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要亮了。
臨淵看著微亮的窗外，打了個哈欠。
隨即他無奈地搖搖頭，自己又不困，打哈欠干嘛。
還是改不了凡人時期的習慣啊。
今晚不只有晴霓睡不好，還有其他的一些人。
在推支線任務的時候，他當然也沒有忘記推主線，收集有關于停雲的個人記憶。
一晚上下來，算是收獲滿滿。
晴霓起床的時候，自己的媽媽已經和臨淵在吃早餐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頭，那個漫長的夢太真實，自己得知的信息也太多了。
自己以獨立視角觀看這段記憶，從父母的入職到犧牲，以及自己的誕生。
“我先去上班了，有什麼話，我們中午再說。”馭空對著她點點頭，像是平常一樣離開了。
晴霓對著她的身影喊道︰“媽媽，能幫我請個假嗎？今天我不太舒服。”
自己在睡覺的時候得知太多信息。
現在急需要捋清一下思路。
天舶司那份清閑文職工作是媽媽給自己找的，去不去也無所謂。
“好。”馭空沒有像往常一樣責問自己是不是想要偷懶。
臨淵還在悠哉閑哉地吃午餐，還刷著聯盟早報看新聞。
等母親走後，晴霓走到臨淵身邊，鄭重其事地問道︰“臨淵大人，我有問題想要詢問您。”
“問吧，我盡可能回答你。”臨淵的視線都沒有從玉兆上挪開。
他給晴霓放了一晚上的電影，名字叫做《我和我的飛行士搭檔》。
晴霓要是能沉住氣不來找自己，才反而會讓他意外。
“我听聞流光天君的記憶神使有控制憶質，使人做夢的能力。”
“是啊，還可以操控他人的記憶呢。”臨淵順手幫晴霓補充。
晴霓急忙開口︰“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見……”
“夢見了一些你從未有過的記憶，你看到了自己的母親與采翼共同駕駛斗艦，從第一次出任務到最後的方壺戰場。
你還看見自己被采翼抱在懷里，給你起名為晴霓。
順帶一提，采翼與廣淵，也就是你親生父母的那場婚禮，我的確是去了。
你百日宴的那天，我也的確抱過你。”
臨淵依然很平靜地吃著早餐。
他昨晚在取得馭空的同意後，利用馭空與自己的一部分記憶，構築了晴霓的夢境。
總是要面對真相的，那不如讓他來幫忙。
“果然，是您的手筆。”晴霓也冷靜下來，眼眶微紅。
她昨晚在夢里哭了一個晚上，醒來發現自己的枕頭也濕了。
“我的爸爸媽媽，他們都已經犧牲……馭空，是我的養母……”
臨淵示意她坐下吃早餐。
“當年第三次豐饒民戰爭，聯盟空軍損失慘重，羅浮雲騎斗艦士直到今天都沒能填補空缺。
幸得帝弓庇護，馭空姐姐平安回來了，還把你撫養長大。”
“嗯，這些我都知道，昨晚在您的幫助下，我也見識了很多。”晴霓心事重重地盯著被推到眼前的豆漿。
那片湛藍的天空，又折斷了多少架斗艦與駕駛員的人生？
在斗艦爆炸的瞬間，他們還會有機會回憶過往的人生嗎？
晴霓不知道。
在夢中，她數次駕駛斗艦穿行在方壺的天空。
那是最血腥的地獄。
仙舟聯軍與豐饒民聯軍的斗艦密密麻麻地出現在天空中，地面的防空火力也永不停歇。
還有雙方的艦隊不時從近地軌道展開轟炸。
還有的斗艦正在酣戰，卻忽然被太空中的艦隊殘骸擊中。
這些都是斗艦士的死亡危險。
“你已經見識過第三次豐饒民戰爭了，成為斗艦士後，總有一天，這樣的戰斗將由你面對。
晴霓，你想好自己的選擇了嗎？”
臨淵的眼神凝重了幾分。
昨晚測試的時候，他不小心泄露了某一片記憶，意外讓晴霓進入了艦隊指揮中心。
等自己反應過來時，晴霓已經入戲，開始學著指揮艦隊。
有點出乎臨淵的意料。
純新人第一次指揮，戰績還算不錯。
這孩子，在艦隊指揮上也是個不錯的苗子。
今早臨淵也和馭空說了這件事情，馭空松口了，說只要不去做斗艦士，去艦隊也不差。
晴霓也很糾結︰“我還沒有想好，如果說我的爸爸媽媽都不希望我踏上這條路……
我該如何在夢想與父母的遺願中進行選擇？”
自己自有記憶以來，都是馭空在行使母親的責任。
那個一生未嫁的女人，一邊學著處理繁瑣的公務，一邊給自己換尿片，沖奶粉，教自己走路，寫字，喊媽媽。
“我明白你的心情，我記得你剛剛成年？”臨淵終于吃完早餐了。
“是啊，我剛剛成年，然後媽媽在天舶司給我找了份清閑文職工作。
我知道大家擠破腦袋都想進來，但我不愛做文職，寫這些文書。
我還是……想要……”
她還是沒能想好要做出什麼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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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開口了︰“說真的，你不如換個方向想想，開斗艦是飛，開艦隊在太空中也是飛。
小姑娘，有沒有興趣學艦隊指揮？”
“誒？”晴霓被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懵。
怎麼好好的問到這上面了？
“是這樣的，昨晚我在構建記憶場景的時候，發現你的艦隊指揮也還不錯。
如果成為飛行士會讓你感到為難，那成為一個艦隊的指揮官呢？
還有，在曜青的飛行學院，三十年的課程，前七年是通用的。
七年後，學生可以選擇成為斗艦飛行士，或者是艦隊指揮官。
我的想法是你可以先去那里讀書，讀書的幾年慢慢思考自己的前途。
你有駕駛斗艦的天賦，也有成為艦隊指揮的能力。
等你想清楚了再做決定也可以的。”
“可是……媽媽真的會允許我這樣做嘛……即便是成為艦隊的指揮官……”晴霓猶豫不決，“而且還得去曜青仙舟。”
臨淵起身準備出門找景元︰“去試試吧，母女之間沒有解不開的結。你和馭空姐姐好好聊聊，相信你與她會相互理解的。”
還有兩三百年的壽命，何必急于一時。
“如果夢想很難實現，不然我們換個夢想。”這是臨淵走之前的最後一句話。
今日高考，在此祝各位取得好成績，考上心儀的大學，如果發揮失常也不要慌張，冷靜地完成剩下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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