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王賴子說到這里,人群中控制不住的爆發出轟鳴般大笑。
催眠被迫中斷。
不等王賴子本人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便見人群中沖出一個抱著孩子,腰大屁炸模樣姣好的農婦。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撕爛你的嘴!”
這時候,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王賴子,你看錯啦,那不是三顆痣,那是兩個葡萄中間夾著一顆痣!”
話音剛落,便被身邊人一把擰住耳段,“你怎麼知道張寡婦胸口有顆痣,說,你倆是不是背著我干什麼了!”
“沒有,媳婦快放手,我瞎說的……”
哈哈哈哈……
神來之筆,一道鬧騰便將村民的笑聲點燃另一個新高度。
群眾里面有知情者呀,看情況還不是一個兩個。
但,這也變相說明了王賴子剛才說的都是真話。
用催眠來詢問真假——相當要的!
一陣嬉笑過後,何雨弦示意村長胡文海將王賴子和張寡婦請離了黃家。
順帶把因為一句大實話打起來的那兩口子,也轟了出去。
這里是很嚴肅的場合,要打,回家去打。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
“下面,咱們就開始大家期待已久的事情——有請黃延冬同志坐到凳子上來。”
有了剛才王賴子的親身示範,黃延冬現在心里直打鼓。
他怕啊,怕一會兒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何專家,還是不要了吧。”
“要的,要的。”
“不要了吧。”
“乖,听話。”
“要不……”
“黃延冬同志,我現在以專家的身份命令你,請你配合!”
何雨弦冷臉一擺,黃延冬無奈,只能苦著個臉不情不願的坐到凳子上。
接下來又到了屠靈顯現技術的時候了。
“看著這塊表,看著它,看著它……”
同樣的配方,同樣的過程。
但——結果不太一樣……
只見被催眠的黃延冬先是腦袋低沉,似是睡著了一樣。
接著又突然抬起頭來!
雙眼外翻,露出慘白的眼仁。
然後,站了起來……
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面色麻木的站了起來。
“啊!”
突然的一幕,加上黃延冬動作有些莫名詭異,嚇得人群中不知是誰控制不住的大喊了一聲。
何雨弦緊忙轉身豎起手指比了個“噓”的手勢。
隨後回頭看向腳步姍姍,似要干什麼去的黃延冬,輕聲問道。
“黃延冬,黃延冬……”
對方並沒有回答,像是沒有听見一樣,繼續朝著院外走去。
所過之處村民皆捂住口鼻,驚恐的挪向一旁,將道路讓了出來。
何雨弦先是看了屠靈一眼,後者無聲搖頭,示意不是自己做的。
得,破除封建迷信活動,破了個稀碎。
如果不加以控制,今天這一幕傳出去,還不知傳的多邪性呢。
何雨弦當機立斷的躥到黃延冬身後,用手搭在他的肩頭。
看似沒怎麼用力,實則卻是將其牢牢釘在原地。
“黃延冬,你要去哪啊?”
然而,黃延冬接下來的話,卻是答非所問。
像是在與什麼人對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兩位真的要帶去京城吃烤鴨嗎?”
“太好了,我還沒吃過烤鴨呢。”
“這次還是你們帶著我飛嗎?”
“好,你們等我一下,我給家里留個信兒。”
說到這里,黃延冬蹲下身子,隨手撿起小半截磚頭,雙手握住,在地上比比劃劃起來。
【高延津,高登民,帶,吃鴨】
好你個黃延冬,還說你不識字?
寫完這幾個字以後,黃延冬扔掉磚頭,站起來拍拍手。
而後雙臂張開,似在等待什麼人將其架住一樣。
然後,他居然在萬眾矚目中,兩腳離地了!
不好!
千鈞一發之際,何雨弦幾乎本能的將手搭在黃延冬肩上,生生將其壓了下來。
這才沒有讓他飛走。
一切發生的太快,加上何雨弦反應及時,在村民的眼里,黃延冬只是踮腳做了一個不太標準的起跳動作。
事情發展的太過玄幻,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何雨弦按住黃延冬肩膀,慢慢的將其牽引到東屋,動作盡可能的輕柔,又讓其無法抗拒的躺到床上。
這才揮揮手,示意跟進來看稀罕的村民都出去。
出門前,何雨弦把黃延冬父母攔了下來,輕聲說道︰“大娘,您留下來幫黃延冬同志把鞋脫了,被子蓋好,這樣他能睡得舒坦點。”
“好。”
屠靈留下來斷後,何雨弦領著其他人出了屋子。
來到院里,便招手讓大伙都往近里湊湊。
“相信大伙應該听說過,甚至見到過這樣的場景。”
“對,剛才黃延冬同志就是在夢游。”
“催眠,顧名思義,就是可以讓人快速進入到睡眠狀態。”
“沒想到黃延冬同志剛一睡著,便開始了夢游,不僅如此,還說夢話。”
“大家可能听說過,千萬不能叫醒夢游的人,不然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所以我剛才慢慢的把黃延冬牽到屋里,讓他上床睡覺,這樣等他睡到自然醒就不會傷到‘魂兒’了。”
夢游不是什麼稀罕事,大家都能理解,剛才黃延冬所作所為,也確實看著像是在夢游。
再一個,專家都這樣說了,那肯定就是夢游了,沒跑!
趁著打鐵,何雨弦繼續編著瞎話。
“根據現在這個情況,基本可以確定一些事。”
“黃延冬說他一覺睡醒,莫名其妙到了金陵,恐怕就是他晚上夢游的時候,偷偷扒火車跑去的金陵。”
“至于他說的高家兩兄弟,你們也看到了,剛才黃延冬自己跟自己說夢話,根本沒這兩個人。”
說到這里,屠靈已經領著黃延冬父母走了出來。
何雨弦直接了當的迎了上去,“大叔大娘,您二老應該知道自己孩子有夢想這個癥狀的吧?”
“知道。”
“那他三次莫名失蹤,是怎麼回事呢?大家都挺好奇的,您二老方便說一下嗎?”
只見黃延冬父母各自對視一眼,像是下定某種決定一般。
“哎,真是造孽呀!事到如今,我們也就實話實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