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訶德聞言微微皺眉,整個人也從一開始甦醒時的驚愕,逐漸恢復了平日里的冷靜,幽藍色的眼楮中閃過一絲審視。
“你們是華夏代表團的?”
張寧寧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不然你以為呢?如果不是,因為我們是華夏代表團的人,我們又是怎麼來到這里,又是怎麼發現你的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證明你們並不是襲擊我的人。”堂吉訶德篤定地說。
張寧寧聞言卻是呵呵一笑,“你為什麼這麼能篤定呢?萬一我們和對方是同伙呢?”
“沒什麼,只是一種感覺!”堂吉訶德道。
言語間,好幾個在本樓層駐守的神劍局特工都跟著危敏奔了過來,等來到工作間時,所有的特工都傻了眼。
“唐吉訶德先生,你人怎麼在這里?你不是去送血液樣品了嗎?”一個特工道。
堂吉訶德兩只眼楮猛然瞪大,瞳孔微微一縮,“不好,你們被他騙了!那個去送樣品的家伙根本就不是我!我今天早上六點鐘就失去了意識,各代表團體檢的時間是八點鐘開始!那個家伙絕對不是我!”
張寧寧抱著肩膀靠在一邊,饒有興致的在幾個神劍局特工的臉上掃過。
“听你們這麼說,看樣子你們是知道是誰假扮的他!”
此話一出,神劍局所有的特工都下意識的閉緊了嘴巴。
一個特工緩緩開口,“華夏代表團的幾位小姐,多謝你們幫我們找到了堂吉訶德先生!這里就交給我們了,你們剛體檢完也是時候回去休息了!”
張寧寧眯著眼楮在幾個特工的臉上掃了一圈,顯然對方並不準備把那些信息分享給自己,繼續追問下去,或者是呆在這里不走,只會引來懷疑,索性只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就不在這待著了!小敏、蘭殊、淑娜,我們走!”
說著張寧寧轉身便往外走。
就在張寧寧快要走到工具間門口的時候,被幾個特工圍住的堂吉訶德忽然開口。
“這位小姐,感謝你,今天救了我,但是希望幾位對今天的事進行保密!”
張寧寧沒有回頭去看,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就你的事也只不過是無心之舉,至于保密的事情那就得看心情了,我沒有理由答應你!更沒有閑心,暴露你們這點兒破事兒!”
目送著張寧寧四人走遠,堂吉訶德立刻面沉如水。
“趕緊打電話通知樓下的化驗室讓他們做好準備,別讓那個家伙混進去!快點兒!”
可是堂吉訶德喊完之後,周圍的特工對于他的話都是無動于衷。
“對不起,堂吉訶德先生,我們現在沒辦法確定你究竟是真的堂吉訶德先生還是別人假扮的!我們現在必須要把你帶到樓上進行審問,同樣那個去運送血液樣品的家伙,我們也會一並把他帶到上面去!”
听著這話,堂吉訶德忍不住的開始發抖。
“你們這幫蠢貨!魯邦是怎樣的人你們心里不清楚嗎?我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既然我有可能會被發現,那家伙又怎麼可能一直帶著我的那張臉走到化驗室去?我要是他在下樓的過程中,就一定會換上另一個人的模樣!”
堂吉訶德的怒吼在狹窄的工具間里回蕩,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焦急。
然而,圍著其周圍的神劍局特工們臉上依舊寫滿了程序化的謹慎和懷疑。
為首的特工,一個面色冷硬的中年男人,只是微微抬手,就制止了堂吉訶德進一步的掙扎和喊叫。
“規矩就是規矩,堂吉訶德先生,或者無論你是誰。”中年特工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在身份確認程序完成之前,你和樓下那位‘堂吉訶德’都是我們的審查對象。至于樓下,我們自有安排,不勞你費心。”
堂吉訶德氣得幾乎要嘔血,但他深知神盾局內部派系林立,彼此攻伐嚴重,只要有任何的機會,就絕對不會放棄,落井下石。
對面的這個家伙和堂吉訶德就不是同一個派系的,那個家伙顯然是知道自己是真的堂吉訶德,可是他就是要在這里拖。
只要自己有任何過激的行為,那就一定會被強行認定為自己擁有巨大的嫌疑。
沒有任何辦法,堂吉訶德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名特工上前,用一種特制的束縛裝置替換掉他身上被偽裝成拖布條的牛筋帶,然後被毫不客氣地從地上架起來。
“你們會後悔的!魯邦的目標絕不僅僅是血液樣本!”堂吉訶德被推搡著走出工具間,最後不甘地低吼了一句。
中年特工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只是對著通訊器低聲道。
“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我們在17樓工具間發現疑似堂吉訶德的可疑人員。怪盜魯邦可能已經潛入到總部內部,所有人員對運送樣本的‘堂吉訶德’提高警戒,必要時要對其采取行動,將其控制住,所有a級以上特工全部做好準備,隨時準備展開抓捕行動!”
