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走後沒多久,很快又有一大隊全副武裝的特工摸進了醫院,其中一支三人小隊直接來到了李簡的病房。
李簡和童昊對此早有預料,醫院這邊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京城的神管局布下來的眼線想不發現都是極為困難的。
這一支三人小隊剛進屋,張寧寧和崔廉就忍不住的吃了一驚。
不同于代北神管局那種以入門境為基礎達庭境為骨干的要求。這一支三人小隊兩個修為較低的明顯都是達庭境,而且從身上的裝束來看就是基層隊員,而那個領隊之人則是有著登堂境的修為。
京城,恐怖如斯!
水準果然也是最高的!
“景言真人,童先生!”領隊禮貌的沖李簡和童昊笑了笑,“我是京城神管局第六分隊分隊長袁林茂!今晚的事兒,我們需要向兩位了解一下。”
李簡抬了抬疲憊的手臂將被子往下拽了拽。
“林隊長是吧?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你應該也知道我來京城是干什麼的!這部分我就不想多提了,咱們直接說一下你們最想了解的問題!今天晚上引發事件的是盤踞在京城周圍的神士教余孽,主要作案的犯人是兩個登堂境級別的邪修,此外還有一具入室境層次被人操作的古尸傀儡,我身上的傷全是那具傀儡打的!”
袁林茂原本還算鎮定的臉色在李簡提到入室境層次的傀儡時,瞬間劇變。
身後的兩名隊員更是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手不自覺地按在了腰間的武器上。
“入室境?”袁林茂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干澀,“景言真人,你確定沒有開玩笑嗎?”
李簡無奈的白了一眼過去,“我說林隊長你也不看看情況,我要是跟你說笑我會被打成這樣,還躺在病床上!我這腦袋都是撞那家伙腦袋撞破的!我騙你又沒有錢掙,我逗你干啥?”
袁林茂被李簡嗆得一時語塞,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更多的是凝重。
“景言真人息怒,事關重大,我們不得不確認清楚。那現在那具古尸傀儡去哪了?兩個作案的邪修呢?”
李簡頓時沉默的不想說話。
童昊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林隊長是這樣的!我們兩個其實已經走到了那兩個邪修,但是由于那具古尸的干擾,那兩個學校都已經跑了,而且…”
“簡而言之,兩個邪修跑了那具古尸傀儡差點把我打死!這麼說你們應該明白了吧!”李簡無奈的道。
此話一出,袁林茂以及身後的兩個特工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兩個入室境級別都具有大宗師噱頭的修行不僅沒有留下兩個登堂境邪修,而且還讓對方的後手給揍了一頓。
“兩位你們確定那具古尸傀儡是神士教余孽所有嗎?”袁林茂抱著最後一絲僥幸試探的問道。
能操控一具古尸發揮出頂級入室境修行的實力,其背後操縱者的實力就可想而知了。
絕對是一位頂級的大能。
這種層次的修行者若真的效忠于一個邪教組織,那產生的影響以及造成的災難後果簡直難以估量。
李簡和童昊對視了一眼,彼此沉默,並沒有絲毫的言語。
這也是最為明確的答案。
“好的,這個情況我了解了!具體的問題我會向上面反映的!此外還有沒有其他需要告知我們的?”
李簡搖了搖頭,疲憊地閉上了眼楮,“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你們自己查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袁林茂見狀,也不好再追問,只得點頭道,“那就不打擾景言真人休養了。如果有新的線索,還請及時聯系我們。”
說完,袁林茂沖兩名隊員使了個眼色,三人轉身離開了病房。
房門關上後,崔廉忍不住低聲道,“師父,你們為什麼不說…”
沒等崔廉說完,李簡兩根手指已經敲在了他的腦袋上,抽完的手指快速抽回抵在嘴唇上,又向門外使了個眼色,又點了點耳朵示意對方隔牆有耳。
“摟草打兔子草都沒了,哪來的兔子?”
