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時間還早,李簡又強行按著張寧寧強行讓她背住了幾個穴道的作用與位置,更特別囑咐了擊打這些穴道時要用多少力,畢竟這里提到的很多穴道,只要用力過大,就會導致人死亡或半身不遂。
很快下午三點左右,前方的第三輪比試終于結束了。
通過考核的人員名單也出來了。
算上輪空的,加上通過考核獲勝的,一共七人,這也就意味著第四輪總共要進行三場,輪空一人。
至于會不會輪空,李簡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畢竟只需要一點運氣成分在里面。
很快新的抽簽結果也出來了,考核的時間也定在了晚飯後。
留下來的時間也是為了能夠讓第三輪最後一場筆試的人員得到些許的休息。
李簡看了一眼第四輪抽簽的結果張寧寧直接是第一個出場,而他的對手是一名火德宗的弟子,名為馮澤。
“火德宗!我記得魏東來魏大哥就是火德宗的!”張寧寧看著抽簽的結果忍不住的一陣興奮,興奮之余又忍不住的嘆息,“也不知道魏大哥現在怎麼樣了,畢竟在接楊旭的過程中,他受了很重的傷!”
“大概率是沒死,如果死的話,咱們早就接到了他的葬禮通知了!”李簡雙手搭在腦後道。
“李簡!”張寧寧一陣無語,“我懷疑你沒有心!魏大哥畢竟是為了救我們才受傷的!”
“跟我有什麼關系?”李簡哼了一聲,“他受傷的時候我還在老和尚那里養病,人家救的是你們,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你們的實力不夠,你還是個拖油瓶,要不然憑他的水平,又怎麼可能會受傷呢?”
張寧寧拳頭攥的嘎 亂響,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崔廉適時的開口,“火德宗在江湖上也頗有些名聲,門人弟子也是不少,我記得師父也會火德宗的控火之術,那下面一場應該很好打才對!”
張寧寧听到這話,眼中頓時放出道道光芒。
“那李簡,你是不是能…”
“不行!”李簡直接拒絕道,“我要告訴你對方都會了點什麼,該如何針對那麼對于這場比試而言就太不公平了!”
“可是李簡你要知道咱們可是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啊。”張寧寧動情的說。
“按道理來說,我是你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應該是你爹,咱倆算不上兄弟。”李簡兩只眼楮自動切換成了死魚眼,一副生死看淡,大不了死的徹底的模樣。
張寧寧氣得直跺腳,卻又拿李簡毫無辦法。她只能咬牙切齒地瞪著李簡,最後恨恨地丟下一句︰“行,算你狠!”
可是剛走出去兩步就立刻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又湊了過來。
“李簡,我親愛的師傅,你就真的不能透露一點嗎?”
“不能!我雖然行事風格極不要臉,但是我還是有點臉要要的!”
“我…去!真的不能嗎?”張寧寧不甘心。
李簡擺了擺手,“不行!這是你自己的比試,要麼憑自己能力打贏過去,要麼就被人家變成燒雞!沒得商量!”
張寧寧氣得直跺腳,轉身就往外走,嘴里還嘟囔著︰“哼!不幫就不幫,我自己也能行!大不了……大不了被燒成炭!”
崔廉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搖頭笑了笑,對李簡道︰“師父,您這樣會不會太嚴厲了?畢竟火德宗的控火之術確實不好對付。”
李簡聳了聳肩,懶洋洋道︰“她要是連這點難關都過不去,以後遇到更危險的敵人怎麼辦?總不能每次都指望別人幫忙吧?”
崔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張繼陽站在一旁,只得不斷的搖頭苦笑,看樣子也是不準備說些什麼。
典赫見此也不好跟出去安慰。
畢竟人家的師父、師兄、師弟都不準備給兩三句提示,自己一個外人摻和進去,或多或少不怎麼適合。
那就是說自己和張寧寧走的實在有點太近,這種情況很容易會被別人懷疑自己在第二場的過程中是在打假賽。
另一邊,張寧寧氣呼呼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屁股坐在床上,抱著枕頭使勁捶了兩下,仿佛把枕頭當成了李簡的臉。
“李簡那個混蛋,他不說也就罷了,怎麼看那個樣子,他也不準備讓繼陽真人告訴我呢!崔廉…啊,還是算了,畢竟他年紀比我還小,據說那個門戶也不怎麼大知道的東西大概率也沒有多少!啊啊啊,頭疼啊!”
