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您說的給我一個劇本的承諾，還算數嗎？”
張浩艱難的從嘴里，吐出了這句話。
除了林一凡，他想不到還有誰，能夠幫的了他。
“我的承諾當然算數。”
林一凡點頭應道︰“只要錢到位，我隨時都能給你劇本。”
劇本對他而言，有錢就有的東西，只要不跟他拍的電影撞檔期，給張浩一個劇本，不是問題。
他還能轉手賺一筆勒。
“問題是，你從哪搞錢？”
林一凡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劇本和歌不一樣。
一首歌，說多了千把萬，讓人賒賬沒多大事，他賒的起。
一個劇本，動不動幾千萬，過億。
賒賬，真吃不消。
關系再好，他也不敢讓人賒賬。
“他們知道我以前拍的電影，全是靠你，只要你作保，他們肯定會再給我機會的。”
張浩用希冀的眼光看著林一凡。
拍一部林一凡的電影，幫那些投資人彌補虧空。
這是他擺脫目前困境，唯一的辦法。
“作保不可能。”
林一凡搖頭拒絕，面無表情道︰“你應該明白，我今天能來看你，已經是念在我們舊情的份上。”
“我不可能為你，去做那些需要我擔風險的事情。”
那些人的狠辣，看看張浩的慘樣就知道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林一凡不想與這些人，有超出正常範圍的牽扯，比如合作在股市割韭菜之類。
張浩拿錢，他給劇本。
僅此而已。
林一凡不會做超出這範圍的任何事情，給張浩站台，更是絕無可能。
張浩苦笑一聲，“您說我當初，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了呢。”
若是好好在林一凡手底下干，他現在還是那個人人仰慕的大導演，吹捧他的人，能從病房門口，一路排到外面的大馬路上。
而不是現在，兩只手斷了，卻只有父母親戚來醫院看他，之前認識的圈內朋友，沒一個出現，甚至連打個電話問候一下這種場面活，都懶的做。
剛離開林一凡的那段時間，真的好像在夢境一般。
所有人都捧著他，不管他說什麼，沒有人會反駁，他感覺自己像是成了真正的帝王一般。
現在，夢醒了。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
林一凡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解決現在的麻煩。”
他不知道張浩讓那些人虧了多少錢，甦懷明只告訴他，很多很多。
多到那些人可能會要了張浩的命。
怎麼說也共事過那麼久，可以的話，他不希望見到張浩，哪天被一個精神病人，開著大貨車碾成肉泥。
他問過系統，系統告訴他最近沒有穿越指標，系統的同僚都有主了。
張浩現在踫上大貨車，死了就是真死了，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我試試看。”
張浩還要點臉面，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求林一凡幫更多忙。
林一凡幫他的已經夠多了，再繼續奢求更多，他自己先看不起自己。
“林總，您幫忙拿下我的手機，撥一個號碼。”
張浩輕輕動了下自己的胳膊，疼的他呲牙咧嘴。
他現在兩只手都被包成了棍，拿不了任何東西，動一下都很難。
林一凡點了點頭，從床頭櫃上拿起張浩的手機，按張浩的指示，從通訊錄里找出《影子殺手》的主要投資人兼出品公司總經理，鄧勇的電話。
撥通後，將手機听筒貼在張浩的耳朵上。
“鄧總。”
“你想好怎麼幫我們把虧空補上沒有？”鄧勇直接問道，語氣里帶著冷意。
他現在還肯接張浩的電話，只是因為在等張浩拿出解決辦法。
人沒了，錢就真的沒了。
只有確定張浩真的沒有任何可能，把虧空補上後，才是殺雞儆猴的時候。
“我能從林總那里，拿到新的劇本，我保證肯定能賺錢。”
“我不要你的保證！我要林一凡的！”
現在的張浩在鄧勇面前，沒有任何信譽度。
上次張浩也是這麼說的，害的他們一幫人，損失了十多億。
張浩的任何保證，此刻在他看來，比他老婆每次說這個月不買衣服了，更不靠譜。
張浩臉色沉了下來︰“林總只提供劇本，他不會和你們有任何接觸，也不會給你們任何保證。”
“你願意，我們就再試一次。”
“不願意，我爛命一條，你們想要就拿去。”
張浩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實際上，他現在也確實是擺爛了。
林一凡已經明確說不會幫他作保，他也沒其它辦法，能讓林一凡答應。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鄧勇能接受最好，不能，該怎樣就怎樣。
良久，鄧勇開口說道︰“我最後再信你一次。”
他不信也沒辦法。
不再試一次，那些錢就真的在股市上套牢，出不來了。
他現在的目標，已經不是割韭菜，只想股價能回升到正常程度，讓他們能順利解套。
賺錢，能回本就得去廟里燒香拜佛了。
“這次，不能由你當導演。”
鄧勇沉聲道︰“你的名聲現在有多臭，不用我說你也明白。”
“再好的劇本，觀眾看到你的名字在導演欄，票房至少少一半。”
張浩嘴角抽了一下，臉現尷尬之色。
鄧勇的話難听，卻是事實。
這一次，他把之前三部電影建立的好名聲，觀眾對他的信任度，敗壞了個干淨。
但他不想放棄這個翻身的機會。
他不想自己的導演生涯，止步于《影子殺手》，那會讓他背負一輩子罵名。
“導演只能我來當。”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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