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簡對此似乎並不意外,“看樣子這和我的猜測很接近了!”
“你準備怎麼做?那家伙看樣子已經活了很久了,想要把她解決掉恐怕不是個容易的事情。”電話那邊的人繼續說道。
“老家伙們都不是傻子,既然他們都暫且將她擱置不管那定然是留了後手,我不妨利用她一番!”李簡說。
對面的人只是輕輕哼叫了一聲,“行,反正決定權在你這,你可不要玩脫了呀!”
“我知道了!”李簡剛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可是又有一個電話已經打了進來,仔細看了一下電話是李母打來了,索性只得道,“我這里有個電話要接,那件事你繼續幫我盯一下,藥你也幫我留心一下,屆時我會把錢給你的。”
掛掉電話之後,李簡快速接通了李母的電話。
“喂,媽,有什麼事嗎?”
“今天相親的怎麼樣了?人家姑娘覺得你怎麼樣?這事你看看能不能成啊?”
李簡嘆了口氣,“媽,這種事又不是咱們說的算就可以的!這件事著什麼急,我年紀還輕,事業才剛有點起色,如果一頭扎進結婚這個攤子里,我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把兩件事都做得好啊!”
“那你也得提前預備著,不著急,行,這件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呀!你要是沒個人選沒幾年感情基礎到時候不得抓瞎呀!”
“哎!我知道了!”李簡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將語氣盡可能放得平緩些,“我馬上就要回代北去了之後的相親就算了!那邊的工作還很忙,如果沒什麼大事,別把我往回叫了!我時不時往家跑也不是個事兒!”
“你個臭小子,我不也是為了你好嗎?你看看你那些同學,那些從小一起長起來的一個個的人家都結婚了,就你一個還在外面漂著!我們能不操心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這事兒也不是趕鴨子上架就行的!容後再議吧!”
李簡沒再多說什麼就直接將電話掛斷了,將手機一摔,整個人癱倒在床上,蜷縮的好像一只熟透的大蝦。
白音只覺得精神一陣恍惚,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窗邊,李簡還躺在床上蜷縮,渾身上下都浸滿了冷汗。
忽的,一陣浮光亮起,一個虛幻的人影從李簡的體內坐了起來,細看輪廓是李簡無疑。
“李簡…”
對面的那個好像是李簡的家伙將手指搭在嘴唇上噓了一聲,聲音也壓得很低。
“沒時間廢話了,這段兒必須趕緊快進才行!”
“什麼意思?”白音皺了一下眉頭。
“我只是略微醒了,過不了一會兒就馬上會沉睡下去!有一個不得了的家伙也混進來了!她在試著加速所有流程的速度,你必須想辦法快點離開這里,如果遲了一些,你的意識很有可能會一直被困在我的身體里。”
白音眉頭一皺,“這麼說,你對現在發生的事也不清楚!”
對面的虛影頓了片刻,微微點了點頭。
“你們六個人當時的談話我听到了,只是我當時的意識很虛弱,這里的一切應該是在我的意識中進行的,但是全然不受我的控制!周滿庭說的對,我沒練過七日浮生九轉大羅經,至于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的時間不多了,只能麻煩你們了,一定要想辦法回去,樂樂還在等你回家呢!”
那虛影不再多言,手指一動,周圍的一切突然開始扭曲變形,白音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下意識抓住窗框,卻發現自己的手指穿過了實體,仿佛變成了幽靈。
數不盡的風浪在周圍快速流轉,等再次穩定之時,周圍的場景已變成了產房,那道虛影早已消失不見,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再次低頭白音發現自己已然是到了記憶中李簡的軀殼里。
“這里是我生樂樂的醫院!這可一點都不好笑啊!”
白音微微皺眉,樂樂出生的時候李簡當時並不在松州,更不在代北,而是在雪域出差。當時在醫院陪產的人只有樊夢一個,而當下的場景中,樊夢並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李簡,這顯然不符合事實。
“家屬呢?”產房的門突然被沖開,護士焦急的從產房內走了出來,直直的穿過白音的身體,就像是穿過幽靈的牆壁一樣。
“在呢!”
樊夢從樓道的角落,以百米沖刺般的速度快速地沖到了產房氣喘吁吁地撲到護士面前緊緊盯著護士緊皺的眉頭,道︰“大夫出了什麼事了嗎?白音她怎麼樣了!”
