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哥他!”江凡懿適時地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些許恐懼與不安,似乎那話在嘴里格外的燙嘴,難以啟齒,“他今天的態度,還有那個李簡,他就住在這里,我,我怕…”
“不怕!還有我呢!”
童玉立刻挺起胸膛,仿佛瞬間擁有了與天地爭斗想勇氣,她用力擦掉眼淚,眼神變得格外堅定,說起話來斬釘截鐵,甚至還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果決。
“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我哥,我哥那邊,我去說!李簡,他要是再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我,我就跟他拼命!大不了,大不了我帶你離開童家!”
離開童家?
江凡懿的心猛地一跳,一絲狂喜幾乎要沖破偽裝,嘴角要揚起的弧度,甚至要比ak都難壓。
這正是他想要得到的結果!
只要能把童玉這個童家大小姐牢牢控制在手心,離開童家又如何?
童家的資源和人脈,通過童玉一樣可以間接攫取!
甚至更方便他操作!
童玉現在還沒有二十歲歲,只要再過些許時間滿了二十歲只要把證領了,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生米煮成熟飯,自己再努力一些,讓童玉懷上自己的孩子,屆時就算童家手段齊天,那也將是不可挽回的死局!
無論如何自己都絕對是贏家!
旋即江凡懿臉上卻露出更加痛苦且不忍的表情,眼楮柔和的與那些純情少男並無二致,滿含深情且無比真摯,僅有那勾起的眼角眉梢透著幾分得意。
“玉兒!別說這種傻話!童家是你的根!你身上流著童家的血到哪里你都是童家的人!我怎麼能讓你為了我,為了我這樣一個…哎!真的沒有這種必要!山高路遠,縱使刮雲萬千山河流經多少歲月,只要你我彼此心中還有對方,無論身旁是誰,你我的兩顆心始終都會是在一起的。”
“為了你,什麼都值得!”童玉說的斬釘截鐵。
這一刻,童玉仿佛覺得自己化身成了為愛對抗全世界的悲情女主角,內心充滿了自我犧牲的崇高感。
童玉小心翼翼地扶著江凡懿,“我們先離開這里,去我的公寓,我幫你找個大夫好好看看,這身衣服先將就穿著,等回去我再給你買新的。這個門房,終究委屈你了。”
江凡懿順從地被她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出門房,但在童玉看不見的角度,江凡懿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通往內院,眼神陰鷙如蛇,高聳的鼻孔掩飾不住其內心的得意。
客廳。
李簡靠在太師椅上,一只腳還踩在旁邊的矮凳邊緣,耳朵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嘴角旋即扯出一個譏誚的弧度。
“嘖,听听,听听!你妹妹這戀愛腦上頭,都開始準備為愛私奔、跟人拼命了!還天打雷劈?嘖嘖,真是,太特麼感人肺腑了啊!”
童昊端著茶杯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鏡片後的眸光瞬間冷了下去,如同寒潭深水。緩緩放下茶杯,動作看似輕柔可在杯底與紅木桌面接觸瞬間,一聲異常清晰的撞擊聲卻響的無比扎耳。
“私奔?”童昊的聲音听不出喜怒,“我原本以為這小子只是要騙一點錢而已,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引誘玉兒?哼!是個人才!”
“你這妹妹,腦子里的水怕是能養魚了。”李簡毫不客氣地嘲諷道。
童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
李簡看著童昊的側臉,忍不住嘿嘿一笑,“與其搬起石頭砸腳,養虎為患,倒不如快刀斬亂麻斬草除根!反正你童家那麼有錢, 攢幾個子兒找幾個走投無路的家伙,直接把那小子給弄了不就得了!雖然這種方法很糙,早晚有一天都會讓你那個腦子里滿是水分的妹妹知道真相,但只要處理的干淨,少一個人多一個人沒人會注意到的!”
童昊收回目光,轉向李簡,溫潤如玉的臉上赫然掛著一對大大的白眼。
“李簡,你少擱這扯淡了!在古時殺個人都會被抓出來判斬監候,何況是如今的法治年代,我們童家是有點微薄的錢財不假,可我們也不會干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更何況是殺人這種大罪呢?”
“畢竟現在市面上很多富家小姐愛上我,或者是我的妻子,因為白月光怎麼怎麼樣之類的本子上面不都是這樣的情節嗎?為了分開某個富家千金與她的白月光,家族派出一伙殺手,將白月光殺了,然後這個富家千金就可以大殺特殺!這種腦殘劇情不都是如此嗎?反正你妹妹腦子里都是水,不如就這麼干得了!”
