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未沉。
顧炎少見的來到了童昊的四合院,童昊知道顧炎是來干什麼的,所以便找了個托詞沒有露面。顧炎也沒有什麼客套,直接來到了東跨院,找到了正在听曲喝茶的李簡。
面對這位修行圈的老前輩,李簡給足了面子人剛到便立刻親手為其斟茶。
“前輩,你的意思說江凡懿生病了,他手頭那攤事也就不管了,所以就交給你去辦了是嗎?”李簡笑呵呵的倒茶。
哪里有什麼生病,完全就是為了個體面罷了!
童玉說這個事兒明顯不怎麼合適,童陽和童昊更不合適,思來想去,果然還是顧炎這個大管家最適合。
顧炎淡笑的點了點頭,“現在的年輕人不比我們那個時候頭疼腦熱都是很正常的,稍微受點傷都得休養個大半個月!我也沒什麼辦法?”
李簡笑了笑,故作可惜的嘆了口氣,“江先生的能力還是有的,我還是挺欣賞他的,沒想到他的身體如此不堪,沒想到這麼快就不能一起共事了,當真是有些可惜呀!只是有勞前輩了,這麼大歲數了還得為後輩擦擦屁股!”
顧炎笑而不語,反手從懷里掏出一封請柬,慢慢的推到了李簡的跟前。
李簡漫不經心的在請柬上瞥了一眼。
“洛庭丹會的請柬?”
“景言真人竟然知道那老朽也不多說什麼了!畢竟真人你也算是幫了我們童家的大忙,這小小的單會雖然不能入真人您的眼,但是也勞煩您賞光過去捧個人場,您的兩位高徒也可以過去參與一下!”
李簡的指尖在光滑的茶盞邊緣輕輕摩挲,目光卻並未離開那封描金燙印的請柬,嘴角也隨之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洛庭丹會嘛!”李簡呢喃道“前輩,你應該是知道我的!我們天師府藏經閣一脈一向都是不偏不倚,我如果是參加了童家這個丹會…呵呵,外人會不會認為我和童家已經綁上了一條船哩?”
顧炎臉上的淡笑不變,仿佛李簡只是說了一句尋常的客套話。
“景言真人說笑了!童家立足不易,不過是想借丹會之機,廣結善緣,讓各方同道看看我們維持一方安寧的誠心罷了。和真人您綁在一處,我們童家不敢有這樣非分之想,只求能略盡綿薄之力,讓丹會順遂,各方皆安!再說了,這份請柬並不是給您的,而是給您那兩位高徒!您作為長輩陪同一下,總是沒有錯的!”
李簡指尖的摩挲停了下來,目光終于從請柬上抬起,落在顧炎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
“呵呵,”李簡輕笑出聲,“廣結善緣,維持安寧,童家能有前輩這樣的人物坐鎮中樞,難怪根基深厚,風雨不動,未來比試可期啊。我那兩位不成器的徒兒,資質駑鈍,心性未定,去丹會上開開眼界,見識一下世面,倒也是樁好事!此事還真是有勞前輩費心了!”
“豈敢,豈敢!”顧炎笑著應和了兩聲。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品了會兒茶。
今天色逐漸見晚,顧炎站起身來,躬身道“今日天色不早了,真人也要早些休息,距離下月初七還有個十幾天的光景!我們童家這邊一定會好生準備真心款待!家里那邊還有一些事需要調理。老爺和夫人也離不開老朽,老朽這便告辭了。”
李簡趕緊起身相送。
“前輩真是客氣了,我一個後生晚輩怎敢托大!您都到這里親手送請柬了,我們這些小輩的怎麼敢不給您這個面子呢?”
“真人客氣!”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東跨院往角門處去走,一輛豪華的轎車早已靜候在門外。顧炎雖然在童家只是個大管家,但是在人外卻是十足的爺,迎來送往自然是有專車接送。
李簡打開車門,禮讓著顧炎上車。
顧言也沒有過分謙讓,手搭在車門上,突然住了腳。
轉頭微笑的看著李簡。
“對了,有一件事兒忘了跟真人您說!”
“前輩您說,晚輩洗耳恭听!”
顧炎微微頓了頓,有意的向左右四周瞧了兩眼,道“我家老爺在我來時特意叮囑了最近京城不怎麼太平,真人,您雖已有修為在身,但是難免宵小叨擾您出門時還是要小心的!”
“宵小叨擾”四個字,顧炎咬得格外的重了幾分。
李簡臉上那恰到好處的微笑紋絲未動,仿佛只是在听一句尋常的客套寒暄。
微微頷首,“多謝童家主掛念,也勞煩前輩傳話。些許跳梁小丑,不足掛齒。李某雖不才,護得自身周全,倒也不難!晚輩小心點便是了!”
