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對女人和孩子有效?
在場的天選者,神情變幻不一。
之前公布的獎項里,只有少部分分別頒給男女團,更多的獎項並沒有這樣的限制。
死去的那些天選者,被排除在獲獎名單之外,騰出來空缺也會被後面的人瓜分。
人類在怪談世界之中,本就處于食物鏈最底層,現在還被進一步地劃分出了三六九等,眾人的內心深處埋下了一顆憤怒和不滿的種子。
大家的反應全部落入前台的眼中。
它面上的笑容愈發甜美,仿佛眼前這些人類的痛苦與掙扎只是一場供她欣賞的表演。
“這是我們昨天找到的。”
甘晝月把失物篇的規則紙條公布了出來。
觸發這條規則的人,一下子成為眾矢之的。
——高麗國。
眾人目光指向了韓光宇一行人身上。
怎麼就這麼巧,湊齊了這條規則生效的因素?
而那位昨天跑到前台去要求調取監控的高麗國新人,直到此時也沒有現身。
“你們的人呢?”葉戈爾毫不客氣地開口。
“它是黑馬。”韓光宇回答。
他已經想到了眾人會心生猜疑,立即表明他們和對方的個人行為無關。
“我們把它移交給酒店處理了。”
高麗國並未乘坐詭異世界的客輪。
那名新人是在後來的某個環節里被替換的。
天選者開局就揪出了幾只黑馬,加上白天的危險程度較低,高麗國最近一直分開探索。
那名新人大多時間值守在客房里。
以至于他們現在,連對方是什麼時候被替換,以哪種方式被替換的,都無從知曉。
韓光宇看得出,眾人並未完全相信他的說辭。
其他人正要繼續追問。
忽然,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空氣。
人群之中,一只行李攤平敞著,敞開的箱口猶如一張猙獰大嘴,地上一灘不知名的水漬。
行李箱內的一堆凌亂帶血的衣物之間,靜靜地臥著一個烏漆嘛黑的老木盒子。
“別靠近!”春奈低呵出聲。
她一眼認出,這是她昨天電梯里見到的那只取子箱,顏色比上一次更加深沉了。
正要上前的天選者,觸電般地彈開老遠。
那幾名天選者四周迅速形成了一片真空帶。
“這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行李箱的主人,是坡島國天選者。
此刻臉色煞白,聲音也忍不住發抖,“明明我昨晚仔細檢查過行李箱才鎖好的……”
她發現行李箱往外滲出帶有異味的黑水,擔心演出服被損壞,才趕緊打開箱子查看。
萬幸的是,她的手並未直接踫觸到木盒,包括箱子周圍疑似尸液的水痕。
但不幸的是,詛咒找上了她。
趁著車輛尚未到來,坡島國選手立刻跑到前台處,表示這個來路不明的箱子不屬于她們。
取子箱不算重,但實木制作也有一定分量。
她們方才下樓時,沒有察覺出行李箱的重量差異,說明取子箱出現的時間沒有多久。
前台掀起眼皮,掃了一眼對方的神色,嘴角揚起的弧度透著公式化的涼薄︰“抱歉,電腦里沒有找到客房打掃記錄,您會不會記錯了?
如果不是您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您的行李箱里……您再回想一下呢,或許是您的室友或者其他人偷偷放進去,想給您一個驚喜呢?"
它循循善誘、極具蠱惑性的話語,讓行李箱的主人出現了一絲恍惚。
她們這幾日一直保持房間內有人留守,酒店的保潔人員沒有機會進入房間。
那麼,唯一有可能接觸到行李箱的……便只剩下同一個屋檐下的伙伴們了。
難道她的隊友也像高麗國那樣,不知不覺間已經被黑馬替換掉,故意陷害她?
那麼,這段時間接觸過行李箱的,就是……
天選者的眼眸從恍惚到憎惡,最終停留在了還在前台據理力爭的同伴背影上。
時厘突然開口︰“她被污染了。”
“什麼?”其他人這才注意到隊友的異樣。
馬上取出抗污染藥劑,合力將成員按倒在地,掰開她的嘴,往里灌了整整半支進去。
那名天選者拼命掙扎扭動著,發出困獸般的嘶鳴,近距離下甚至能听到肋骨斷裂的聲音。
她干嘔不止,吐出了一大黑水。
其中,還有一些不斷蠕動的絮狀物。
原本渾黑的眼神,終于恢復了些許的清澈。
沒有直接接觸到取子箱,居然也被污染了。
大家都聯想到了【登機注意事項】。
【規則第五條︰確保自己的行李箱里,不要出現不屬于自己的物品。】
這條規則,同樣適用于眼下的情況。
天選者的注意力放在了機場安檢和行李托運之上,卻忽略了攜帶行李箱離開酒店之時。
“這真的不是我們的東西,昨天你們酒店不是還在到處詢問這個箱子的主人麼?”
坡島國憤怒的爭辯,此刻顯得蒼白無力。
前台輕輕掩住嘴巴,“客人,您說笑了,箱子又沒有長腿,怎麼會在眼皮子底下自己溜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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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您先放回房間,忙完再找尋失主?”
大家已經習慣了把詭異的話反著听。
取子箱里沒有腿腳,放置的是小孩子的食指關節,不就是等同于有一雙小手麼。
何況規則里清楚寫著。
【非個人物品在客房內滯留超過1個小時,將被自動視為當前所在房間住客的所有物。】
等到她們結束了頒獎盛典,九死一生返回酒店,就等于默認這件物品歸自己所有了。
坡島國選手還要說話,卻听到了酒店外的鳴笛聲,接送她們的車即將抵達。
前台依然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還是有的。
坡島國選手心生絕望之際,時厘開口打破了這份靜默,轉頭問另一側的前台︰“打擾一下,請問從酒店去體育館,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兩位前台接待的模樣看不出變化,但仔細听的話,聲線之間出現了細微的差異。
時厘詢問的這位前台,聲音更柔和一些,不是昨晚游走在酒店各樓層間的那位。
“客人,半個小時左右。”
時厘回過頭,數雙眼楮正眼巴巴望著,她沒有賣關子,“取子箱的解法,就藏在故事里。”
取子箱無法超度和淨化,只能在漫長的時間里等待詛咒的力量衰退,這是什麼解法?
黑島涼子眨眼︰“你是說,寄存?”
時厘點頭。
那篇帖子里,知曉這段過往的村民們不敢隨意找個地方丟棄取子箱,就是怕時間更迭,取子箱幾經輾轉,又以某種形式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子孫後代手上,釀成更大的災禍。
既然這只咒物的殺戮機制,無法鎖定在場的男嘉賓,由他們來看管是最合適的。
她只是陳述,但願不願意是別人的事。
坡島國天選者眼楮一亮,扭頭看向周圍人。
視線回避。
滴滴——
天選者手機上收到了一條消息。
【車輛已到達指定地點,請盡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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