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我是尚未真正成為奇跡星神。
不過，奇跡命途已經誕生。”
臨淵攤開手心，奇跡之種出現在他的手心。
那種子上面有白嫩的根睫與一小片綠葉，很是不起眼。
若不是上面有濃郁的奇跡命途波動，知更鳥只會把它當做一個普通的盆栽。
“我……我一時間有點不太適應。
也就是說，我信仰的星神就是你……”
知更鳥只覺得很恍惚，許久都沒有接受這個情況。
那她之前做的許多事情，的確很荒誕了。
知更鳥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不敢直視臨淵的眼楮︰“對不起，臨淵……吾主，我做了很多錯事。”
她小心翼翼地調換了稱呼。
愛人即是自己信仰的星神，這種矛盾的事情讓她一時間沒能轉變過來。
而且，她很清楚自己都做了什麼。
她清除掉了很多人與組織，也有一些人死于其中。
她做了不少好事，但壞事也沒少做。
這些，知更鳥都願意承認。
可臨淵只是溫和地笑了笑，並沒有生氣︰
“你是指自己組建伊甸園這個組織嗎？我覺得總體上來說還是很好的。
你選擇了匹諾康尼的人民，把他們捧在手里，那人民自然也會把你放在心里。
不過，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我需要向你指出，奇跡，不是靠祈求而來的施舍。
所以，那些錯誤，需要你及時糾正。
前兩天的令使之戰，也在我的計劃中。所以，你不必自責。”
他其實真的很滿意知更鳥領導下的伊甸園。
相比起號稱同諧，卻不怎麼【同諧】的五大家系。
伊甸園算是一個更加進步與開明的組織。
這一點，臨淵在之前的走訪與記憶中已經看了很多。
光鮮亮麗之下，自然也有許多地方藏污納垢。
要不然，憶庭的本次行動斬殺的數百萬夢魘是怎麼來的？
當時許多憶者還打趣。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匹諾康尼的人均睡眠質量會提升很多。
因為噩夢被憶者們殺了不少。
“是啊，我在知道自己是未來的奇跡星神後，也吃了一驚。
很多事情也就變得很棘手了。
而且，我當時還沒有完全感悟好命途，不然這個誤會早就可以解除了。
因此你也不用太自責，也有我的一部分責任。
但好在，本次事件幾乎沒有人員傷亡，普通人都很安全。
而且……”
臨淵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起身來到床邊，緩緩拉開窗簾。
明媚的陽光灑落在床前，一座熟悉卻陌生的繁華都市映入知更鳥的眼簾。
臨淵像是展示珍寶的介紹員，邀請她下床觀看這座繁華的都市︰
“歡迎來到我們的伊甸園，一百億阿斯德納人翹首以盼的新匹諾康尼。
你成功做到了，讓阿斯德納人擁有更加美好的家園。”
知更鳥難以置信地走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急急忙忙來到陽台。
帶著憶質的風拂過她的臉頰，溫暖得像第一縷春風。
在她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模樣。
人們的臉上充滿笑容，顯然對新匹諾康尼很滿意。
在城市的更遠處，海量的憶質混合著奇跡命途能量，正在自動建造城市。
街巷，大樓，樹木，甚至是路邊的廣告牌，都有出現。
“伊甸園在自己建造自己？”她驚訝地合不攏嘴。
匹諾康尼是無數的築夢師，以土木工程的方式驅使憶質建造起來的城市。
他們就是城市建造者，勤勤懇懇打灰，不斷擴寬匹諾康尼的邊界。
匹諾康尼的建設很需要築夢師。
連匹諾康尼的折紙大學都特地設立了築夢學院，培養專門的人才。
臨淵搖了搖頭︰“不，不完全算是自己建造自己。
畢竟這是有人在控制的，而且後續的建設肯定也會交給普通人來操心。
何況這其中還有奇跡命途，要跨越時間長河輸送命途能量，消耗還是太大了。”
命途能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用于日常生活很正常。
沒看仙舟聯盟連隨身折疊空間這種高耗能技術，都完全普及了嘛。
臨淵甚至懷疑，日常煮飯的能源，也是通過命途轉換而來的。
那正是因為巡獵星神嵐願意開放的命途，敞開了給聯盟用。
臨淵也可以敞開了給匹諾康尼用，前提是他真正成為星神。
“我現在還沒有真正成為星神，所以命途能量也不算多。”
“總有一天，你會成為星神的。”知更鳥小鳥依人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因為我們已經見到了未來。”
她還親手召喚，未來身為王座的自己援助。
臨淵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看向那道虛幻的天環︰“是的，伊利斯，你還會成為我的令使，甚至是王座。”
“王座？”知更鳥听到這里的時候愣了一下。
她之前命途都險些斷裂了，難不成現在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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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天環。
可接下來手上的觸感讓她失望了。
“我的天環並沒有像未來的自己那樣，是一頂王冠。”
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狀態卡在一個奇怪的地方了。
自己還是沒能成為王座，對命途的掌握卻又比之前提升了一大截。
臨淵嚴肅地看向她︰“因為奇跡命途不存在于現在，沒法支撐你成為王座，所以那時候你沖擊王座會失敗，也是這個原因。
當時奇跡命途要用在太多的地方，也沒有足夠的能量了。
何況還被芽衣砍了一刀。”
“所以，我現在是什麼情況？”知更鳥繼續問道。
臨淵攤開手自嘲道︰“就和我一樣，卡在成為王座的臨界點了。
或許這就是我們奇跡命途不得不品的一環，星神卡在登神階段，王座卡在令使階段。”
“吾主還真是個有幽默感的神呢。”知更鳥听到這話後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臨淵並不喜歡吾主這個稱呼︰“還是別這樣叫我，怪怪的，我也不習慣。”
“那其他人走上奇跡命途後呢？”
“那就讓他們操心吧。”臨淵很無所謂，反正不是自己的老婆這樣喊就行了。
接下來，知更鳥很快就想明白了很多東西︰
“奇跡的命途中含有時間的概念，當時 在時間長河的對岸選擇你，也是因為你比我更合適。”
臨淵看著手里的奇跡種子，認真道︰
“是的，我因奇跡而死，才能以奇跡重生。
而你將成為奇跡的天使。
如此，因果閉環，時間線才能收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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