“真人修為精深,希望是老朽多慮了!”顧炎呵呵一笑,不再多言,矮身坐進了豪華轎車的後座。
車門輕輕關上,隔絕了內外。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顧炎半張依舊掛著淡笑的臉,“真人留步,不必再送了。下月初七,洛庭別院,恭候真人與高徒蒞臨。”
“一定。”
李簡站在車旁,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
引擎低鳴,轎車平穩地滑出角門,匯入華燈初上的街道,很快消失在暮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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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車尾燈徹底看不見了,李簡臉上的笑意才慢慢斂去,眸底透出幾分寒意。
“不太平?”李簡說著不自覺的掛上了一絲冷笑,“聰明人就是難對付,什麼事兒都是能想到一塊兒的!哎,頭疼!”
夜色更深,一處燈紅酒綠的酒吧的角落卡座里,江凡懿扶著酒杯鎖在角落之處,杯中的酒水一杯一杯的灌下肚里將整個臉都染得緋紅。
隨這幾杯酒水下肚,江凡懿身上逐漸開始淌起股股熱汗,身上也開始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那股味道像極了貓尿,那股刺鼻的騷味,讓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的將其遠離。
江凡懿默默感受著周圍人嫌棄的眼神,眼底的恨意也隨之變得更加濃郁。
“媽的一群狗一樣的東西,你們這一臉嫌棄的模樣是因為什麼?你們也是在嘲笑我嗎?哼,你們就是嫉妒就是盡管你們沒有,如果一樣好的運氣!呵呵!好運氣?可惜這運氣終歸是要到頭了。”
江凡懿滿臉的陰毒,可是嘴里的聲音卻不敢放的更高。如今他已經沒有了童玉的扶持,自己要是再惹是生非被路人胖揍一頓,那這頓打也只能是白挨,絕對不會像以前一樣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就能夠倒打一耙,然後再賺取一些好處回來。
眼見著杯里的酒水已被喝光,江凡懿抬手便要叫服務員再上一杯,可是手還沒有抬起一股濃郁的酒氣便從旁邊撲面而來,一個醉醺醺的瘦小男人一臉壞笑的坐到了他的旁邊,並且還推來了一杯的水割威士忌。
江凡懿眉頭頓時一皺,警惕地盯著男人,眼底抑制不住嫌棄的神色。
那個瘦小男人全然沒有在意江凡懿的目光,自顧自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滿意的打了個飽嗝。
“小哥,我這杯酒沒問題,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江凡懿眉頭微微一皺,並沒有去踫那杯酒,而是站起身來輕輕抖了抖衣服。
“對不起,我已經喝飽了!無功不受祿,您這杯酒還是自己喝吧!”
江凡懿說著就要離開,那瘦小男人也在此刻陰不陰陽不陽的嘟囔了起來。
“你身上這股貓尿的騷味兒可不一般呀,看起來是上等的好貨哩!”
江凡懿身體頓時一僵,疑惑的看向那瘦小男人,而那瘦小男人也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江凡懿垂眸思慮了一下,又重新坐了回去。
“兄弟,您那話是什麼意思?”
瘦小男人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推過去的水割威士忌微微抬了抬脖子,示意江凡懿喝酒。
江凡懿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酒杯裝裝樣子輕抿了一口。
瘦小男人頓時笑了笑,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江凡懿的肩膀,“這才對嘛,小哥!來酒吧喝酒的能有幾個壞人哩?大家只不過是來找樂子的,順便交個朋友。”
江凡懿並沒有在意,而是繼續追問,“那兄弟你剛才的話是…”
瘦小男人擺了擺手左右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沒人才將自己的椅子向江凡懿拉了拉,將聲音壓到極低,只供兩人可以听到。
“你身上這股貓尿味兒,很顯然是吃了‘喵喵’啊!這玩意兒是給女人吃的!”
江凡懿一愣,“喵喵?那是什麼東西?”
瘦小男人嘿嘿一笑,輕輕的捶了江凡懿一拳。
“這東西你都吃了,你還不知道是什麼?這東西是冰啊!也就是四甲基甲卡硒酮,也叫麥弗冬!這個東西啊,只要吸了,人就會變得極度好色,來者不拒!那事兒干完了之後,不會感到委屈,還會感覺自己佔了大便宜!這個東西啊,早些年在酒吧撿尸的那幫人經常用這個東西來騙小姑娘!”
“毒品?”江凡懿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毒品一直不敢踫。
江凡懿的心髒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瞬間從微醺中驚醒,冷汗涔涔而下,瞬間浸透了本就黏膩的襯衫。
怪不得昨天晚上被抓進拘留所之後,自己身上總是有那麼一股怪味!
原來這根本不是意外沾染的什麼怪味,而是那該死的毒品的味道!
自己是個什麼成分自己很清楚,就算是酒後亂性也不敢跟別的女人亂搞,難怪昨天去了一趟ktv之後,自己就特別想要發泄一下。
果然是那群供應商在ktv的酒水里下了藥!
自己真的是被人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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