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屋內。
牆壁上以及屋頂,開始逐漸蔓延出雪白的毛發,它們不斷增多,覆蓋著每一個角落。
楊歲的表情也隨之愈發嚴肅,赤紅色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戒備。
地面上,也開始出現一串串粉紅色的足印。仿佛一個看不見的生物在附近行走。
“年獸!”
楊歲毫不猶豫地對著足印出現的方向揮出一拳,然而,拳頭卻只打到了空氣,發出一陣空洞的風聲。
他不甘心,迅速調整身形,追著那些不斷浮現的足印再次揮拳,一拳又一拳,卻始終無法觸及任何實質性的目標。
他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切,但每一次揮拳都只能落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精神病一樣在亂揮拳。
一直到毛發長滿整個房屋,地上滿是足印,他也沒打到一拳。
最終,他只能坐回到椅子上,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陸淵”。
“全靠你了。”
同時,他又在心里補充了一句。
“只能靠你了。”
行動部部長辦公室。
辦公室內,燕廷將調查任務鄭重地交予後勤部,希望他們能尋得關鍵特例。
他明白,如果詭異影響源于房屋。
那麼對房屋的深入調查分析便是解開此次事件謎團的核心所在。
聯盟研究部已經詳細地分析過那些房屋了,什麼問題都沒有發現,那些房屋甚至連詭異都不算。
但太歲在推理出一切後,就馬不停蹄的動身前去調查房屋,還專門強調是新受害者居住的房屋。
說明他有新的發現。
毫無疑問,太歲這次行動的結果,將直接決定這場詭異事件的結果。
燕廷坐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前,桌上堆放著剛整理好的調查報告,他拿起鋼筆準備辦公。
但思維卻不受控制的飄到了太歲那里,最終只能無奈的合上鋼筆,看向辦公桌對面那個空蕩蕩的椅子。
看了一會兒,這個無神論者閉上眼楮,雙手合十,語氣極為堅定。
“一定成功!”
一個灶王爺事件隔離設施內。
說是隔離設施,但就是一個酒店,臨時被政府征用,用來隔離灶王爺事件受害者。
受害者們以家庭為單位居住,禁止外出禁止和外界聯系,政府會給他們提供一日三餐,以及日常生活物資。
外界都以為他們得了傳染病,恐慌的情緒已經在社會上蔓延。
但這些受害者很清楚自己沒有病。
他們之所以會被隔離在是因為那個詭異的夢。
回想起昨天,一支特種部隊持槍上門帶走他們。後面又有政府人員對他們進行問詢。
之後,他們就被帶到了這里。
從昨天被隔離到現在,那場夢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夢魘,沒有人願意回憶。
政府人員不時敲門而入,面帶微笑,用溫和的聲音反復問詢,企圖從他們零散的敘述中捕捉出那些可怕的細節,卻一次又一次喚醒了他們內心的傷痕。
他們不知道這次隔離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那場詭異的夢會給他們帶來什麼。
政府給每個隔離點都安排了心理醫生。但這只能讓受害者們的心理不崩潰。
李大柱一家四口被安排在一間布置溫馨的家庭房中。
電視屏幕上播放著某個節目,聲音很大。
暖黃的燈光、柔軟的床鋪、甚至洗衣機的低鳴聲,都在訴說著平靜生活的假象。
李大柱這輩子都沒住過這麼好的酒店,他也舍不得花那麼多錢。
但他現在就跟丟了魂兒似的,呆呆地坐在床邊,眼楮直勾勾盯著電視,電視里放啥他是一點兒都沒瞧進去。
兒子李明蜷縮在床腳,眼中是無法散去的恐懼,小小的身體一直在顫抖。
小女兒李紅跑到李大柱膝下,抱著這個在她眼里無所不能的大英雄,帶著哭腔低聲道︰
“爹,我怕。”
……
信息世界中,陸淵就像是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搖搖晃晃地去抓那根繩。
但抓到那根繩的前提是︰得先看到那根繩。
那根繩就好像只有頭發絲那麼細,甚至比頭發絲還細,幾乎不存在。
陸淵根本無法精準地抓住這根繩,甚至連它的蹤影都難以捕捉,只能憑借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感知,知曉它的存在。
現在,只有他能做這件事。
所以他必須抓住那根繩,爬上去!
而且必須盡快完成,因為這種聯系不會持續太久,聯系一旦中斷,繩子也就沒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去抓那根繩,捕捉聯系。
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始終抓不到那根繩。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去回憶一件已經快要遺忘的事情一樣。
明明記得自己記得這件事,知道這段記憶存在,但就是回憶不起來,那種感覺使人抓狂。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幾次嘗試無果後,陸淵險些崩潰。
九百萬條人命,有險的時間。
至少現在,九百萬條人命系在他的身上。
如果他失敗,那麼多人命就要壓在春聯和爆竹上了。
陸淵不再去捉那根繩,因為方法錯了,繼續下去根本不可能有結果。
他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抓不到那根繩。
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信息流中閃過所有已知信息。詭異的本質,吳垠的全部理論,人類的知識……
這些信息在他思維的海洋里踫撞、交織。
詭異是由光子構成的光子系統。這片空間被詭異影響時,首先能量化變成了一個不完全的光子系統。
一個光子系統要想影響另一個光子系統。而這兩個系統之間存在的聯系是……
糾纏!
一道靈光劃破思維的迷霧,陸淵瞬間豁然開朗。
繩根本就不存在。
存在只是假象。
懸崖的頂端和地面是一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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