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暗流涌動
銀凡仿佛在直白地宣告︰今日若不道出實情，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哼，你當本王子是三歲孩童，這般輕易便能糊弄過去？”
銀凡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在巷子里回蕩，撞在牆壁上又折返回來，重重地敲擊著黑虎的耳膜。
“這萬聖城的百姓，一提起你黑虎，哪個不是敢怒不敢言？
你瞧瞧，你剛才在店里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大刀一揮，嚇得眾人臉色慘白，作鳥獸散。
若你僅僅是與人起些小爭執，他們何須如此懼怕？
你莫不是，把本王子當成了好糊弄的傻子！”
黑虎感覺，自己後背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涼颼颼的。
每一絲涼意，都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得他頭皮發麻。
他此刻真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鑽進去，把自己這張窘迫的臉藏起來，永遠不再面對這令人膽寒的場景。
他心底暗暗想著，你這小王子看著年紀輕輕，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未脫的青澀。
可這氣勢、這做派，怎麼就這麼壓人一頭呢？
不過再瞧瞧，估計也就六七歲的樣子吧，怎麼就這麼難纏呢！
但黑虎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心里門兒清。
這些念頭，要是敢吐露半個字，今日這一劫，怕是要比登天還難闖過去。
猶豫再三，黑虎咬了咬牙，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與石板路踫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聲音帶著哭腔，仿佛受盡了世間所有的委屈︰“王子殿下，小的知錯了，小的說實話，求您饒了小的這一回吧。”
他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銀凡，眼中滿是哀求。
那眼神，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地想要攀附上去。
“此事還要從六年多前說起啊，那會兒，天機閣舉全閣之力進行推衍，那陣仗，可謂是驚天動地。
閣中的各位大能齊聚一堂，日夜不休地運轉靈力，擺弄著那些神秘莫測的法器，符文光芒閃耀，照亮了半邊天。
說起來，此事本來也算是機密，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那能知道。
可在之後的這麼多年下來，天機閣就像一陣風似的，慢慢退居幕後，很少再管外界的事情了。
之後，大陸上就有諸多傳言，說什麼的都有。
可是誰也不知道，天機閣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但自從他們隱世後，各城沒了天機閣的推衍相助，就像沒了主心骨一樣，這些年越來越亂了。
您瞧瞧，像我這樣在萬聖城偶爾撒撒野，真算是小打小鬧了。
在其他不少地方，殺人越貨那都是家常便飯，百姓們過得苦不堪言吶。”
黑虎頓了頓，偷偷觀察銀凡的表情，見對方微微皺眉，似在思索。
他心中一喜，覺得自己這番話或許起了些作用。
便又接著說道︰“王子殿下，小的雖說平日里糊涂。
可也知道，這萬聖城如今是風雨飄搖。
城主他老人家肯定也著急，只是有些力不從心罷了。
小的在這城里混口飯吃，有時候也身不由己，還望王子殿下明察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磕頭，額頭與地面踫撞，發出“砰砰”的聲響。
不一會兒，額頭上就紅腫了一片。
在萬聖城這條幽深且略顯陰暗的小巷里，銀凡一襲白衣勝雪，身姿挺拔如松，靜靜地佇立在那，仿若遺世獨立的神只。
他面容冷峻，仿若被寒夜的霜雪所雕琢，線條剛硬，雙眸深邃似幽潭，幽深得讓人探不見底，又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黑虎則哆哆嗦嗦地跪在一旁，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滾落，砸在滿是塵土的地面上，濺起微小的塵埃。
他身形壯碩，平日里仗著幾分蠻力在這城中橫行霸道。
可此刻，在銀凡面前，卻似一只受驚的鵪鶉，往日的威風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
銀凡靜靜地，听著黑虎那帶著顫抖與惶恐的講述，面色冷峻依舊，仿若一座亙古不化的冰山，可心中卻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隱隱有暗流涌動，腦海中不斷地翻涌著，黑虎話語里所勾勒出的復雜局勢。
未曾料到，在這看似繁華似錦、車水馬龍的萬聖城背後，竟隱藏著如此錯綜復雜、仿若亂麻般的局勢。
街頭巷尾的喧鬧、店鋪林立的昌盛，不過是浮于表面的假象。
而天機閣的隱退，更是如同推倒了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引發了後續一連串，令人揪心的亂象。
那些原本有序的江湖規矩被打破，各幫派勢力之間開始了明爭暗斗。
為了爭奪有限的資源，街頭時常出現流血沖突，百姓們的生活，也被攪得不得安寧，人心惶惶。
銀凡微微眯起雙眸，那狹長的眼眸，仿若能穿透這幽深曲折的小巷，望向那更為廣闊卻又迷霧重重、仿若混沌未開的大陸。
良久，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醇厚，仿若洪鐘鳴響，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即便局勢動蕩，風雨飄搖，也絕非你作惡的借口。
這萬聖城的百姓，本應在城主庇佑下安居樂業，男耕女織，孩童嬉笑于街巷，老嫗安坐于門前，盡享太平。
你卻恃強凌弱，為禍一方，憑借著一身蠻力，搶奪百姓辛苦勞作所得，打傷那些無力反抗之人。
今日，若不加以懲處，天理難容，又如何向這城中萬千子民交代？”
黑虎听聞，嚇得身子一軟，膝蓋一彎，差點癱倒在地，整個人抖如篩糠。
他“撲通”一聲，重重地磕在地上，額頭與地面踫撞，發出沉悶的聲響，磕頭如搗蒜般。
他的嘴里不停求饒道︰“王子殿下，小的知錯了。
小的就是一時糊涂，被豬油蒙了心，小的日後定當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每日吃齋念佛，祈求上蒼饒恕小的罪孽，求您大發慈悲，饒過小的這一回吧。”
正所謂氣勢壓人太難纏，瘋狂求饒述過往；暗流涌動風飄搖，改過自新重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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