李簡微微聳了聳肩,滿臉的幸災樂禍,更有著幾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站著不嫌腰疼的的架勢。
童昊已經有些不想理李簡了。
李簡現在說的話句句都是嘲諷,嘲諷的他實在有些腦仁發痛。
童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微微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都像是蒼老了不少。
“李簡啊,這事要是落到你的頭上,你恐怕比我好不了多少!不信的話咱們可以走著瞧。”
李簡撅了撅嘴,“對不起,我可能真沒有你那樣的好運氣,畢竟我的褲兜比臉還干淨,我手中鈔票的厚度都沒有,我臉皮的萬分之一!這種好事兒,嘿嘿,是真的和我沒啥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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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昊又喝了幾口茶,艱難的閉上了眼楮,過了良久才無力的扶著椅子兩側的把手緩緩站起,雙手背在腰後,身體佝僂的宛如一個抽走了所有精氣的老人。
“得了,你繼續在這干你的吧,我去畫室那邊看看張寧寧,看她練習到什麼程度了。”
看著童昊落寞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拐角,李簡原本嬉皮笑臉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眼神瞬間變得幽深銳利。
眼中掃出幾分純粹的殺意。
干心理咨詢師這麼久了,再加上天師府原本就有關于相術的有關公共課程,李簡不能說看人有十分準吧,也有了七分。
僅僅剛才打個照面的第一眼,李簡就察覺到了江凡懿不是什麼好餅。
從面相上來看,江凡懿那貨山根低陷且帶橫紋,準頭尖削帶鉤,印堂狹窄且有懸針紋隱現,奸門色澤晦暗且有細微斜紋,眼神游離,瞳內且藏陰鷙。
無論怎麼看江凡懿都是個根基不穩、心性浮躁、缺乏擔當、刻薄寡恩,精于算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心胸狹隘,容不得人,心術不正,自私陰險且毫無底線,對待感情絕非專一純良的小人。
寧與君子爭高下,不與小人論長短。
要說報復李簡自認為自己沒有可以怕,畢竟那些找自己報復的人都是只會針對自己,畢竟那些人都是要講體面的。
但李簡不認為江凡懿是一個講體面的家伙,一個只會使用不上台面的小手段的東西他做出什麼沒有底線的事都可能。
自己不怕報復,那自己家里務農的老爹老媽,白音其其格和女兒樂樂呢?
自己一直游蕩在外,家里的一切照應皆由燕王衛的兄弟們幫忙看顧。
燕王衛的兄弟們固然可靠,但百密尚有一疏。
一時關照不到都是有可能的!
何況幾個月前白音其其格和樂樂就被司馬仲仁綁過一次了。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江凡懿已經記恨上了自己,更是將自己看作他攀附童家的絆腳石,一旦童昊的計劃成功,江凡懿身敗名裂,人財兩空,他難免不會變得瘋狂。
童家這種明面上的大家族,就算給江凡懿一萬個膽子他都不敢踫,但自己家呢?
圈里的人是知道自己的斤兩的,可江凡懿是一個對于修行界一無所知的楞頭青。
不怕聰明人犯蠢,就怕白痴靈機一動!
家里的人哪怕出了一點兒問題,那後果都是自己承擔不起的。
李簡不怕江凡懿沖自己來,自己有千百種方法讓這種貨色生不如死,後悔來到世上。
但一條被打斷脊梁的瘋狗,臨死前勢必會咬人的。
李簡想著,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紅木扶手,發出沉悶的篤篤聲。
李簡眼中寒光猝然一閃,心下瞬間有了決斷,指尖的敲擊也隨之驟然停止,手背上青筋微微賁起。
不對普通人痛下殺手,是李簡的底線,更是作為新時代修行者,響應國家號召和社會公序良俗的基本要求。
但江凡懿,李簡已經不決定讓他活下來了。
身敗名裂,鋃鐺入獄,或者讓江凡懿招惹的更大麻煩,這一些一系列的可能都不重要,也不保險,只要他活著,這根刺就永遠不可能被拔除。
所以江凡懿必須死!
自己不能動手,也不能親自下場去算計。
因為這些都是違法的!
這是赤裸裸的謀殺!
無論江凡懿多麼該死,法律就是法律。
自己可以無視世俗的繁文縟節,但絕不會公然踐踏法治的基石。
自己要做了,那與邪修邪教有什麼區別?
合理合法合規的殺人,李簡自認為自己做不到,就算能也不能去做。
唯一的解決方案就是讓對方來殺自己。
讓江凡懿自尋死路!
不是打殘,不是驅逐,而是徹底的、物理意義上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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