崔廉趕緊閉住嘴巴,乖乖坐回到了床邊。
京城神管局的人依舊走在醫院里游蕩,凡是有所涉及的人,在上半夜通通都問了個遍。
至于那些不小心看到李簡和童昊在外打斗場景的普通人也都被順手消去了有關的記憶。
為了能夠讓張寧寧和崔廉都能得到休息,同好還特意動用關系,特意為兩人各開了一間vip病房睡覺。
一夜無話。
清晨一大早,果如李簡和童昊所料,醒來的江凡懿果然和童玉說了轉院的事,由于童玉已經得到了童昊的暗示,這件事很快就被辦妥,李簡三人還未睡醒,江凡懿就被拉出了醫院,換去了城東的天主教堂醫院。
京城城東已廢棄多年天主教教堂的地下,一處昏暗潮濕的地窖里。
吳蘭生用粗糙的布條裹緊了自己被砍斷手掌的手腕,布條上的鮮血早已干涸之後,布滿刀疤的臉上滿是慘白和虛弱,躺在地窖內的小床上也是進氣多出氣少,稍一動動都感覺抽掉了所有的力氣。
頭頂傳來吱呀的一聲微響,彭博佝僂著身體,鬼鬼祟祟的從外面摸了進來,手中攥著一個口含片的鐵盒。
看到彭博回來,吳蘭生趕緊坐直了身,兩只眼楮直勾勾盯著彭博手中的鐵盒,“怎麼樣東西搞到了嗎?”
彭博嘿嘿一笑。
“這是自然!雖然京城里這種東西很難買到,但是咱們的教徒中還是有不少能人的!雖然純度不怎麼高,但是足夠你止疼了!”
“太好了!”
吳蘭生趕緊坐直身子,一把將彭博手中的鐵盒搶了過來,用僅有的一只手顫顫巍巍地撬開鐵盒的蓋子,露出里面白色的結晶粉末,兩只眼楮頓時一亮,忙不迭的將鼻子湊上去狠狠抽吸了一口。
僅是吸了一口吳蘭生的兩只眼就就開始變得迷離,原本蒼白的臉也開始泛起微微的紅暈。
“純!夠純了!”
說著吳蘭生就要捧起鐵盒往嘴里去倒,彭博趕緊眼疾手快的將鐵盒奪了回來,護在懷里。
“吳蘭生你瘋了一口氣吸這麼多,你會死的!”
吳蘭生卻像一頭餓極了的野獸,猛地撲向彭博,一只獨手在空中瘋狂揮舞,眼中布滿血絲,嘴角抽搐著,涎水順著下巴滴落,興奮的嘶吼道︰“給我!快給我!”
彭博被他突如其來的癲狂嚇了一跳,踉蹌著後退幾步,後背抵在了潮濕的磚牆上,死死攥著鐵盒,聲音卻開始奸詐的發笑。
“你冷靜點!這東西我搞來是給你止疼的,而不是讓你咳來玩命的!你吸兩口過過癮也就得了!”
“彭大哥!”吳蘭生突然一個滑跪趴在彭博的腳邊,身體極度顫抖,兩只眼楮寫滿了貪婪與渴望,僅有的獨手死死地攥住彭博的褲腳。“求求你還是趕緊給我吧!只要你給我,我什麼都能答應你。”
“什麼都能嗎?”
“什麼都能!”吳蘭生拼命的點頭。
彭博眯起眼楮,陰惻惻地笑了,緩緩蹲下身,湊近吳蘭生的耳邊,將鐵盒在吳蘭生的眼前晃來晃去。
“這東西給你也可以!但是下一次主上分發下來的血食,你可都得割讓給我才行。”
吳蘭生的身體猛地一僵,迷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但很快又被藥物的渴望吞噬。趕緊咽了口唾沫,生怕彭博反悔,嗓音嘶啞道︰“行行行,只要你把它給我,到時候無論抓多少人來吃,我都會把我那份分給你!”
“這可是你說的!”
彭博嘿嘿一笑,反手單指抽開鐵盒的蓋子將里面白晶晶的粉末就像面粉一樣撒打在地窖陰濕的浮土上。
吳蘭生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像一只護食的野狗一樣,一個虎撲撲在那些浮土上伸出舌頭,就開始大肆舔食起土上的那些粉末,就算是將那些腐爛粘稠的爛泥一起吞進肚子,也沒有絲毫的嫌棄。
看著吳蘭生像條瘋狗一樣趴在地上舔食泥土,彭博的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和得意。他退後兩步,靠在牆邊,從懷里摸出一根煙卷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煙霧在潮濕的地窖里繚繞不散。
“慢點吃,別噎著。”彭博譏諷道,“這可是上好的貨色,浪費了可惜。”
吳蘭生充耳不聞,只顧著貪婪地將混著粉末的泥土塞進嘴里,喉嚨里發出滿足的嗚咽聲。兩只眼楮已經完全失去了焦距,嘴角沾滿泥漿和唾液,整個人沉浸在藥物帶來的虛幻快感中。
“爽嗎?”
“爽!”
吳蘭生亢奮的回到屁股不斷的搖晃,就像是一只發情的公狗一樣,臉上掛滿了詭異的笑容,整個身體劇烈顫抖,好像陷入了一種高潮。
“爽就好!只要這次拿下了童家,你以後想爽多久就爽多久!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