張寧寧哭嚎著,扎進床里,將臉深深的埋進被子里。
咚咚咚!
門這時突然就響了起來。
張寧寧在床上蛄蛹了好一會兒,才不耐煩的要去開門。
門剛拉開,還沒等張寧寧開口去罵,張寧寧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
原本她以為在外敲門的人會是李姐,但是此刻眼前卻站了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一個年輕男人。
這個男人穿著一身黑紅色的袍子,梳著干練的發型,瘦削的臉上戴著一副無框的眼鏡,顯得硬朗且斯文。
“你是…”
“你好,我是你下一輪的對手,火德宗弟子馮澤!”對方道。
張寧寧一愣,下意識後退半步,警惕地盯著對方︰“你來干什麼?比試前私下接觸對手,不太合適吧?”
馮澤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鏡︰“別緊張,我只是來確認一件事。”
“什麼事?”
“听說你和魏東來師兄很熟悉?”馮澤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張寧寧心頭一跳。
不對啊,這個事明明是保密的行動,眼前這個馮澤是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是聞局他們告訴的?
但這明顯不合規矩,魏東來明明是從消防局借來的,就算是告知,也只會告知給消防局的領導!
轉頭去告知原屬的宗門明顯不合章程!
那火德宗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張寧寧心中頓時多了幾分警惕。
“是又怎樣?”
馮澤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怎麼樣!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是敵是友罷了!畢竟天師府內部錯綜復雜,派系數不勝數!如果確定不了閣下是敵是友的話,這交手間難免會失了些許分寸!”
張寧寧眉頭微微一皺。
天師府內部關系錯綜復雜,自己也是有猜測的,畢竟從李簡對晁洪措與桑洪陽的態度上來看就能猜出個大概。
但是听馮哲這個一思天師府內部的各個派系,對于其他的宗門的態度似乎也是截然不同的,甚至還是有著幾分糾葛在里面。
張寧寧雖然內心對于這些事不怎麼感興趣,更不想過多干涉,但是話已經到這了,又不得不給自己多長個心眼。
“我和魏大哥雖然算是萍水相逢,姑且算是個朋友,我們對于火德宗而言並沒有任何的敵意!希望閣下不要誤會!”
“我知道!”馮澤點了點頭,“我來到這里並不是套什麼關系,只不過是有些話要告訴你!在你我的比試中,我不會使用火德宗的手段!”
張寧寧先是一驚,後又是一喜。
還有這好事兒!
但很快張寧寧就覺察到了一絲不對。
對方不使用火德宗的手段,那就證明對方還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手段。
沒準兒是一些比本門手段更為精巧的技法。
“你這是不是有點托大了?作為火德龍的弟子,你不使用火德宗的手段,那豈不是作繭自縛?”張寧寧說。
“我還沒有那麼自負!”馮澤搖了搖頭,“魏師兄是一個怎樣的人,我很熟悉!我相信他的人品!您的師父景言真人我也多有了解我們門內曾經的一位師兄與他曾是好友,我們中的一些手段景言真人也是有所修習的!我相信景言真人是不會做那種不義之事,將我宗門秘密傳于他人,但是,有些時候適當的不信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張寧寧听完馮澤的話,心中更加疑惑。她總覺得對方話里有話,但又摸不透他的真實意圖。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到擂台上你自然會清楚!記住不要留手留手必然會受傷!”
馮澤說完就轉頭離開了,搞的張寧寧頭上的霧水更深了幾分。
“他,這是要干啥啊!”
不遠處,李簡樓道的窗邊不斷刷著手機。
崔廉忙問,“師父馮澤是什麼意思?”
“能是什麼意思啊?”李簡也不抬眼,“他的意思是讓張寧寧死了搜集他手段弱點的心!畢竟火德宗的名氣就在那呢,弱點只要想要去找一找一大堆,說白了比吃飯放屁還容易!”
“那師兄豈不是有點危險!”崔廉皺眉。
李簡呵呵一笑,“危險不一定有,但絕對會遇到麻煩!修行者之間的戰斗勝負極大的觀念都在于信息差!信息永遠都是決定勝負的關鍵!but,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啊,但凡是個有點水平的修行者都會藏拙,他們表現出來的手段可能僅是他們底牌中的十分之一,為的就是捶打那些專門針對它們表現出來手段弱點兒制定方案的傻子!懂吧!有時候適當的不信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