另一邊,張寧寧四人回到了隊友們中間。崔廉看到她們,隨口問了一句︰“怎麼去了那麼久?邵哥他們都抽完血出來了。”
“沒什麼,看了場熱鬧。”
張寧寧含糊地應了一句,目光卻下意識地掃向走廊盡頭的那個工具間。
她幾乎可以斷定自己之前遇到的那個堂吉訶德絕對是個假貨,至于那家伙為什麼會潛入進來,那就不知道了,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那家伙對于自己等人並沒有任何的惡意。
當然也,只不過是就現在的情況來說。
“人都齊了吧?齊了我們就去休息室找戴隊吧,戴隊剛才發消息問我們了。”公輸無二推了推眼鏡說道。
“好!正好我也困了,趕緊坐車回酒店,我好補個覺。”張寧寧懶洋洋地拉了一下腰肢。
也就是伸懶腰這麼個功夫,一張紅色的卡片就突然從其口袋中跌落了出來。
“這是…”
崔廉上前撿起那張卡片,只看到這卡片一面貼了些廢舊報紙剪出的幾個單詞,而後面是普通撲克牌的紅黑格裝飾,正中央是一戴著禮帽的男人剪影。
“ng ady, y aunc be going eader soon. pease et r tea eader kno that the things i"ve announced to do are about to start!
親愛的小姐哦,當你看到這張卡片的時候,就證明我的行動已經徹底展開了!想必你們馬上就要回去見你們親愛的領隊了,麻煩請你向你們的領隊說一聲,我下載的預告,要做的事情馬上就要開始嘍!”
下方歪歪扭扭寫著一個簽名,亞爾賽奴•魯邦!
“這是什麼東西啊?”
所有人看著這張卡片都感到十分的好奇,張寧寧更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張卡片什麼時候到身上的她全然不知道。
“亞爾賽奴•魯邦?”魏淑娜摸了摸下巴,猛然瞪大了雙眼,“這個家伙我在之前的情報網里听過這個名字,據說是一個活躍在紐約州的一名怪盜!專門跟名流圈以及官員、政府部門作對!這家伙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他又什麼時候靠近的咱們啊!”
張寧寧伸手將卡片奪了過來,眯著眼楮反復看了數遍。
“不管怎麼說,先和戴隊說一下吧!像這種家伙是絕對不會做無意義的惡作劇的!”
休息室內的氣氛依舊凝滯,各懷心思的領隊們沉默地坐著,只有戴世航和比拉勒在低聲交談。
看到張寧寧等人過來,戴世航抬頭投來詢問的目光。
“都檢查完了?沒再出什麼狀況吧?”戴世航問道,眼神特意在張寧寧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我們這邊沒事,戴隊。”崔廉回答,然後看向張寧寧。
“我們倒沒什麼事兒,可能你馬上就有事兒嘍!”
張寧寧走上前,隨手就將那張印有魯邦留言的紅色卡片遞給了戴世航。
戴世航接過卡片,只是看了一眼,瞳孔就猛然一縮,目光掃過上面的英文和中文留言,瞬間皺起。
旁邊的比拉勒也湊過來看,隨即雙眸頓時一顫。
“這東西是,你是從哪里得來的?”戴世航趕緊問道。
“是從我身上掉出來的!”張寧寧毫不避諱的說,“就在剛剛,我們在衛生間踫到了另一個堂吉訶德,只不過那家伙的胡子都被人刮下來的,而且沒有什麼胡茬,時間應該不會很久!听那家伙的說法,他6點就被人迷暈丟進了那里,也就是說,之前咱們遇到那個家伙,可能就是往我身上塞卡片的那個家伙!也就是這個叫魯邦的東西!看樣子你們似乎知道了點什麼,卻沒跟我們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