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船之時！
拖網下方的網口已經收緊，這個時候魚已經很難逃掉，能逃掉非常少，特別是紅立魚，小型魚類，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可以躍出海面逃出拖網的範圍。
可以說，這一網已經算穩了，盡管還不算真正捕到，可也差不多。
“這一網的情況怎麼樣？”衛宏帶著笑意發問，現在的話他比船員們都清楚這一網的情況，也只是假裝問一下。
“現在的情況還不太清楚。”
衛泰最有發言權，臉上雖然疲憊不堪，還是帶著濃濃的笑容︰“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絕對不差，最少比第一網要多得多，搞不定這一網可以達到四十噸也不是不可能，但只是我的估計而已，畢竟咱們下的是最長的那張拖網，理論上一網可以捕80噸的。”
“確實是這樣！”
衛宏並沒有否認，因為這是事實，可也直接說明︰“理論上畢竟是理論上的，能拖到80噸的魚獲是沒錯，但拖中不代表著就能捕上來，魚在海里又不是死掉，活著的魚是會出逃的。”
“再有就是真拖到太多的魚，漁船也拖不動，最少拖行是拖不動的。”衛宏如是的補充道。
“是啦，還是下圍網爽。”
衛勝也插口說上一聲，感到有些可惜︰“只是下圍網需要很多條件，一般情況下還真不能下圍網。”
“下圍網確實需要遇到好時機才行。”
衛宏也是點了點頭，出海這麼多次他學到不少，有些則是基本常識，生于小漁村，沒見識過也听聞過不少，也不在這些話題說下去，話鋒一轉說道︰“勝叔，你歇一會，我在甲板上幫忙吧，你上去開船，方位我已經標好，你開著船低速到我標好的方位就好，不用著急，現在也開不快。”
“漁船的載重有限，這一網拉上來一些，只會下吊籠吊上來一小部份，剩余的在海里拖著走，等到收魚的船與咱們匯合了再繼續起網。”衛宏也要說明一下情況，可別上去開船就加速，拖著太重的魚獲航行，有一定的危險，操作不當會加高危險系數。
“好，我會小心點。”
衛勝一點就通，在甲板上累得夠嗆，上去開船會輕松許多，倒不是他偷懶，而是船長有令，他領命而已。
漁船不久就重新開動。
甲板上該怎麼操作就怎麼操作，一點點的收緊整張拖網，收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則是下吊籠。
吊上來多少魚就是多少魚，他們不追求一次吊滿籠，只是減少拖網魚的數量，為漁船拖行降降壓，載重量不多，也確實不能吊上來太多，不然船的吃水位加深，更加危險。
只吊上來一部分，就不再下吊籠，因為漁船的吃水位已經很深，只收緊一下網，讓漁船慢慢的拖行。
到了預定好的方位，直接拋錨停船，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停船，不是那種關閉發動機組，讓漁船隨波逐流的那種，下了船錨，就是將漁船固定在某個方位上。
靜等著孫仁的船到來。
“先做飯，估計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到。”
衛宏看了一下時間，有一個預估︰“最快也要四十分鐘左右，還是建立在對方的航速快一點的前提下，要是航速慢一點，沒有一個小時到不了。”
“那我現在去做，手腳麻利一點，咱們吃飽肚子好上魚。”衛二叔也累得不輕，可這個時候叫苦叫累沒用，再累也得硬撐著。
“衛順，去幫下忙，打個下手也好。”
衛宏直接指揮起堂弟來，別人有可能叫不動，他叫沒有問題。
這不！
衛順也沒給臉色，點了點頭跟在父親屁股後面鑽進船艙里，確實會去幫忙。
船員們都就地休息，現在沒事干，但等下有得忙活，盡可能恢復一下體力，但也不至于累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嘶！”
衛泰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煙草的味道入肺，別提有多爽，又長長的呼出煙霧，神情迷醉︰“現在的收獲已經不小，應該說這一次出海的收獲很大，這兩網魚賣掉，少說也得有一百多萬了。”
說到這里，他有意停頓片刻，方才徐徐的問道︰“接下來怎麼打算？”
“回去！”
衛宏一早就想好，不會改變︰“一路捕回去，走一個半圓形，會貼到島省那邊去，然後再穿過金門海峽進入南海海域，如果中途有收獲的話，那麼就到閔南那邊的漁港碼頭賣掉，再到南海海域看看有沒有下網的機會。”
“歸途總是要下網的，空船回去不值當，我也看過天氣預報，從明天晚上開始，南海那邊的情況不錯，不會有大風，適合捕撈，問題不大，這一次出海就在海上呆多一兩天的時間，具體還要看收獲情況吧。”衛宏也沒有將計劃定死，後面的話就是保留一定的余地。
“空船回去是不可能的，就算急著回去，也不在意那一兩天了。”
衛泰點頭表示贊同，更加理解這種做法︰“我們也都听說了，你的壓力不小，出海了就已經預見，有些出海一次在海上十天半個月的都有，咱們這還是很快的，從出海到現在也才48個小時不到，再返程，之後下網，再回咱們那邊，頂了天再過個72小時，也才5天時間呢，不是多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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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捕多一點是一多吧，如果有可能的話，這一次回去休息短一點，爭取過年之前再出一次海，只要天氣允許的話，能多賺點錢就多賺點錢，大家伙也想多分些錢好過個肥年呢，盡管現在跟著宏泰號已經能過個肥年，可能過個更肥的年誰不樂意呢？”衛泰用調侃的口吻來表達他的支持態度，同時也把船員給帶上。
船老大的話，就算你不滿，也得給我憋著。
原因也很簡單，一個服從性的問題，如果你有意見，私下可以說，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你不能表達任何態度，挑戰船老大的權威，不然的話，你就給我下船去吧。
並不是只有船長才有資格將船員踢下船的，船老大同樣有這個資格，只是沒有直接的權力，一般船老大會通過船長來進行處理，而船長一般都會百分之百支持船老大，就因為兩者是直接溝通平等的關系，特別是涉及到船員問題，船老大更有話語權，哪怕表面上是建議，但可視為決定。
“哎…”
衛宏點了點頭沒有說些什麼，反而是如此說上一句︰“是我的步子邁太大了。”
有種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的意思，背後潛在的意思是想表達，是他步子邁太大，連累大家跟著一起受累。
然而！
他不知道的是，這一次出海之前，一眾船員是有聚集過，中間還說了不少事情，算是開了一個秘密會議，內容與現在談論到的話題有很大的關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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