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
不知何時,阮無極又把他那個寶貝羅盤拿了出來。
此時羅盤轉到飛起,轉速比之白天的時候快了不知多少倍。
肉眼已經無法看清指針,只看到羅盤中央一圈耀眼的銀色光澤。
不僅如此,羅盤還在瘋狂抖動,像是開了十頻強吮環震一般,連帶著阮無極本人也是抖如糠篩。
這樣的情況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突然,阮無極仿佛想起來什麼似的,臉色大變,陰沉的像是死了老伴一樣,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局長,要不咱們先撤……”
話音未落,只听 的一聲,羅盤應聲炸裂。
“完啦,完啦……”
仿佛突然間被人抽去脊梁骨一般,隨著羅盤的炸裂,阮無極整個人癱坐在地。
“大魔出世,大魔出世……”
口中喃喃,如痴傻一般。
何雨弦上去就給了一腳,“瞧你那點出息,至于嘛,你在怕什麼?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給我振作一點,別丟份!”
未戰先怯,思想覺悟有待提高呀。
這一點,阮無極這個有兩把刷子的行動處“老人”,甚至還不如人家劉愛國一個剛加入進來的新兵蛋子。
雖然劉愛國可能根本不知道一會兒要發生什麼事。
但這一點不影響其心中那份堅定的信仰。
“阮無極你要知道,在偉人英明領導下,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
很好,就是這樣,保持住!
若是一會兒還能有這份心態的話,絕對要從根源上改變何雨弦對這個年輕特派員的刻板印象。
這邊,許是何雨弦那一腳起到作用,又或許是劉愛國激慨昂揚的發言引燃了阮無極埋藏在心中不變的信仰。
打著咕嚕滾出去兩米半遠的阮無極,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
眼神中殘存的驚恐與茫然倏然散去。
下一刻,磐石般的堅定洶涌決堤。
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然。
只見阮無極緩緩解開上衣紐扣,露出里面暖黃色內衫。
但隨著那件沾染了些許塵土的深色中山裝脫下,再看,其內里哪是穿的什麼黃色內衫,而是一件疊起來天師袍!
阮無極解開胸口位置系著的黃色腰繩,反折在上身的天師袍下擺隨意垂落。
一搭一系,左右開衫對齊,胸口正下位置,赫然組成一幅太極八卦圖。
這還不算完,阮無極又從之前從不離手的帆布包里一陣摸索,取出一塊與身上長袍同色的布料。
手一抖,布料展開,赫然是一頂天師帽!
帽子一帶,那小範饒一下就上來了!
英叔!是你嗎英叔?!
紅繩糯米今猶在不見當年林道人。
不好意思,串台了……
便見阮無極又又從帆布包里取出一串用紅繩串起來的銅錢。
這次不出意外應該是最後一件裝備了,因為銅錢取出來的同時,阮無極順手把帆布包給扔了。
在一眾矚目下,阮無極右手握住銅錢上端,咬破左手指尖,而後食指中指並攏在銅錢上拂過。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原本軟塌塌的銅錢,經阮無極“開光”後,竟直挺挺的硬了起來,形成一把短小的銅錢劍!
夜幕下,幾人看的真切。
剛才銅錢劍上絕對出現了一抹一閃即逝的金紅色光芒。
一切準備就緒,林正英……不,是阮無極昂首闊步的來到何雨弦身前。
“局長,我準備好了!今天我豁出命也要給咱們自然局長長臉。”
看其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這是打算拼命了?
“不是,老阮,你來真的呀。”
面對何雨弦打趣,阮無極臉上絲毫沒有升起半點笑模樣。
“局長,我不是在開玩笑,現在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學藝的時候,師傅曾經說過,九耀八卦盤若是突然炸裂,必然是有大魔現世。”
“你們……先暫且離開車站吧,我盡力一試!”
其實,師傅的話,阮無極還有半句沒說——
“羅盤炸裂,大魔現世,非人力可擋也,有多遠跑多遠!”
……
——嚓!
一道連綿電光自幾人頭頂閃過,平地一聲炸雷!
許是感受到阮無極身上的決然之意,又仿佛察覺到周圍環境的微妙變化。
鐵頭娃劉愛國此時也是心里泛起了嘀咕,“局長,不行咱們申請火炮支援吧。”
一切牛鬼蛇神在絕對的暴力下都是紙老虎。
沒有什麼是一個基數的喀秋莎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個基數。
“咳咳,那個愛國呀,你不要這麼思想偏激,事情還不到那一步。”
“真一輪火炮下來,車站還要不要了?修建遠比破壞來的難,飽和式攻擊確實能解決大部分問題,但同樣也會來到數之不盡的新問題。”
“咱們自然局成立的目的,就是盡可能的將異常事件從輕、從快處理,是來給國家減少麻煩的,不是給國家制造麻煩的。”
“所以……都閃開,我要開始裝逼了!”
話音落下,不見何雨弦有任何動作,只覺眼前一閃,便已從眾人眼前消失。
隨後,啪的一聲脆響,陶瓷碎裂的聲音在劉愛國身後響起。
“什麼時候?!局長你……”
原來,剛才一瞬間,不知怎的何雨弦就來到了劉愛國身後。
而他的腳下,赫然是一只從地底探出的泥俑人手。
夜幕下,暗棕色的泥人手臂,如果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一開始,何雨弦也沒有注意到。
因為其出現的方式很特別,直接從土里長出來,常人根本不會往這方面想。
剛才眾人談話之際,一道雷鳴劃過,將周圍照亮了那麼一瞬間。
就是這一瞬之間,何雨弦好巧不巧的注意到這個泥爪爪。
本來呢,是想按兵不動,看看對方要打什麼鬼主意。
但是直到這只泥手摸到劉愛國腿邊,何雨弦知道不能再等了。
一腳踏出,泥俑應聲碎裂。
小小的一個照面,何雨弦便得出一個結論——對方弱的一批。
但凡有點真本事,絕不會挑幾人中最弱的那個下手。
但是……
biu膽!
居然敢負我們敬愛的特派員劉愛國同志,饒你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