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帝和李善長、劉伯溫三個人聚在一起,美美的喝著小酒,順便商量著該如何分贓。
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商議著該如何分人。
“寧陽縣這次的生員不能全外放做親民官。”
“最起碼也要留下三五個在京城里做官,讓他們給周敬心打打下手。”
說到周敬心,李善長又不自覺的嘆息一聲,說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挺好一個孩子,咋就跟駙馬爺似的呢?”
“什麼差事都能辦得漂亮,就是寫出來的東西讓人看著心煩。”
劉伯溫同樣皺起眉頭,“關鍵是他還喜歡,喜歡……”
連續說了兩個喜歡,卻又沒能找到特別貼切的說法,劉伯溫干脆直接控訴周敬心的惡行。
“明明是內閣的官兒,卻三天兩頭的盯著御史台的御史們彈劾。”
“有時候臣都搞不明白,究竟他是御史,還是御史台的御史們是御史。”
“要只是這樣兒也就算了,可是這家伙動不動就往報紙上寫文章罵人。”
劉伯溫嘖了一聲,說道︰“如今他周敬心在官場和士林之間的名聲,已經有直追駙馬爺的趨勢。”
听著李善長和劉伯溫的吐槽,朱皇帝卻心中一動。
“你們說,把周敬心那小家伙放在禮部,怎麼樣?”
朱皇帝拿起酒杯,笑眯眯的說道︰“讓他去幫著那個混賬東西辦好教材的事情,順便讓他幫著那個混賬東西去辦做社學和縣學等學校的事情。”
李善長和劉伯溫頓時眼前一亮。
對啊。
他周敬心不是惡心人麼?
那就把他放在楊癲瘋的手底下,讓他們師徒兩個去互相惡心。
到時候看他周敬心辦完差事以後還敢不敢寫那些陰陽怪氣的奏本。
他敢寫,楊癲瘋就敢揍他。
至于說楊癲瘋?
他平時總是折騰這個折騰那個,現在換成他自己教出來的好學生,看他還怎麼折騰?
李善長當即便捋著胡須說道︰“這個法子好,臣回頭就讓周敬心去禮部做個主事。”
劉伯溫更是笑眯眯的附和道︰“上位,等今年的恩科結束,臣想留下兩個寧陽縣出身的生員來御史台。”
隨著劉伯溫的話音落下,朱皇帝和李善長頓時笑得更加惡劣。
御史台是專門負責噴人的。
而寧陽縣出來的那些生員,大多數都繼承了某個混賬東西的毒舌屬性,一個個的小嘴兒跟淬過毒似的。
讓他們去御史台,然後讓他們盯著寧陽縣出來的那些生員。
嘖嘖,同門相殘啊。
那畫面一定很美。
朱皇帝笑著點頭應下,隨後又笑眯眯的說道︰“那個新的五年規劃里,善長兄記得把鐵礦、煤礦的產量都寫高一些。”
“還有猛火油的事兒,也要提上那麼一嘴。”
“咱總覺得蒸汽機這玩意兒既然能燒煤,那就應該也能燒油。”
“猛火油不利用起來,也是怪可惜的。”
李善長直接捋著胡須打包票︰“上位放心,臣會想辦法把這個事情栽到寧陽縣那邊,畢竟那麼多的工匠,可不能讓他們閑了。”
略微頓了頓,李善長又繼續說道︰“上位,臣覺得寧陽縣來工部的那幾個工匠,賞賜給的低了。”
朱皇帝微微一怔,問道︰“低了?”
李善長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說道︰“低了。”
“雖然壓水機是駙馬爺弄出來的,給他個瀛國公的爵位也算合適,但是那幾個工匠只給世襲的百戶,卻實打實的低了些。”
“依臣之見,不如等壓水機開始推廣的時候,尋個由頭,封他們幾個做縣男。”
“也不必世襲,或者只襲三代。”
“如此一來,也不怕蒸汽機的進度不快。”
隨著李善長的話音落下,朱皇帝一時間卻是陷入了沉默當中。
世襲百戶和三代縣子、縣男之間,到底哪個更好一些?
或者說,對于當初那些跟著自己打天下的老兄弟們而言,究竟是世襲的百戶、千戶、指揮使更好一些,還是能夠傳襲幾代人的爵位更好一些?
或許,一個世襲的指揮使,終究還是比不過一個爵位來得更有吸引力?
畢竟一個是官,一個是爵,兩者之間大不相同。
可要是再次改動,這里面涉及到的東西又太多,同樣也是個大麻煩。
比如說國公能夠世襲,縣男、縣子就不能世襲,會不會一樣有人心生不滿?
朱皇帝不自覺的抿了一口酒水。
……
相比于朱皇帝和李善長、劉伯溫三人的舒坦,楊少峰這會兒的心情可謂是惡劣到了極點。
後世總說什麼十幾億人挑不出幾個會踢足球的,那是因為他們沒來大明。
朱重八那個老登,還有李善長和劉伯溫那兩個老匹夫,再加上大明朝堂的官老爺們,哪個不是球技精湛?
幾乎是三言兩語之間,就把大麻煩踢給了本官!
楊少峰黑著一張臭臉,整個人都癱在躺椅上發呆。
錦兒笑著泡好一盞小龍團,推到楊少峰面前,問道︰“相公今天可是受了委屈?”
楊少峰哼了一聲道︰“為夫哪里有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反倒是高俅,倘若泉下有知,心中一定會甚感欣慰。”
錦兒微微一怔,問道︰“高俅?相公怎麼好好兒的說起高俅來了?”
楊少峰再次冷哼一聲道︰“因為高俅會踢球嘛。恰好今天老……老岳父和韓國公、誠意侯他們算計為夫,把一堆大麻煩都當做球一樣,踢到了為夫手中。”
如此精湛過人的球技,就是齊達內來和貝利他們來了,也得哭著跪下唱征服!
楊少峰心中郁悶,將乾清宮里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錦兒卻抿嘴笑道︰“相公啊相公,你可真是……能被義父和韓國公、誠意侯三人聯手算計,已經足見相公大才。不過,相公恐怕想錯了一件事哦。”
楊少峰微微一怔,問道︰“為夫想錯了一件事?什麼事?”
錦兒道︰“標準化的事情,其實遠沒有相公想的那麼復雜,甚至簡單無比才對。”
楊少峰這下子更懵了。
標準化並不復雜?
本官滴個親娘七舅姥爺啊,錦兒你是喝了多少高粱燒,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瞧著楊少峰一臉懵逼的模樣,錦兒直接笑著說道︰“敢問相公,所謂的標準化,其目的是什麼?最重要的根基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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