護士上下打量了樊夢幾眼,“你是家屬?”
“算是,我是她的朋友!有什麼事都可以直接跟我說!”樊夢道。
護士听著這話,眉頭更是皺深了幾分,“也真是的,這女人生孩子男人竟然都不來,那家里的人呢?一個個的都是干什麼去了?家里是有金山銀山需要把持著的嗎?也不知道事態的輕重!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你覺得你能替他們做主嗎?”
樊夢也不想多說什麼,只得雙手合十,對著護士連忙作揖,“這件事我也不大清楚,究竟出了什麼事啊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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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婦有抗麻藥的情況,我們的麻藥對她基本沒什麼作用,下面繼續剖腹產的風險會很大!”
護士的話音剛落,樊夢的臉色瞬間煞白,她一把抓住護士的手腕,聲音顫抖︰"那現在怎麼辦?白音她......她會不會有危險?"
"你先冷靜。"護士抽出手,快速說道,"醫生正在嘗試其他麻醉方案,但需要家屬簽字同意。你既然不是直系親屬,能不能立刻聯系她的丈夫或者父母?"
"我簽。"樊夢突然抬頭,眼神決絕,"所有責任我來承擔。"
護士遲疑間,產房內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聲音穿透厚重的門板,走廊的應急燈隨之閃爍。
"來不及了!你確定嗎?"護士認真的問道。
樊夢全然沒有多想些什麼,直接搶過護士手上的單子,草草的掃了一眼,便在家屬一欄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夫拜托了,一定要讓他們母子平安啊!”
“好的,我們盡力!”
看著護士跑進產房的背影,白音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疼的難受。雖然在樂樂的共同撫育這點上她和李簡更像是合作伙伴,兩人之間更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無論是親情友情等等一系列的情感都淡薄的可憐。可是重新的回憶起自己生產樂樂的過程,李簡這個孩子父親的缺席,怎麼說都讓自己有些如鯁在喉。
“媽媽!爸爸會來了嗎?”
一個稚嫩的童音突然在背後響起,白音錯愕的回頭望去,便看到樂樂抱著一只小熊委屈巴巴的站在走廊的一角,兩只水汪汪的大眼楮緊緊地盯著自己。
“樂樂?”
白音剛愣了一下,就听到身後一陣悶響。
“李簡那個家伙死到哪里去了!”樊夢緊咬著牙關,重重的一拳砸在牆上,臉上滿是怒意,額頭的青筋更是不斷的暴起,“這個家伙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想著過來看一眼嗎?白音在產房中要死要活,那腹中的孩子也有他一半的血脈,他這個人現在到底死哪里去了?就算是借的種,這點香火情也得有吧,我當年真是看錯了人,他竟是這般冷血薄情的家伙!當真該殺!”
“那個女人真可憐啊,就連生孩子這種大事她的男人都不在!怕不是她的男人在外面已有了新歡!又或是她只不過是為了爭個家產的小三。”
這個聲音似乎是從產房里傳來的,听起來的音色也像極了那個護士,白音驀然回頭,卻發現那個護士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兩只眼楮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你說這樣的女人是不是十分可悲啊?”
“你?”
白音剛要說些什麼衣服的一角就被人猛然拽住,低頭一看竟是樂樂。而後又覺得臂彎被人一扯,回頭一看是樊夢手中拎著長劍,眼中滿是怒火。
三個人就這樣死死的將她扯住。
這個質問,那個哭訴,另一個暴怒。
“對啊!李簡當時為什麼沒來!他為什麼沒來?”
在那一聲聲的質問、哭訴與暴怒的吼叫聲中,白音開始不斷的質問自己,內心的想法也開始不斷動搖。
如果是以前她或許會想,因為樂樂是自己的孩子,李簡只不過是提供必要品的一方,他來不來都無所謂。
可是現在呢?
對呀,就算是單純的合作,面對合作伙伴陷于困境之時,另一方也總會出面表達個態度,無論是好是壞,至少人都是在的。可是自己和李簡並不是單純的合作關系,自己是樂樂的母親,李簡是父親,在自己身處鬼門關外游走的關鍵時期他竟然不在。
對啊!
他憑什麼不在?
難不成樂樂真的僅屬于她白音一個人的嗎?
“李簡,你為什麼不來!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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