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點但,但那抹靈感如流星般一閃而逝,越是急切地想要捕捉,消散得便越快。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一把鑰匙,明明觸及了輪廓,卻又滑落指尖。
無奈之下,他挑了一個老練的研究員,讓他帶著團隊先分析這些數據,並指示他們將這次的發現與之前收集的其它詭異的數據進行交叉比對和關聯性分析。
而他自己則是鑽進了一間研討室,讓人送過來一台電腦,給北極熊國的謝爾蓋發了一個視頻通訊請求。
幾秒鐘後,通訊接通。
長得跟瘋狂戴夫一樣的謝爾蓋出現在屏幕中央,那智慧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會“歪比巴卜”,完全不像是研究部部長。
還沒等吳垠開口,他就問道︰“太歲的事情,你有新發現嗎?”
吳垠點了點頭,把自己的發現和猜測都說了一遍,最後強調道︰“我現在基本可以確認,深淵說的那些信息就存儲在太歲的光子系統里。”
謝爾蓋明白了吳垠的意思,說道︰“你這個說法之前霍德華也提出過,詭異的整個光子系統就是它們的大腦。”
“只不過那家伙認為詭異可能是一台擁有特定算法的加強過的光子計算機。”
“他的證據是大部分詭異現象都表現出明確的程序化特征。”
“比如,詭異物品的能力有著固定的觸發條件和作用機制,就像是被預先編程的功能模塊。詭異生物則遵循著高度程式化的行為模式。”
吳垠說道︰“他那篇論文我看過,我覺得可以在這個基礎上再激進一點。”
謝爾蓋問道︰“你準備怎麼激進?”
吳垠緩緩說道︰“我認為,詭異的光子系統不僅僅是一台計算機,它們具備產生真正自主意識的潛力。”
“在理想條件下,所有高級詭異生物都應該像太歲這樣,發展出完整的自我意識和思維能力。”
“而那些表現出機械化、程式化行為的詭異實體,我推測是因為它們的光子系統在信息傳遞、處理或存儲的某個環節出現了結構性缺陷,導致意識的形成受阻。”
謝爾蓋沉思過後評價道︰“確實很激進。把特例當做正常情況,把普遍現象打成異常情況。”
“霍德華一定很感興趣。可惜他在負責‘啟示’計劃。”
“那太歲的事你準備怎麼辦?”
“我不知道。”吳垠搖了搖頭,大大方方地說道︰“所以來問一下你。我們現在似乎找到了太歲的病癥,但該怎麼解決呢?”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們無法干預太歲的光子系統。這就像是我們能夠觀察到大腦的神經活動,但卻無法精確地調節特定的神經元連接。”
他想了想,提出了一個可能的方案︰“理論上,我們可以利用其它詭異實體,讓太歲來觸發它們的詭異能力,這樣太歲的光子系統一定會發生變化。”
“但是……”謝爾蓋停頓了一下,“這種間接干預方式缺乏精確性,更像是在進行盲目的刺激,而不是精確的治療。”
“而且我們無法預測和控制這種刺激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在這個領域,我們的技術水平還太原始,只能觀測而不能干預。基因工程領域至少已經有了限制性內切黴和dna連接黴這樣的工具,可以進行定向的切割和重組。”
謝爾蓋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挫敗感。
吳垠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很大一個問題……或許我們應該重點發展一下這方面。”
謝爾蓋說道︰“找到詭異生物學中的限制性核酸內切黴嗎?”
限制性內切黴是現代基因工程的基石,這類黴能夠識別dna中的特定序列並在精確位點進行切割,使得基因編輯成為可能。
吳垠思考了一會兒,說道︰“用放射性元素怎麼樣?”
謝爾蓋說道︰“那你得先解決詭異的物質態和能量態之間的關系啊……你現在用放射性元素估計作用不到光子系統上。”
吳垠又說道︰“太歲發動詭異能力時,必定展現出能量態。”
謝爾蓋給他潑了盆冷水。
“可他的能力是復活,而且復活時間極短,我們連數據都收集不到,怎麼可能在這個過程中對他進行干預。”
“以我們現在的技術,可能再過幾年能做到干預,但做到定向干預,我覺得我們這代人是見不到了。”
謝爾蓋的話听起來很悲觀,但實際上已經相當樂觀了。
詭異的本質是光子系統都才發現不到一年。
如果人類真的能夠掌握定向干預光子系統的技術,那就意味著他們接近了理解和控制詭異現象的終極目標。
不只是他們這代人,下代人有可能也見不到。
吳垠又陷入了沉思。
他給謝爾蓋打視頻,是因為謝爾蓋是研究生物學和腦科學的專家,在意識方面,他研究的比吳垠還要深入一點。
但這件事彎彎繞繞最後又找到了光子系統上。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不再是診斷問題︰“用什麼藥”。
而是更加根本的技術問題︰“如何把藥用到患者身上”。
即使不需要詳細評估,吳垠也能感受到他們與那個技術水平之間的巨大鴻溝。
直接干預詭異的光子系統……這在當前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干預詭異的光子系統……
他們還沒有成功做到過。
不對!
有一個存在確實成功做到過光子系統的干預,而且是精確的干預。
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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