，調查任務又屬于秘密任務，這是為了保證行動隱秘性。
展平對此是嗤之以鼻，這是明顯的刁難。
之前那麼惡劣的襲擊都出現了，這個行動總指揮竟還不為所動，根本就是故意的！
等任務完成了，他一定要和廖東好好說說此事。
這場臨時會議開的時間並不久，所有的事基本都定下了。
等蕭昌刑他們離開後，張桓便率先帶人離開了旅館，馬不停蹄地趕往雙石縣。
“老大，我看張組長他們好像都走了，咱們也盡快行動吧！”
“不急，昨天累了一天，還遇到了襲擊，你們再多休息休息，咱們明天再離開！”
“啊？明天？”其他人聞言十分驚訝，這等于是放了一天假啊，自己這位領導到底在想什麼啊，明明情況已經很緊急了。
展平笑了笑，他已經有了調查方向，自然不急。
現在，為了之後行動的順利和安全，他必須有所準備，誰叫上邊連槍也不舍得給呢。
要對付那些棘手的靈能者，還得他自己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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