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二叔的開支不小。
既要負責船員們的分紅，也要負責出海成本。
之前還幫忙還了黃浦造船廠1個億元的漁船款項。
特別是這一次遠航白令海域，準備的東西很多，別的且不說，單就是捕蟹籠的訂制成本就不是一筆小數目，更別說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采購的可都是往好的買，付出的款項自然不少。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遠航一次白令海域，捕回來價值20億元的蟹，其中帝王蟹佔據絕大多數，高達1853噸之巨，按照20億元的總價值，百分之二十的分紅，衛二叔將可以分到4億元之多。
話又說回來了，也就是之前一筆沒有分紅，不然的話，還不至于說資金有些緊缺。
“庫存的魚獲不少。”
衛宏聳了聳肩，上一次就有粗略的預估過，高達5.7億元之多，這一筆可是沒有分紅，還有往上一次捕到價值超過12億元的魚獲，也沒有給自家二叔分紅，等同于差不多還有18億元的船隊收獲還沒有分紅，這一筆高達3.6億元，再加上這筆將會超過4億元︰“再這麼下去，我都要欠你將近8個億元了。”
“之後再出海，要是有收獲的話，很快就會欠下超過10億元，這讓我壓力很大。”衛宏也是半開玩笑半認真。
“呵呵…”
衛二叔也知道佷子有開玩笑的成份，他也沒有將這麼一筆巨額財富當回事，整個人顯得極為理智︰“換成兩年前，別說是這麼多錢了，就算是一百萬我都不敢想，現在呢？”
“動不動就是大幾千萬元，上億，乃至數億元，一切都太快太快了，快到我都感覺很不真實。”
“再看看現在，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舊房子推了，重新蓋起來，也入住了，還是獨棟豪宅，然後呢？過手的錢都是大幾千萬元上億，乃至一兩個億元。”
“不僅僅是不真實，還很不踏實。”
“小富即安，有時候錢太多了，反而感覺有些發虛。”
衛二叔這一番話，說得真情實意。
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
有句話說的不假。
以前的時候，別說是幾億元了，就算是一百萬元，他都感覺是一個天文數字，有個上萬元，乃至十幾萬元，就感覺是一筆不小的錢，再看看現在，真的差距太大了，別的且不說，一個分紅有時候就是上億元，換成誰不發虛呢？
終究是在鄉村里，還不是發達城市的鄉村，如果是發達城市的鄉村或許收入會高一點，畢竟物價擺在那里。
他們可是貧困縣，鄉村的收入更低，因為物價本來就低。
至少于在地里刨食的農民而言，種出來的農作物價格不高，但購買的時候物價就不菲，說到底還是其中經常層層的疊加導致。
舉一個例子。
自家種菜，拿出去批發賣掉，一斤批發價賣個三塊錢，然後你重新去購買進來，一斤會變成五塊錢乃至六塊錢。
這兩到三塊錢，就給菜販子賺走了，當然了，人家菜販子租市場檔口或是店面也有租金，他們也有成本，只是菜販子賺取的利潤遠遠不止表面上這點利潤。
還是以蔬菜為例。
蔬菜還有另一種稱呼，叫‘水菜’。
水與菜。
沒錯啦，菜販子賺走的利潤遠不止是批發價與零售價的差價，還有‘水’。
要求菜農的菜不過水，或是菜農的菜過了水，秤完要給你扣掉一些水的重量，然後菜販子拿走貨，他們大量的過水，連水帶菜一起秤重零售，過份的菜販子賣你兩斤菜有個3兩重的水，等同于進貨200斤的蔬菜，能夠賣出230斤的重量來，多出來的30斤是水的重量，一斤5塊錢就好，多賺了150元。
同理。
別的也是如此，總是能夠多一些重量來，其中就包括了魚獲，拿100斤重的魚，小魚販就能賣出110斤到130斤的重量來，至于說他們怎麼賣出這麼多來，已經不言而喻。
要麼就是偷偷的塞一些冰，要麼就是秤不足兩，九兩重能夠秤出來一斤重。
可以說，無論是菜販子還是小魚販，他們就算是不疊加拿貨價的價格，單就是賣出去多一些的重量來，也有足夠的利潤，不同的是，小魚販能做手腳的地方隱蔽一些，被識破的風險高，可菜販子則是光明正大，我賣的菜就是泡過水，不泡水不行，你愛買不買。
所以！
千萬不要小看那些在菜市場里賣菜的菜販子，那些人在有些髒亂的地方做生意，穿著不怎麼樣，可實際上生意做久了，那些人相當有錢。
最少。
就衛宏所知，之前鎮上有一個大市場新建招商，檔口分成買斷與租賃兩種方式。
別的檔口很多人都是采用租賃的方式。
可到了魚肉區與蔬菜區，結果沒有一個人是租賃，全都是買斷，真金白銀的拿出現金來買下，足見那些人有錢了。
這些人有錢是怎麼賺來的？
除了動手腳以外，再有就是疊加價格而來，作為農民處于最底層，你也沒有任何辦法。
之前村里的漁業幾近沒落，自家二叔都不怎麼出海，有可能一年到頭也就閑暇之余開著小魚排出去超近海轉幾圈，能不能捕到全看運氣，可想而知收獲如何？能夠賺回來小魚排的油費就已經不錯，大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幾次下來，也就專注于地里刨食了，收入也就可想而知。
可自從他回來之後，一切變得不一樣，而且變化太快太快，快到感覺極為不真實，時常在想著是不是在做夢呢。
“所以呀，二叔…你現在也算是暴發戶了。”
衛宏拿二叔開起玩笑，他也能夠理解變化太快在產生什麼，借機摻點私貨︰“錢不能放著，沒前途，還是要拿出來投資，錢生錢也是王道，投資有風險，可就算是投資虧了，也完全可以接受，又不是全部拿出來賭身家，損失完全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有什麼好怕的呢？”
“再看看吧。”
衛二叔還是選擇保守一些，他也知道佷子若有所指，這件事情他還想要慎重些，不過也是眼下，現在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等過段時間，或許他會下定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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